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東北家宴,炕桌一放,抬腿上炕,端起小酒,飯菜豪放


二姨的兩位好朋友今天來家裡做客,二姨夫上班去了,家裡三個女人是玩兒還是嘮啊都更盡興,到了飯點,二姨扒拉了三個菜,彼此太熟了,吃啥根本不講究,越是家常越稀罕,炕桌一擺,抬腿上炕,二姨還在廚房忙活。

咱來瞅瞅啥席面:東北家常拌涼菜,用的是白菜絲、粉絲、胡蘿蔔絲;炒土豆絲,不用問,我二姨一定炒的是酸甜口的,我的最愛;還有一個蒜薹炒肉;一個蘸醬菜;一個雷打不動的鹹菜碗,裡頭是今年新醃的小黃瓜和芥菜絲……

簡簡單單,樸樸素素,瓜子盤子也跟著上桌了,一會兒喝暈乎了,嗑點兒瓜子解酒……啊,忘了隆重請出今天的酒水官了,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從小就喝的骨灰級過年專屬高端酒……

登登登等,色酒,就是加了很多糖的葡萄酒,度數幾乎為零,甜滋滋的,屬於稍微有點兒酒精的飲料,小孩也能喝,不過僅限於過年過節,平時瞎籀是要挨呲兒地,來來來,一銀一杯小酒滿上。

朋友多年,一切客套話都可以省略,菜不在豐,好吃就行;話不在多,交心就行;友不在眾,過命就行。誰家裡有個啥事兒,好朋友總是第一個出現幫著忙活,屬於借錢都不用反覆思量的那種鐵,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喝了兩口色酒二姨明顯掛臉了,酒量接近零的二姨很少喝酒,今天看來是真高興了,兩口下肚,立馬成了燈籠,趕緊吃口涼菜頂一頂。

大冬天的,外頭大概零下20多度,屋子裡這個腦乎,都穿著短袖,光著腳丫子,這室溫,難怪東北人愛吃在蘸醬菜,清涼啊,水潤啊,解膩啊,都得靠這盤子生菜,炸大醬的水準從某種角度上看,決定一家子口舌幸福感……

主食,得咳嗽一下子再宣佈,是東北最家常的烀大碴子,加了很多飯豆,盛進碗裡,黏的乎的,香噴噴,好聞的糧食味兒,加一勺綿白糖,它就更出彩了,配這碗大碴子,它有一個天生的靈魂伴侶,來,正式亮個相……

就是這小鹹菜,不管你是啥路子的鹹菜,大碴粥都能跟你完美契合,而且濃稠的粥湯包裹之下,鹹菜所有的乖戾和尖銳都被軟化,乖乖成了粥的一部分,只不過在咀嚼時,負責脆生生地響亮。

幾個好姐妹在一起吃飯格外放鬆,話題呢,不說大家也不難猜到,家裡的老人,孩子,老公,七大姑八大姨,工作,身體,八卦……一頓飯,從半晌吃到暖暖的午後,下午不上班,吃好喝好,小桌一撿,倒在炕上悶一覺,聽著寒風嚎叫,炕頭鼓熱,那是世上最美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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