小說:在他的面前,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他要讓她永遠活在地獄

小說:在他的面前,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他要讓她永遠活在地獄

陸連川帶著醫生回來,已經是一週之後的事情。

短短一週,她整個人瘦得彷彿只剩下一副骨架,瘦瘦弱弱的。

醫生給她做檢查,她只是垂著眼,長睫一動不動,像只垂死之鳥。

“陸先生,夫人和腹中胎兒一切都好,只不過身子骨太弱了,恐怕不太適合……”

話未說完,就被徐盡歡給打斷,“管我死活做什麼?反正沒人會在乎。”

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她撐著胳膊下床,又繃開其中一些,新換的白棉裙染上淡淡的粉。

那雙空洞的眼看著陸連川,笑得悽豔,“反正你也不在乎,對吧?”

陸連川猛然鉗住她纖細的脖頸,她也不掙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因為呼吸不暢,說每個字都十分費力,“陸連川,你掐死我好了,這樣我就能孩子永遠在一起了。”

可下一瞬,她還是被鬆開了,跌坐在地上,空氣重新湧入肺中,將那火辣辣的窒息感消退,徐盡歡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說過,你不會死,只是孩子不能留。”陸連川說道。

他說完,又扭頭去叮囑邊上的醫生,“給她開營養劑,不管用什麼辦法,讓她身體好起來,等時機合適,就把孩子打掉。”

每一個字,都是一把鋒利的刀,凌遲著她,彷彿每一寸骨肉都在疼,她留著最後一分希望問他,“陸連川,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以往說的那些,都不作數了嗎?”

“不作數。”

不作數,輕而易舉的三個字,一瞬間,便將前塵與今日割裂開來,她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痛到了極點,竟然大笑起來。

她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

“你走吧。”

陸連川抿著薄唇,看著跟前蒼白得像是紙片的女人,沒有動作。

徐盡歡最後那點視線被淚水遮住,她緩緩的站起來,站在那西洋花窗前,看著花花綠綠一片,伸手去摸,又是粗劣的木板,不知道扣著哪裡,竟然拽出一根鐵釘來。

背對著陸連川和醫生,扎入了手腕中,然後橫向拉開,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像是搖曳的雪中紅梅。

陸連川很快瞧見地上那攤越發匯大的血,想要過去抱住她,徐盡歡的身子卻已經像是垂死的花瓣,飄然倒在地上。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徐盡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就算是上次說要打掉孩子,她也不過是哭喊著撒氣而已。

可這一次,她躺在鮮血中,以手掩面,嗚咽之聲傳出,她的淚直接順著指縫溢了出來,匯入血中消失不見。

這哭聲是從心裡發出來的,那不是悲傷,是絕望。

不作數三個字,已然將她所有的夢都擊碎,雪不下了,可血流下來了。

她不去看陸連川,哀求道,“我不如死,陸連川,看著你得到幸福,比我死還要難受。”

但陸連川已經猙獰著那張臉抱起她,“你這輩子,都要活著在地獄裡,徐盡歡,你沒有死的權利。”

憑什麼?她想問,可眼皮太沉,已然睜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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