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魯迅誇為仙女,她有才有貌,也很努力,卻一手好牌打成稀巴爛

就文學才華而言,得到魯迅先生誇獎讚賞的,民國女作家中,除了蕭紅,還有白薇。

白薇(1893~1987),原名黃彰,她的人物標籤是中國近現代女作家。但是可悲的是,她雖然才華與蕭紅相當,卻壓根沒有什麼傳世之作留存,好歹蕭紅有《呼蘭河傳》,入選中學課本,讓許多人認識和記住這個才華橫溢,卻身世悲慼的女子。

而白薇呢?恐怕世人最津津樂道的,無非是她與一個叫楊騷的男人,那狗血而荒誕的愛情吧。

曾被魯迅誇為仙女,她有才有貌,也很努力,卻一手好牌打成稀巴爛

清光緒十九年二月五日,白薇出生於湖南省興寧縣,一個武官家庭。當父親黃晦出生剛剛幾日,祖父便陣亡了。祖母曾是大戶人家小姐,悉心栽培黃晦,以至於他棄武學文,常年在外讀書治學,幾乎不怎麼回家。早年奉家中安排娶了妻子,生了孩子之後,便丟下家中一切,留學日本。

所以在白薇幼年的印象中,父親是常年不在家的,每次回來都會帶一箱一箱的書籍,鎖在閣樓上。而母親因為常年的寡居,操勞著一大家人口的事務,性情變得急躁和暴虐,重男輕女的她,對除了兒子之外的孩子,都是極其厭惡和沒有耐心。

作為長女的小白薇,生的白皙清秀,容貌喜人,身材不高,嬌小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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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這樣的家庭,只能悄悄爬上閣樓,偷看父親藏匿的那些書籍,偶爾會向母親請教她看不懂的文字,只是遭到母親的咒罵和訓斥,強令她去練習女紅,繡花製衣,好為將來尋個好婆家。

她悲慘命運的起點,也就是這個所謂的好婆家開始。母親因為愛看戲,結識了一個寡婦戲友,便輕而易舉地,將年僅七歲的白薇,許給了寡婦家做媳婦。白薇是做過抗爭了,她和四妹九思成功上了父親創辦的兩等小學堂,以為可以擺脫。然而,暴虐的母親等不得她上了兩年學,就強逼她完成包辦婚姻的使命,嫁到了鄰村寡婦家當童養媳。

在婆家的日子,她受盡虐待,流氓習氣的丈夫對她拳打腳踢,婆婆也是棍棒相加。有一次小白薇稍有反抗,被婆婆咬斷了一根腳趾,發瘋一般撕碎她的衣裳。為了保命,身無寸縷的她跳進小河,被鄰居救起。

可怕的是,白薇逃回孃家之後,父親又將其送回婆家。這時,婆婆準備了刀和繩子,讓她選擇其一,選不選都得死,這一次,倔強的白薇在舅舅幫助下,她逃到了衡陽省立第三女子師範學校,剪著短髮,穿著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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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和弟妹

在這裡雖然她寫出獲得滿分的作文《羅蘭夫人》,最後因為領導學生推翻校長被除名,她再一次逃去長沙省立第一女子師範。渡過了兩年安穩的求學生涯,畢業的時候,白薇害怕父親要送她回婆家,她決定逃往日本。

臨行前,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最好的妹妹九思。但四妹由於害怕或者年幼,將此事告訴了父親。於是父親帶著家中的男丁要將白薇“綁”回家。知道闖禍的四妹,良心發現,在幾個同學的幫助下,協助白薇從學校偏僻處,一個通往牆外的廢棄糞坑中,爬了出去。

終於逃脫了,並且艱難地逃到了日本, 為了活下去,身高一米五的白薇去碼頭當挑工,到英國人家當傭人,咖啡店當侍女,燒火、洗菜、洗尿片,髒活累活什麼都做。在製衣廠做女工時,被機器軋斷了手指,她成了手足皆有殘疾的人。

她又窮又餓又病,經常採野菜充飢,用紅薯當飯,甚至有熬不住的時候,走到鐵軌邊,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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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如煉獄一般的生活著,白薇有幸認識了她人生的導師,田漢,將她引導走上一條文學道路。她開始發表作品,1926年,她以“素如”為筆名將創作的三幕劇《蘇斐》發表在《小說月報》,和同卷同號的《語絲》上,是不曾賺取到稿費的。

也是在這一年,她遇到了,對她來說足以毀天滅地的男人——楊騷

同為作家的文學青年楊騷,當時因為深愛的女朋友,凌琴如劈腿,出軌了一個翻譯家錢歌川,被拋棄的楊騷痛苦不堪,失意中找到了白薇訴苦。

楊騷為什麼會找白薇呢?因為當時的白薇,正在苦戀凌琴如的哥哥凌璧如,可人家早有婚約家室,對白薇是置之不理的。兩個同是天涯淪落人,到一起抱頭痛哭一番。白薇突然將所有的熱情轉投到,比自己小六歲的楊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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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騷

楊騷恐怕也是拿她做了替代品,相差六歲的兩人,演繹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姐弟戀。白薇為了承襲這段自認為美好的感情,對他卑躬屈膝,極盡放低尊嚴地討好年輕的楊騷,然而時間一長,原本花心的楊騷從失戀的痛楚中醒悟,他儼然開始厭煩白薇的狂熱與痴情,開始狡兔三窟的逃避。

他從日本跑到杭州,白薇追到杭州,他又逃到漳州,白薇得知他的住所寫信來追,楊騷立馬躲避到新加坡。白薇不依不饒,起身前往新加坡之前,收到了楊騷寫給她的信,大意是說他是愛她的,但是他要經歷過一百個女人之後,等到學會愛,懂得愛,三年之後才會回來好好愛她。

這分明是一封不要臉的拒絕信,可白薇卻信以為真,於是她苦等著楊騷歸來。這期間她開始發表作品,賺取稿費,受到魯迅賞識和肯定,誇獎她“就像個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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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有了名氣,生活境況也好轉了許多。這時候,在國外一事無成,窮困潦倒的楊騷,落魄的回來了。他舔著臉說學會了如何去愛,於是白薇信以為真的接納了他,打算與之結婚。

在白薇一腔熱血籌備婚禮時,竟發現被楊騷傳染了難以啟齒的疾病,她憤怒,痛罵,歇斯底里地狂躁,但是沒有用,她不能沒有楊騷,婚禮照常舉行。

可笑的是,婚禮當天,楊騷不辭而別,直到一場新娘獨角戲的婚宴結束,新郎也沒有現身,並從此人間蒸發。後來才知道,婚禮這天,楊騷帶著別的女人去遊玩了。白薇這次是真的受了傷,也是徹底地絕瞭望。

若不是文學給了她存活的希望,恐怕她也早已絕食而亡。1933年,白薇為了徹底擺脫楊騷的陰影,“像忘記前世的人生將忘記這一切,割斷了的愛情,雖用接木法也不能接,過去的一切如幻影,一切已消滅。”她將與楊騷的來往書信,交由出版,讓世人更瞭解她是如何一個為愛愚蠢的執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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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之後,44歲的白薇再次邂逅了楊騷。孑然一身的楊騷,想要與她複合,白薇不為所動,斷然拒絕了。

楊騷在1944年6月與陳仁娘結婚,生兒育女。而白薇從此終身未再嫁,獨自居住在北京和平里一個居民區的獨間單元裡,房子破舊,陳設簡單,房間雜亂,她過得孤苦伶仃。

就像她的自白所說:“白薇已經死去了,活著的只是她的軀殼。”

從心理學上說,白薇幼年曾遭受的來自家庭的痛苦,造成她在成年後,不自覺地製造類似的情境,以致不斷地體驗同樣的痛苦。白薇的一生,沒有丈夫,沒有子女,沒有財產。 只有被一場錯誤的戀情消耗之後留下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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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和白薇

生逢亂世,人命如草,在思想上,和行為上,都是放任自流,無所束縛的時代。她有著極好的才華,和抵抗無情磨難的倔強,卻偏偏將一生的熱愛與柔情,奉獻給了她們自認為的愛情,感動著自己,卻落得遍體鱗傷,萬劫不復的下場。

可悲可嘆!

(本文原創,圖片素材來自網絡,經本人運用PS等軟件精修上色,轉載請註明出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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