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人》:最狂野的想象背後是最腳踏實地的原型

漫威中有一位神奇的超級英雄,蟻人。蟻人能夠和螞蟻交流,並且能夠自由變換大小。原本以為這只是漫威狂野的想象,但是當我們近距離觀察螞蟻,瞭解螞蟻之後,我們會驚呼:蟻人,這簡直就是純粹的寫實!

《蟻人》:最狂野的想象背後是最腳踏實地的原型

用肉眼看,螞蟻似乎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如同我們 在 1.5 千米外看鳥類一樣,也很難區分。靠近觀察,比方說距眼5釐米,用手持放大鏡把螞蟻放大,則螞蟻之間的區別就如同大象、老虎和小鼠之間的區別了,僅在大小方面的差異就令人吃驚。例如,南美洲短蟻屬或亞洲稀切葉蟻屬中最小的螞蟻,其整個集群可舒服地生活在最大蟻種—婆羅洲大弓背蟻的兵蟻頭囊內。

《蟻人》:最狂野的想象背後是最腳踏實地的原型

在不同的物種間,螞蟻的腦的大小有很大差異,在全部已知的螞蟻物種中相差100餘倍。但這是否意味著,腦最大的物種就最聰明,或者至少這樣的物種由一套更復雜的本能驅動呢?對於本能差異的回答是肯定的,但這種差異很小。按行為分類,其中包括梳理清洗、照料卵和產下嗅跡等,在被研究的許多物種中可分成20~42類不等。最大螞蟻的行為類型數比最小螞蟻的行為類型數僅多約50%。這種行為上的變異程度只有通過數小時的細心觀察記錄才可檢測到。

在進化過程中,各單個螞蟻的腦容量可能已接近極限。但是織葉蟻卻能夠實現令人驚訝的高超技藝,與蟻人類似,這種技藝不是來自集群各單個成員的複雜作用,而是來自巢伴間協調的行為。如果僅僅觀察一隻螞蟻,最多隻是一隻螞蟻打開一個小洞——這不是螞蟻的所有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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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真正瞭解螞蟻,就必須瞭解“超個體”這個概念,比如非洲矛蟻,從遠處看,矛蟻的集群就像一個生物體,橫穿地面,整個集群由數百萬只工蟻組成,它們從地下出動一支覓食隊。這支覓食隊先是像一張鋪開的床單,然後變成樹的形狀,樹幹從蟻巢長出,往前長的樹冠寬度相當於一座小房子,有許多相互交織的大、小枝把樹幹和樹冠連接起來。

覓食隊沒有領導者。工蟻的先頭部隊前後跑動,平均速度約為每秒4釐米。在先頭部隊的那些螞蟻先是前進一段距離,後再斜返回進入後面隊伍,以讓出路供其他先頭部隊前進。覓食者的各隊伍,很像躺在地面上的一根根的粗黑繩,實際上是一條條由螞蟻構成的劫持隊。以每小時20米前進的先頭部隊,在它們的所經之處吞沒了地面上的所有植物和低矮植物,蒐集和捕殺了幾乎其他所有昆蟲、蛇甚至別的未逃脫的大型動物。數小時後,部隊反向而動,進入自家地下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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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把矛蟻放在聚集體這個概念來看的時候,我們其實在說的是“超個體”,這個集群就像一個個體,在集群這個“超個體”中,蟻后是繁殖器官,工蟻支撐著腦、心臟、腸子和其他一些組織。集群成員間的液體食物交換過程相當於血液和淋巴循環。

其實,矛蟻的行進不是超個體的最佳例子,切葉蟻才是。切葉蟻可利用帶進巢內的新鮮植物培殖真菌。它們是真正的農學家。它們的嗉囊由“蘑菇”組成,實際上它很像麵包黴的一團線狀菌絲。飽食這種令人不快的物質後,集群發展巨大,可有數百萬只工蟻。每一集群每天吃的植物量相當於一頭成年奶牛吃的量。某些物種,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大頭美切葉蟻和塞氏美切葉蟻,它們是南美和中美洲的主要昆蟲蟲害,導致每年損害價值達數十億美元的作物。但是,它們也是構成生態系統的一些關鍵物種:翻鬆森林和牧場大量土地以利通氣,還使生活在這裡的其他大量生物所需的物質得到了循環。


《蟻人》:最狂野的想象背後是最腳踏實地的原型

切葉蟻在地下巢的各小室內,通過一系列神奇和精細的步驟從事它們的農業活動。看來所有這些物種都遵循相同的基本生活週期,把這一農藝技術世代相傳。其生活週期從婚飛開始。某些物種,如塞氏美切葉蟻在下午舉行婚飛;而另一些物種,其中包 括美國西南部的得州切葉蟻則在黑夜舉行婚飛。笨 重的處女蟻后,猛烈地拍打翅膀飛向空中,在那裡相繼遇到5只或更多雄蟻並與之交配。在空中,每隻蟻后從交配者那裡(雄蟻交配後在一兩天內死亡)獲得2億或更多精子並儲存在儲精囊中。囊 中的精子可保存長達14年(已知蟻后的最長壽命)且無活性,有時還可更長。這些精子一個接一個地從囊中排出(排出後精子恢復活性),然後與排出輸卵管外的卵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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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葉蟻的蟻后在其漫長的歲月中,可生產多達1.5 億個女兒,其中絕大多數是工蟻。當該蟻后的集群成熟時,某些女兒不會成為工蟻而是成為(處女)蟻后,每個(處女)蟻后自己都能建立一個新集群。蟻后未受精的卵子成為短命的雄蟻。

從新受精的蟻后開始,整個奇異的“製造”就開始了。蟻后從空中降到地上,從基部折斷其四翅,致使它只能在地上活動; 然後,它會挖一個直徑為12~15毫米的豎井,深約30釐米;接著, 在一側加寬形成寬約為6 釐米的小室;最後,在小室內定居下來,以培育新的真菌和繁育後代。

在偉大的大自然面前,人類的想象簡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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