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郭名高
昨夜讀書至凌晨一點半，興致不減。
午飯後，臨《西狹頌》數十字，再繼續閱讀長篇小說《主角》。
時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歌舞若狂風暴雨席捲中華大地，來勢兇猛，秦腔也受到了巨大沖擊。團長丁至柔順勢在省秦腔劇團撐起了歌舞團。後來，他帶隊外出吸金，一走便是一年多。
憶秦娥守著一個智障兒子，為生活計，常去茶社唱戲。一次，她遇到了發了大財的劉四團。劉四團是古存孝的侄子，十多年前常跟著大伯排戲，那時就暗戀上了憶秦娥。後來，他成了煤老闆的上門女婿。岳父過世後，他繼承了家業，開始嫌棄患有小兒麻痺的老婆。劉四團回到西京，就是衝著憶秦娥來的。他出手闊綽，在茶社為憶秦娥“搭紅”一百三十萬。面對誘惑，憶秦娥毅然拒絕。劉四團心有不甘，就去她家裡獻殷勤，已經抬進家裡的家電家傢俱盡數被退回。劉四團表白未果，願意拿出一千萬，只要憶秦娥能陪他外出遊玩一月。話剛出口，就被憶秦娥連罵帶推趕出了家門。
演戲無望，為了給兒子治病，憶秦娥的生活捉襟見肘。她能夠做的，只有練功、吊嗓子。省秦腔劇團諾大一個練功場，只有她一個人的身影在晃動。
秦八娃來看憶秦娥，臨別時對她說:“啥我都聽說了，包括茶社唱戲的那些事。你都做得好著呢……人哪，就記住一點:做啥事都得把那個度把握好。一旦把度把握好了，它就是天翻了，地覆了，一茬一茬的人被卷得不見了，可你還在，你還是你呀！”秦八娃還說:“記住我的話，把戲看重些，其餘都是淡閒事。再紅火的事都是過眼煙雲。啥都能沒了，可戲沒不了。一切還會好起來的，不信你等著瞧。”
堅守是一種品質，即便在當時看來毫無希望。
此後不久，丁至柔下臺。競聘上崗的團長薛桂生，一上任就開始排演秦腔大戲。回頭再看，改行、掉隊的演員不在少數。這時，她們與憶秦娥相比，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沒有放棄也是一種進步，何況憶秦娥的功夫又上層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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