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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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逆流弓長魚

抒情懷,憶往事,求真理,安本心。魚兒逆流終歸河,急流勇退隨波流,盡責聽心度平生,不負己身不負心。記憶歷史,專注生存,禪意生活,樂人樂己。



侯村村碑記載,明洪武四年張氏第一代從洪洞縣大槐樹下遷徙到後村,因神宗年間出二位王侯,皇帝賜改村名候。村莊西邊為馬坊村、東邊灣裡村,北邊陳裴村,南邊為悠悠關中母親河-渭河。

村屬興平管轄,興平舊稱“犬丘”。興平屬雍州,是犬戎族聚居之地,故稱"犬丘"。村所處位置為渭河邊,渭河水利堤壩修建後,造就大批河灘沙地,從地質學角度理解為,村莊所處渭河河流一級階地上,河灘地為河漫灘。村莊以近似方形展布,從南到北一個臺階,應該為河流之二級階地,在和灣裡村交匯之地為河流的侵蝕灣,所以整體從不缺水,家家戶戶以打壓壓井取淺層地下水。

村裡為張氏祖先帶三個孩子而來,逐漸繁衍,從大九家,小九家,解家組成,大九家為長子繁衍後分化為大的九個家族,小九家為三子繁衍後的幾個大的家族,兒子後因原因遷徙至現西安交通大學南門所處的地方,用原來的村名後村。解家為小姓,曾獨處一小土丘,應該是黃土地貌和河流沖積共同形成的殘丘,分佈有白、王、解等外村遷徙而來的人們。

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悠悠渭河從門口流過,當年沒有寶雞峽水利樞紐的建設前,夏季經常形成洪水,也造就了現在存在的地理、地質結構。秦嶺多條溝谷的溪水注入渭河,夏季經常形成十里寬的河面。因此河邊的男人大多都會游泳而且水性較好。記得小時候還經常聽說水性極好人的游泳故事,如何在洪水中橫渡渭河,如何在洪水中救落水之人。算是關中腹地的皇城根腳下的地方,可以吃飽卻貧窮,洪水中撈上游衝下來的木材是夏季永久的話題,這也是水性好,未婚男性展現雄性荷爾蒙最好的季節。浪裡漂盪撈很多可供燒火的木材那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岸上青春靚麗的姑娘們肯定記得住水裡矯健的身影,提親,幽會等一些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在渭河岸上一遍遍、一代代的上演。

如同所有的河一樣,在最容易洪水入侵的岸上需要鎮河妖,南方多建寶塔,我故鄉卻是用寺廟來抵禦洪水,後寺廟改為學校就是我的母校-候村小學。現在合併學校已經為周邊幾個村子公用的小學-候馬小學。小時候的學校和各地的小學都一樣,大門正對著小花園,小花園後面是代表權利和政治的旗杆和老師辦公室,兩側依次分佈著一到六年級的教室。教室後是操場和學校的自留地。民以食為天,清貧的八十年代大家都一樣,自留地多是老師中的一點點蔬菜和學校的經濟作物。記憶最深的是剛進學校大門口的合歡樹,春夏交接直接,一朵朵的散落在學校大門的兩側,粉粉的。解放前這裡是馬候灣小學,從這裡走出去多名大學生,大爺是周邊第一個從這裡走在北京上學的人,也是周邊第一個30出頭當縣長的人。

村子中幾個家族在長期的鬥爭和融合中,畢竟祖先都一樣,根據各自的發展形成了油坊家,錢鋪家,保安家等一系列的家族,記得小時候六爺爺說當年侯村確實很厲害,通過冷兵器和火器,獨佔周邊多個村子的土地甚至勢力範圍擴展到縣城西邊,爺爺說他小時候去過自家的桑園,就位於離家二十公里多的地方。這個地方已經成為一個叫桑園的村子。各家都有各家的家風,爺爺的父親因為自己堂叔孩子中了秀才後深受刺激,一直鼓勵自己的孩子求學,爺爺兄弟七個,四個通過上學走出了這個村子,兩個為周邊著名的中醫。雖然解放後家族遭遇大難,可上學而走出村莊的事依舊在我們這一代和下一代演繹。

在這裡生活了十八年,和父親一樣,在河灘中生存和長大,曾經認為這裡就是整個世界,以為麥子、油菜、蓮藕就是一輩子的美食。當那一年東行後走出故土,才發現村莊才是一輩子牽掛的地方,只有回到渭河灘,才有哪一種安詳的自信和心靈的停放,心情極度煩悶之時,依舊會買回鄉的車票,回到生我養我的渭河灘,就像電影《海上鋼琴師》裡的那艘輪船上。望著家裡院落自己親手種下的楊樹和自己一直生活的老房子,無論外面的世界中有多少挫折和無奈,都會煙消雲散。

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出門已經算有快二十年了。故土的容顏歷歷在目。渭河灘的遍地油菜花和河岸上一排排的槐樹是一輩子的記憶,曾經的柳樹成蔭,魚塘連片,蛙聲不斷有好像回來了。村莊多了很多新的房子,路邊不在泥濘,和村裡生活的人卻在凋零。

一個村就是一箇中國,費老的《鄉土中國》和《江村調查》的確是社會學的好書,故鄉故土故人,農村農民農業,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一個渭河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村莊,我相信:每一個村莊都是一箇中國的縮影,有一個被時代影響著但有被時代忽略的國度,一個在歷史的長河中按照自己規律發展的、氣若游絲的小局部。我熟悉我村莊裡的一切,沒有人比我有熱情的記錄這裡的一切。看著夏多布里昂筆下迷人的故鄉貢堡,梭羅枕畔雲飛雪落的瓦爾登湖,賈平凹筆下那個充滿古色古香的充滿人文氣息棣花村,我有時候也會因為我的村莊乏善可陳為傷感,可這種遺憾需要去彌補。因為故鄉的一草一木一河一葉都是可以打動人的。這裡生活的一代代人,他們的生活方式和生命從來不會去被人注意沒,他們想草木山川一樣見證四季和歷史,也如同屋簷飄雨、小徑飄雪,自生自滅。

興平侯村,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在中國浩瀚的村莊中我的故鄉-侯村就只是萬花從眾的一粒塵埃,可這裡的人們確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挺會生命的道法自然的真諦,我也曾經在故鄉的麥地裡揮動鐮刀,深深體會過勞作中大汗淋漓的痛快和痛快。這裡的人們平凡的度過他們的一聲,在歷史的風潮中,迫不得已的捲入和深入以及參與。所以村莊中發生的事情能夠反映著時代的興衰和人生的起伏。畢業十二年每年回去幾次故鄉,也是我不斷思考的過程,重拾和重整鄉村,記得住鄉愁,我相信越來越多的城裡人會回到故鄉故土,看著城市蠶食下的鄉村,也是鄉村的重生和生長,用十篇給故鄉故土故人做一個記錄,記錄他們歷史潮流中的故事,也是給自己心靈棲息地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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