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堂”(灌輸中心課堂)轉向“學堂”(對話中心課堂)

從“教堂”(灌輸中心課堂)轉向“學堂”(對話中心課堂)

  “核心素養”作為當今國際教育界的潮流,勾勒了未來新人的形象——人格品質與關鍵能力,規約了學校教育的課程發展與教學實踐,倡導基於“核心素養”的課程與教學是新時代教育的訴求,這種訴求說到底就在於實現課堂教學的轉型——從“知識傳遞”的教學轉向“知識建構”的教學。

  1983年,美國教育家羅傑斯對“教育的政治學”進行了精彩的分析:“傳統教育與人性化教育是教育的兩種模式。”

  羅傑斯接著羅列了兩種模式的基本特徵:在傳統教育領域,教師是知識的掌握者,學生是被動的知識接受者;教師是權威人物,學生是服從者;由權威制定的規則是課堂裡通行無阻的政策;教師不信任學生,學生也對教師的真心、誠懇、公平和能力不抱有信賴——在這種教育體制之中全然沒有“整體的人”的餘地,只關注學生的學業成績。

  而在人性化教育領域,教師從自身的經驗、教材以及社區經驗出發,準備學習資源;每個學生同他人合作,發展自己的學習計劃;提供重建學習的氛圍;學生學習的程度與意義的評價主要由學習者自己進行;促進學生成長的主動性,與其說是傳統教學中的接受式學習,不如說是更深更快地浸透在學生的生活與行動之中的自律。

  兩種不同的教育模式秉持不同的教育價值追求,按照羅傑斯的說法,人性化教育模式的前提條件是——學生真真切切地體驗源於教師的充分信任,而這個前提條件在傳統教育中是不存在的。這個判斷或許可以幫助我們洞察“灌輸中心課堂”的本質,同時也凸顯了我國中小學“課堂轉型”,即從“教堂”(灌輸中心課堂)轉向“學堂”(對話中心課堂)的緊迫性。

  “教堂”原本實現的是三個教育價值:

  其一,藉助教育實現人人平等,所有兒童平等地分享知識,從而阻斷由於知識擁有的差異而造成的人際差異。

  其二,不是強調與生俱來的能力差異,而是注重人們周圍環境的影響造成的後天能力的發展。

  其三,謀求學術與教育的結合,旨在最大限度地提高每一個兒童的認知能力,使他們人人聰慧。

  作為理想的“學堂”,首先就在於剔除“教堂”的弊端,在這種課堂上,每個學生不是被動而是能動的學習;不是競爭性,而是合作性學習;不是靠單向傳遞、孤獨地記憶知識的學習,而是基於雙向性、多向性對話的學習。

  以往一線教師的課堂研究僅僅侷限於對教學步驟、教學方法的探索,然而不同學科、不同學生、不同教材,教學步驟與教學方法不可能千篇一律,離開了對於課堂本來的教育價值的追求,離開了對於課堂事件的實質性理解,離開了“教”與“學”概念的重建,是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課堂研究的。

  “教”與“學”的概念,應作為建構意義與關係的實踐重新加以界定。可以說,這是把課堂作為“教”與“學”得以實現的場域重新加以審視的課題。

  課堂教學的過程是建構客觀世界的意義,形成特定的概念與含義的認知性實踐;又是藉助這種認知性實踐,每一個兒童與教師和課堂中的同學形成一定的關係的社會性實踐;同時也是通過對自身的認識與態度的反思,重建自己的身份的倫理性實踐。

  所謂教育的實踐,就是“建構世界(認知內容的重建,即同客觀世界對話)、建構夥伴(人際關係的重建,即同他者對話)、建構自我(自我概念的重建,即同自我對話)三者相互交織的活動。這就是“教學的對話性實踐的三位一體論”,也是克服教學異化的一種理論。

  所以,從根本上說,“課堂研究”的成效取決於每位教師對於課堂世界的洞察,以及他們對於課堂創造的挑戰精神與實踐智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