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嶺的尿成“光榮茶”,連隊衛生員規定:傷員才有資格喝

水孕育了人類文明,戰爭卻讓水把人類“文明”又推回到了史前時代。

上甘嶺的尿成“光榮茶”,連隊衛生員規定:傷員才有資格喝

還記得這張照片嗎?30多年前,一位年輕的戰士為了給缺水已久的戰友取水,犧牲在了南疆戰場的小溪邊。多年後的今天,網上有人質問:為了一口水,把命都搭上了,至於嗎?我想說的是,若不是緊缺急需,誰願意拿命換啊!

老山戰場前沿陣地,供水量最好的時期應該是1987年往後,運輸人員努努力,前沿陣地人均每日供水量能夠達到1至1.5升。這只是一個理想的標準,多數時候是達不到的。有些陣地上,戰士們兩三天都喝不上一口水,4號陣地上,王永超身上多處受傷,身體虛弱的他也只有喝藥的時候才能喝上一口水。

上甘嶺的尿成“光榮茶”,連隊衛生員規定:傷員才有資格喝

那一年,越軍對老山前72號陣地連續炮擊半個多月,陣地上第五天就斷水了。班長見新戰士王洪賓渴得厲害,就把珍藏了好久的半壺水給他喝。王洪賓不好意思喝,讓給更需要水的戰友,結果半壺水在6個哨位上傳了一圈,沒人喝一口。

夜裡,王洪賓站崗,渴得實在不行,他就一個一個挨著搖陣地上的鐵桶,渴望著能夠出現奇蹟,或許在某個鐵桶裡,還可能存那麼一點半點的水。他搖著搖著,終於有一個鐵桶裡發出了液體晃動的聲音。王洪賓大喜,以為是戰友們接的雨水,放在這裡遺忘了。他顧不上多想,一口氣把鐵桶裡的液體喝了個精光。喝完了,他才感覺出來是煤油。煤油喝到肚子裡,猶如烈日灼心,燒得厲害,最後班長的那半壺水,給他洗腸胃喝了。

上甘嶺的尿成“光榮茶”,連隊衛生員規定:傷員才有資格喝

1985年的某一天,67軍199師一位副師長,趁著夜幕來到那拉陣地一個設在前沿的連指揮所,恰好碰到連隊一位排長打電話給連指打來電話求援,說一名戰士胸部受了傷,呻吟著喊渴,請求連指給口水喝。連長沒答應。

師長替那位戰士求情,連長依然不答應。他說,現在全連就指望這僅剩的兩斤半水,越軍炮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後方供給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送上來,不到一口水救一條命的時候,天王老子也不能喝這水。副師長無奈,說,我替那位受傷的戰士求你了,我可以給你下跪……

副師長當然沒有下跪,他只是因為心疼傷員而動情。他也並未以職務身份而強令連長,亦可見這是一位十分可敬的領導。而這位連長也不是鐵石心腸,他深知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尤其是打陣地防禦戰,水和彈藥一樣珍貴,甚至比彈藥還要珍貴。有水生命才有希望,何況是後勤補給異常困難的戰場上。因為缺水,老山戰場一線陣地上,很多戰士患了嚴重的便秘,6號陣地上李國臣27天沒有解手。

副師長和連長,都沒有錯。

在戰場上,有時候甚至尿液也是珍貴的。

據志願軍政治部主任杜平將軍回憶,上甘嶺戰役期間,各級指揮部電話裡喊得最多的就是:水!水!!水!!!在秦基偉將軍的回憶中,水是上甘嶺戰役最艱苦、最艱難時期,一線部隊最渴望補給的物資之一。他在回憶錄裡寫道:極度缺水,戰士們舔吮坑道壁上滲出的一點水珠,甚至以人尿解渴。

上甘嶺的尿成“光榮茶”,連隊衛生員規定:傷員才有資格喝

水分得不到補充,尿也是少的。134團8連衛生員規定,為了保持水分,每次只能有一個人尿,全連官兵輪流喝,尿不夠的時候,只有傷員才能喝。如此循環幾圈,尿在上甘嶺坑道陣地裡成了稀罕物,有時輪到誰尿,尿慢了大家就會急切地催促,讓你趕快尿,我們等著喝,你咋就尿不出來呢?

尿尿的戰士也很著急,覺得撒不出尿,就對不起大家,撒不出尿和打了敗仗一樣。後來,尿就更珍貴了,連隊把它當成“光榮茶”。若是有誰好不容易撒出來一點點尿,連隊衛生員就會保管儲存起來,給傷員喝,這也是衛生員救治傷員能夠動用的一個“特權”。

看吧,這就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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