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二戰大片《決戰中途島》上映,使戰爭電影這個話題又火了。
上次皮哥就介紹了邁克爾·貝的《珍珠港》,並用整篇文章闡述了當年第一次看到這部長達183分鐘的三角愛情電影時如坐針氈的複雜心情。
文章發出之前皮哥也預計到網友們肯定會炸鍋的,果然看到文章下面踴躍留意,回帖量高達兩千多的盛況。
其中大部分質疑的聲音皮哥都能夠接受,但是有網友提到一點,說我們中國至今都拍不出《珍珠港》這種水平的電影,皮哥卻不敢苟同。
因為在皮哥眼裡,我們中國有且僅有一部完全能與《珍珠港》比較,甚至超越其水平的史詩級別戰爭電影。
不僅投資巨大、服裝道具考究、場面恢宏,且故事宏大,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絃,就算放到全世界範圍內,也是不可多得的史詩鉅製。
皮哥要說的,就是曾經在觀影過程中被感動得數次潸然淚下的中國臺灣抗戰電影《賽德克·巴萊》,由臺灣60後實力導演魏德聖編劇並執導。
影片投資高達6億新臺幣(2300萬美元),雖不及好萊塢頂級大片一個零頭,對魏導來說,卻已經令他焦頭爛額。
拍攝過程曾經一度資金用盡,幸有周杰倫慷慨解囊,豪借4000萬臺幣(而且是免息,只收1元象徵性利息),才讓劇組渡過難關,也令電影能夠順利完成。
早在1997年,魏德聖看到邱若龍的漫畫《霧社事件》之後,就已經生出要將其搬上銀幕的念頭。
於是他花了三年時間完成了版本,並起名《賽德克·巴萊》,在2000年拿到了中國臺灣新聞局的“優良電影劇本獎”。
“賽德克·巴萊”出自賽德克語,意思就是:“真正的人”(具體含義容後文交代)。隨後他又在2003年自掏腰包拿出200萬新臺幣拍了一段5分鐘的預告片用來吸引投資,最終因募款不足而暫告中止。
接著他又有了新的主意,就是“曲線救國”的策略,先拍一部叫做《海角七號》的愛情文藝片出來賺錢,等有錢了再來拍《賽德克·巴萊》。
幸運的是電影票房大賣,2008年在臺灣上映後狂收5.3億新臺幣票房;第二年在內地公映也是表現良好。
魏德聖把用《海角七號》掙的錢都投入到《賽德克·巴萊》中。
電影不僅場面之宏大在臺灣電影中絕無僅有,其分成《太陽旗》和《彩虹橋》上下部,合共長達276分鐘(4小時36分鐘)的“超巨”片長也是世界少見。
電影講述的是屬於臺灣原住民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慘痛回憶,發生在1930年的“霧社事件”。
事件的起因是賽德克族人與日本侵略者長久積累下來的仇恨。
雙方的矛盾要追溯到1894年,
中日甲午戰爭以清政府的失敗告終,隨後在1895年4月17日簽訂的《馬關條約》把臺灣島及其附屬各島嶼、澎湖列島都割讓給了日本。
原先在臺灣的清政府對於原住民長期實行的是“畫界封山”政策,就是畫出邊界,讓他們在山地活動,自生自滅,也自得其樂,相安無事。
而日本人到來之後,為了取得山地的木材、礦藏等資源,勢必要深入番界,與這些原住民接觸。
賽德克族人的習俗,在皮哥看來也是極其野蠻任性。
比如他們平常不僅要帶著獵槍去狩獵,還要去“出草”,就是搞武裝襲擊,把敵對部落的人殺死,並砍下頭顱當作勝利品。
只有成功“出草”過的成年男性才可以得到紋面圖騰,成為“真正的人”(片名“賽德克·巴萊”正是此意),而這竟然是他們成年禮的重要部分。
他們相信只有獲得圖騰,死後才能走過彩虹樓進入祖靈,受到族人崇拜,因此他們把成為“人”的尊嚴看得比生死更重要。
日本人將這種習俗看成是野蠻的陋習,自然要加以禁止。
他們又禁止賽德克族人私自持有槍械,而一些傳統的工藝,如織布原料的種植也都受到了管制。
在失去傳統的生活方式之後,原住民們只能去充當的勞工和女傭來獲得生活所需,而伐木業對樹林的破壞,也令原住民的生活環境惡化。
加上派駐“蕃地”的日警利用自身地位欺凌原住民的事時有發生,更進一步激化了雙方的矛盾。
事件的導火線源於一場“敬酒風波”。
1930年10月7日,適逢馬赫坡社頭目莫那·魯道的長子塔達歐·莫正舉行婚宴,當地駐警吉村克己與同僚路過,塔達歐·莫正向其敬酒,吉村卻不領情,進而引發衝突,吉村被打傷。
事後莫那·魯道親自率眾攜酒往吉村處謝罪,吉村亦不肯接受道歉。
莫那·魯道早已心懷怨恨,終決定起事。
1930年10月27日是日本侵臺時北白川宮能久親王被臺灣義軍殺死的日子,這一天被定為“臺灣神社祭”日。
霧社的小學每年都要舉行運動會,附近所有日本人都要來參加集會。
莫那·魯道率六個社的族人先襲擊了霧社周圍的警察駐地,繳獲槍支後再聚集到霧社攻擊會場。
此戰共殺死日本人134名,傷幾十人,繳獲了130多支步槍、2萬多發子彈和1挺機關槍。
在《太陽旗》的最後,莫那·魯道派人破壞了霧社附近的鐵路,又設置工事以阻遏日軍。
他自己則面色凝重,坐於旗杆下喘息方定。
日本人曾邀請那·魯道參觀過日軍戰艦,因此他深知日本人實力,這次起事實為破釜沉舟之舉。
下部《彩虹橋》著重講述義軍與日軍交戰的過程。
日本駐臺灣總督府組織了陸軍800多人、警察1100多人和軍夫1300多人的討伐部隊開赴霧社,於10月31日與義軍展開激戰。
3天后各社相繼淪陷,義軍撤退到山地繼續堅持抵抗,日軍不惜向義軍施放糜爛性毒氣,使義軍遭到重大傷亡。
其中一些老弱和婦女為不拖累親人,紛紛在密林中自縊身亡。
義軍一直堅持了一個多月時間,到12月1日,莫那·魯道認為已經到了最後時刻,自己走入密林之中自殺,他的屍體很多年後才被發現。而其族中勇士多數也自殺而死。
電影最特別之處,就是對於賽德克族人野蠻習俗白描式的客觀展示,魏德聖無意將其刻意昇華,而是將野蠻與文明兩種社會形態的碰撞與衝突展現於觀眾面前。
很多人難以接受看到那些婦女兒童自縊的畫面,因為按照國人傳統的認知,抗爭的意義正在於保衛家國,而婦幼正是家庭的主體,如果連家庭都保護不了,反抗又有何意義?
然而賽德克族人卻將尊嚴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他們不惜犧牲全族人的性命,只為爭一口氣。
電影將大量筆墨用於展現賽德克族人的生活狀態,也用極度血腥的鏡頭來呈現他們的兇殘,這些都是魏德聖執著追求的一種客觀的表現方式。
因此電影分成了上下部,總片長超過4個半小時,上映時技驚四座。
可惜這種認真到了我們內地便顯得水土不服,大量篇幅被刪減,血腥鏡頭也全部被去除,兩部電影合而為一,片長僅剩下153分鐘。
因此雖然有在我們內地上映,像皮哥這樣的影迷卻都沒有走進電影院,最終僅收藏1475萬元票房,實在非常遺憾。
但《賽德克·巴萊》的質量毋庸置疑,豆瓣上雖然分成3個條目,網友打分卻都接近9分,足見大多數人都認可這部電影。
在臺灣也收穫了9億新臺幣票房,刷新了本土電影票房紀錄,加上香港的289萬港元票房,也足以收回成本。
雖然是一部中國臺灣地區拍攝的抗戰電影,但《賽德克·巴萊》足以作為我國唯一一部戰爭史詩電影被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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