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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比前兩年人氣差多了。”在日前召開的第十屆全球新能源汽車大會“投資人，逃離還是入場”平行論壇上，一位觀眾看著現場的不少空座，發出了上述感嘆，一語道出新能源汽車資本市場的不景氣。
今年以來，新能源汽車市場“噩耗”不斷：“銀行中止貸款”“投資人退出”“產品交付延期”“大量裁員”等消息頻上頭條。部分原因直指車企的資金困境。“新能源汽車市場寒冬下，投資者已經減少了很多。”蔚來資本合夥管理人餘寧直言，新能源車企今年融資很困難。
（文丨本報記者 盧奇秀）
<strong>▍市場表現欠佳 盈利能力堪憂
歷時四年半，理想汽車在2019年12月剛剛實現交付，就接連遇到麻煩：一邊忙著為用戶在使用過程中出現的“儀表屏排放系統故障”和“踩踏加速踏板無法提速”問題道歉，一邊忙著為解決中信銀行停止為車主放貸尋求辦法。
而股東的退出，更是增加了外界對理想汽車的質疑。天眼查顯示，理想汽車所屬的北京車和家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在2019年12月13日發生了工商變更：公司遭遇17個股東退出，註冊資本由原來的9.15億元變為6.82億元，降幅達25%。有分析人士認為，股東退出反映出投資者對該公司前景的預期不佳。
同為難兄難弟，2019年，蔚來也是因“錢”而負面消息纏身：從年初的取消上海嘉定建廠、自主造車計劃被擱淺，到因“自燃事件”召回部分ES8，再到公司主管財務的兩位負責人——首席財務官謝東螢、財務副總裁汪東寧先後辭職。其財報顯示，蔚來2019年上半年淨虧損額高達59.66億元。蔚來新任首席財務官奉瑋入職前就曾表示：“若融資進度緩慢，必將影響2020年的正常運營。”
而造車新勢力何時才能盈利？在去年的廣州車展上，小鵬汽車董事長何小鵬表示，月交付一萬輛車才能實現盈虧平衡。但從小鵬汽車最新公佈的銷量數據來看，2019年11月僅完成1016輛的銷量，2019年前11個月累計銷量僅為1.5萬輛，這離“月交付一萬輛”的距離顯然還太大。
中國電動汽車百人會理事長陳清泰在日前舉行的媒體溝通會上直言，我國新能源車企，特別是造車新勢力，目前還沒有完全度過“燒錢”階段，這麼短的時間就要求其盈利，非常困難。“特斯拉成立16年，到現在也沒有實現年度盈利。但其股價最高時甚至超過了通用汽車。”他表示，資本市場應該向前看，對新能源汽車行業前景有正確認識，幫助車企度過眼前這個坎。
<strong>▍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造車還需更多錢
造車究竟要花多少錢？蔚來CEO李斌曾公開稱，沒有200億元不要造車。小鵬汽車完成A+輪融資後，何小鵬也曾感嘆：“以前看別人做車覺得100億太誇張了，現在自己跳進去才知道，200億都不夠花。”
恆大集團也為造車做了個預算——450億元。恆大集團董事局主席許家印日前在“恆大汽車全球峰會”上透露，恆大集團在新能源汽車的三年投資預算達450億元，其中今年投資200億元、明年投資150億元、後年投資100億元，用三到五年時間，把恆大新能源汽車打造成為全球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新能源汽車集團。
一方面，造車需要大量資金投入。另一方面，2019年市場的變化讓新能源車企不得不“勒緊褲腰帶”。從去年上半年開始，蔚來、拜騰、雲度、長江汽車等新能源車企不斷被曝出停產、裁員、欠薪等消息。
整車企業裁員，導致新能源汽車產業鏈上企業的日子也不好過。國家科技成果轉化基金新能源汽車創業投資基金總裁方建華直言：“整個行業的洗牌是自上而下的。2017年上游就已開始，而中游的洗牌才剛剛開始，現在新能源汽車產業鏈的中游可以說是‘血流成河’。比如電池企業，已經由此前的200多家縮減至目前的50多家了。”
能否融到資，已成新能源汽車產業鏈上各企業“活過寒冬”的重要籌碼。即使是高調宣稱“已解決未來兩年資金問題”的合眾公司也不敢有絲毫懈怠。該公司總裁張勇表示：“有了錢，造車事業會走得更快、更穩一些，但未來還是要持續找錢。”
<strong>▍行業前景光明 投資更趨理性
但市場的寒冬並不意味著資本徹底不看好新能源汽車行業了。恰恰相反，不少投資人認為，當前正是投資新能源汽車的好時機。
“投資賺兩種錢，一種是趨勢投資，追漲殺跌；另一種是長期的價值投資。”IDG資本執行董事丁飛表示，現階段對趨勢投資而言也許不是好時候，但絕對是價值投資的好節點。雖然方建華對新能源汽車投資市場概括為“趨勢不變，政策趨緊，洗牌加速，投資風險加大”，但他同樣也表示，寒冬是資本入場的最好時候。
“資本市場冷靜下來，對行業或許是件好事。”餘寧坦言，前幾年投資市場存在“大水漫灌”現象，“財政補貼、大氣保衛戰、技術進步等因素，加上特斯拉的示範效應，使得前幾年大家把資本過於集中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當然，交通、汽車的市場規模大於10萬億元，這些行業一旦出現革命性變化，大家都會很關注。但未來資本必定會流向頭部企業，流向真正搞研發的企業。”餘寧說。
那麼，投資者該如何找到新能源汽車行業的“潛力股”？
餘寧認為，高端智能平臺在這個“寒冬”中更容易站住腳。“相對成熟的以及很容易讓人看懂的領域，投資機會都不是很大。沒有‘硬科技’，僅靠模式創新的也很難說服投資人。我們認為，智能駕駛領域未來有無限的想象空間，很值得深挖。”
“外資進入中國市場後，仍會大量採用本土化的零部件，所以我們對增量部分的零部件進行了投資。”北汽產投研究總監賈廣宏告訴記者，“此外，我們會更多地在燃料電池、第三代半導體、車用無線通信技術等新領域投資。”
方建華則表示，會通過行業痛點的解決來作為標的。“我們重點在材料、技術，以及裝備企業上進行投資，對上游的投資遠大於對中游和下游的投資，對零部件企業的投資會大於對整車企業的，對軟件的投資會大於對硬件的，對輕資產的投資大於對重資產的。”方建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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