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於是之:一生活成了舞臺上永恆留駐的經典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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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讀· 開篇

睡前夜讀,一篇美文,帶你進入閱讀的記憶世界。


......“圖畫書界奧斯卡”

談到中國話劇,不得不提北京人藝;而談到北京人藝,著名演員於是之又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憶及前輩時,演員濮存昕說:“於是之先生無論如何是我們這行、我們這個專業系統中至高無上的一個典範。”

從《龍鬚溝》裡的程瘋子到《茶館》裡的王利發,從《青春之歌》裡的餘永澤到《丹心譜》中的丁文中,他一生視表演藝術為生命,創造了多個經典的藝術形象,受到了觀眾的喜愛。於是之憑藉表演天賦和超出常人的努力,成為了人們心中一位藝術標杆式的演員。

他的遺孀、現年94歲的夫人李曼宜記錄下了世事滄桑中的相依相傍。25日,這部回憶錄作品《我和於是之這一生》在北京發佈,正式與讀者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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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代的於是之(右)與他的夫人李曼宜

作品起筆自1949年於是之與夫人李曼宜的相識相知相愛,有愛情和家庭生活的甜蜜憂傷,更有於是之此後60餘年裡在話劇表演事業和個人命運上的艱難跋涉,道出了風光無限的演員生活背後那不為人知的酸甜苦辣。在質樸平實,細膩動人的文字中,可看到這對伉儷貫穿一生的深愛和相互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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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於是之這一生》

《我和於是之這一生》

李曼宜/著

作家出版社

2019年10月版

-作品選讀-

是之的好友黃宗江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解放後不久,他(是之)邀我去他家,並細聲說道:‘我有個家了!’時為平房,尚非樓房。”宗江指的正是當年組織上分配給我們的那間小房。宗江認為屋子雖不大,卻別有情調,“大概還是蜜月或蜜年期間吧”。

那時都是公家給分房,同時給配點傢俱。我們這間小屋是由一大間屋子隔開的,中間有一堵很薄的牆將兩家人分開。小屋裡只有一雙人床、一書桌、一凳、一椅,再加上一個裝有煙筒的小爐子。沒有書架,更沒有衣櫃,只有兩個藍帆布包盛放我倆換洗的衣服——這也是唯一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它們被安放在床底下的一塊木板上。這,就是我們的“家”。看起來雖有些簡陋,但我倆都很喜歡它。

我們有了自己的家,就成了“一家人”了。可多年過慣單身生活的我倆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這就需要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有一個“磨合”的過程,然後才能逐漸真正地融合到一起。譬如,他愛看書,這我是知道的,但他讀起書來那股執著專注的勁頭兒,我沒見到過。開始時,我回家後看見他也在家,就興沖沖地想把我這一天想到的事情告訴他,可得到的反應卻很冷淡,他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見。我很納悶,難道他對我說的話不感興趣?甚至腦子裡閃出一句話:“怎麼剛結婚人就變了?”後來,我慢慢才發現,就是在他認真讀一本書時,或是在想一個問題時,尤其是在揣摩一個角色時,最怕人打攪他。這我就明白了,我想這是必要的,應該尊重他這個習慣,有什麼事,等他休息時再說。談戀愛那會兒,他能常找我來聊天,是他有意安排的時間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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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在閱讀間隙

還有,我發現他有時為了一些不太順心的事,愛自己跟自己生悶氣。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們從供給制剛改成工資制時,每個人都按自己評的級別領到了一筆錢,大家都紛紛上街去商店裡置辦些東西。我們倆也揣上錢(像窮人乍富)出去了。因為過去手裡從來都沒有過這麼多的錢,也很少進商店,所以也不知要買什麼東西。事先我倆並沒有什麼計劃,到了商店轉來轉去,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最後決定一人買一塊“英格”牌的手錶(那時也算是奢侈品了)。買完表還剩了不少錢,我們就回家了。一路回來,他就有些不高興,也沒怎麼說話。到了家,一個人就唉聲嘆氣,嘟嘟囔囔地說:“有了錢,都不會花!”一會兒就用拳頭捶桌子,一會兒又捶自己的胸口。我一時也不知怎麼勸他,又過了一會兒,他自己才慢慢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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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右)在《太平湖》中飾演老舍

他“生悶氣”這個毛病發展到後來,生活條件好了,有時就摔茶杯了。這毛病劇院的同志都知道,嚴重時還摔過暖水壺,這就是他發的最大的脾氣了,他是不會跟人大吵大鬧的。他這個毛病可能也和他後來得的病有關,這是我逐漸才對他理解的。

1954年,我們有了兒子。那時我們已經搬到人藝的另一個宿舍去了——在東單北大街路西的一個院落(劇院的人俗稱那裡為“小旅館”)。那裡住的都是劇院中家裡有孩子或老人的家庭,大約有十幾戶人家。靠南頭的房子上邊還搭起了二層小樓,上邊只有兩間房。我們被安排在靠裡邊的那間,屋子的面積比原來住的那間大多了。我們沒添什麼新傢俱,只為孩子買了個四周有欄杆的小木床。屋裡地面雖說是地板,可那地板走上去,若是有分量的人或是走得急些,就會感到顫顫悠悠的,好像一跺腳就能杵到樓下去似的。我們在屋裡只能輕輕地走。

有了孩子對我們這個“家”來說是件大喜事,但沒想到卻出現了麻煩事。大約就在我產後三天,醫院揹著我把家屬請來了。是之很緊張,不知有什麼事,請黎頻大姐陪他一起到的醫院。大夫告訴他們:這個孩子先天腦積水,可能活不長,即便長大了也是白痴,所以勸他們就把孩子留在醫院,不用帶回家了。是之一聽就蒙了,他們只得跟醫生說,等我們商量商量再說。這兩個人正在醫院樓道里商量怎麼跟我說時,我無意中從病房裡看見了他們,我就叫住他們說:“現在不是探視時間,你們怎麼來了?”他們只好進到病房裡,也沒瞞我便把剛才大夫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這當然是意外打擊,可我想,我還沒看清兒子是什麼模樣就叫我“扔”掉,這說什麼也不行。我們決定一定要把孩子帶回家去。我說,等我的傷口一拆線馬上帶著孩子出院。他倆說“好”,我們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這個果斷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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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在《茶館》中飾演中年王利發和老年王利發(1979)

出院的當天下午,是之就請來了當時兒童醫院的諸福棠院長。大夫檢查了孩子的情況,主要發現孩子頭頂囟門沒長好,前囟和後囟是通的,用手放在頭頂上感覺是軟軟的,在跳動。大夫只囑咐說,孩子頭骨還沒長好,千萬不要叫孩子大聲哭鬧。又說,不可能這麼早就診斷是腦積水。就這一句話,讓我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接著我們便精心護理。我的奶水很好,按時餵奶,每天洗個溫水澡。孩子夜裡睡得很踏實,很少哭鬧。在快要滿月時,還是黎頻大姐和是之帶著孩子去了當時的中蘇友好醫院(今友誼醫院),請蘇聯專家會診,大夫也沒確診是什麼問題,只給了維生素D滴劑,一次只吃一小滴(當時這藥只有這個醫院才有),要求每月去檢查一次。記得還要給孩子注射父母的血,他們並不問我們的血型,只是皮下注射,每次量極少,共注射了七次。是之那時很忙,他只去了兩次,其餘都用的是我的血。每次都由一位蘇聯護士來注射。她的動作非常熟練,從我這裡抽了血,馬上就注射到孩子的小屁股上(因怕血凝固),孩子甚至都沒感覺。很有趣的是,當護士把針拔出來之後,孩子才哭,他是以為要打針了,其實人家已經都注射完了。經過一年多的觀察治療,大夫才確診孩子為“嚴重軟骨”,提出治療的方案及護理應注意的事項,讓我們心裡都有了底。所以我們特別感謝這裡的大夫那種認真負責的精神,他們與原來叫我們扔掉孩子的庸醫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我的產假期滿就要上班了,託朋友介紹請了一個保姆。這也是我們以前沒有經歷過的。我們想應該尊重人家的勞動,彼此搞好關係。開始我們請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小阿姨,她的媽媽也曾在劇院裡給人看孩子,大夥反映還不錯。這個女孩子叫世榮,長這麼大還沒上過學,不識字,但幹活很仔細認真。我們想應當幫助她學習文化,那時國家也正宣傳並開展掃盲運動。當時我們瞭解到我家附近有個夜校,每週晚上有兩三次文化課。於是我們就建議世榮去上學,她和她媽媽一說,媽媽也特別同意,於是她媽媽就主動提出,世榮上課時她來上班。這樣就成了她們母女二人來看這個孩子。我們稱她媽媽為“於大娘”。

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那時就怕孩子將來是個傻子,所以想的都是什麼“聰明”“伶俐”“聰穎”之類的字。最後,乳名決定叫“小伶”。入學後,是之給孩子起的名字叫“於永”。

世榮母女知道孩子從小體質較弱,所以照顧得特別精心,總是換著樣兒地做飯做菜,還經常包各種餡兒的小餃子,孩子可愛吃了。那時我和是之還是吃食堂,兒子基本就交給這母女倆了。她們對小伶真是有感情,兒子入托時,她們哭得比我都厲害。到現在我都感謝她們孃兒倆!我們的兒子,雖然開始時叫人有些擔心,但我們卻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幫助照顧。兒子後來成長得很好,給我們這個家增添了歡樂,帶來了生氣,使我們這個家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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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右)在《駱駝祥子》中飾演老馬(1980)

是之一般不大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但從我們的通信中能看出他對兒子深深的愛。1955年我去天津演出,他6月13日來信說:

……兒子表現極好,對我極親。只臉上被咬了一個包,已敷藥。我有些咳嗽,我咳一聲,他學一聲。兩天來兒子淨學人,我叫“世榮”,他也叫。於大娘母女自加薪送禮後,表現積極,常常倆人俱來,今天於大娘還花一毛錢為兒子買一玩具,艾蒲編的公雞,掛之牆上,兒子吹之,大悅。

6月17日他又來信,說:

小伶今天去紅十字,九公斤半(去皮),一切均佳,閻大夫幾乎沒發表意見,只教多吃水果蔬菜,並囑咐魚肝油因天熱易壞可不吃了。最後叫下月再去。就診時兒子對聽診器興趣甚濃,閻大夫聽他肋下時,他以為人家胳肢他,便笑出聲來。……兒子已學走步,可走一公尺,但狀極緊張,如履薄冰。

6月27日的來信提到:

走路已有大進步,邊走邊歇幾可橫貫全屋,不扶東西。距離大約與我游泳能力相等。給買傀儡兩個,小桶小鏟一份,按肚子可響的小娃娃一個,但最愛玩的卻是那把破鐵壺,常持壺屋中漫步。

10月25日他出差去河北一帶搞調查,接到我信後回信提到:

兒子情況,寫得有趣,讀時泛出他的小樣子,兀自笑出聲來。只“身體不錯”一語,引我擔心,你為什麼不寫“身體很好”呢?莫非又病了?小汽車已經買了,買時細一看才覺有趣,原來下面還有小軲轆四個,鐵的。這樣我就買了兩個。……

他在外地一個人時就想兒子了。他在來信中說:

寂寞時我也曾打開提包把小伶的小汽車拿出來看看,但又馬上放進去了。

孩子小車,每到一地必檢查一次,在唐山地板最平,我還在地下玩了一會兒,兩個小車一起走,跟大街上一樣。現在為了不致擠壞,我總把它們放在我的毛襪子筒裡。

原來我覺得是之對孩子的感情一般,並不是很關心,後來,尤其是看了他這些信以後,我覺得他對孩子的感情是很深的。

那時我倆都很忙,顧不上孩子。小伶在1955年底便被送進託兒所了,接著再大些就進了歌劇院的幼兒園。他小學上的是香山慈幼院小學,還是住校,就一直沒在家住過。“文革”開始時於永已上五年級了。那裡的學生多為幹部子弟,當時有的孩子也要跟著鬧,已經跑出去一次了,老師也管不了。而我和是之的情況更是自顧不暇,把孩子一個人放在學校很不放心,於是我們決定讓於永轉學到我母親家附近的小學去了。從那時起,他就住在外婆家了,直到初中畢業。我們這一家三口住在三個地方:是之因為要“交代問題”,被集中住在史家衚衕;我有時住在首都劇場,有時住在電臺。偶爾一個週末,我們仨能在首都劇場聚會一次也不太容易,平時的溝通多靠在日曆上留言。於永由於父親的“問題”,初中畢業後一直推遲到1970年年底才被分配到北京齒輪廠當學徒工。從那時起,於永就住在工廠了,只週末可以回來住。如果我們仨能碰到一起,有時也想“犒勞”一下自己,吃什麼呢?就是買上一斤排骨,清煮以後蘸醬油吃,吃得那香啊……三人在一起主要是聽於永談工廠的事情,是之很關心兒子的成長,也愛聽工廠的生活,就這樣邊吃邊聊,讓我們感到“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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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

1984年,我們家有了第三代——於永和葉京的兒子苗苗出生了。是之特別高興,忙著查字典要給孫子起個學名。他想,那年是鼠年,又是天亮前出生的,說,就叫“昊明”吧。“昊”——廣大的天的意思,又與鼠——耗子的“耗”諧音,既表明了出生的時間,又記下了孩子的屬性。為此,他自己非常得意。

1985年,文化局分給人藝劇院幾套房子,應該分到房的人嫌離劇院太遠,都不要這房子,我們撿了個漏。這房子的地點在海淀區紫竹院那邊,分給我們的是四室一廳。這一回,是之終於有了自己的書房了。他說:“從窗口望去可以看到西山的景色。”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惜的是,他那時太忙,工作太多,每天早出晚歸,在這個“新家”沒待多少時間。

1992年,由於年齡和身體的原因,經過再三申請,領導終於批准是之離休了。除了有時還要到劇院開會或參加一些社會活動外,他總算可以享受一下退休的生活了。我們常常迎著朝陽走到離家不遠的紫竹院公園散步、鍛鍊;我練太極拳,他也學了一些。孫子上小學了,放學時,是之有時會去接,祖孫邊走邊聊,享受天倫之樂。

是之在他的書房裡寫了不少篇散文,如《祭母親》《我和祖國劇團》《演長征》等等。他在這裡還寫了一篇最長的文章,那就是在他參與主編的《論北京人藝演劇學派》一書中第四章的那篇——《論民族化(提綱)詮釋》。那時他的病情正不斷地發展,文章寫得非常吃力,且沒有了往常寫作的自信。他每寫出一部分,總要請他們一起寫這本書的朋友來看看,把把關。他們肯定了,他才放心。這本書是在1995年年底出版的,書出版後,他的這些朋友並沒有馬上分開,而是決定要給是之出本書,除了把他已經發表過的文章集結起來,他們每個人還要寫些文章“說說是之”。這就是那本《演員於是之》。此書於1997年出版。是之非常高興,也很感激這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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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於是之》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在1995年9月,他還為劇院的院刊創刊號寫了篇發刊詞,題目是《寄同志》。這也是他寫的最後一篇文章。那時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可能再為劇院做什麼事了。他認為要“保持人藝的興旺發達,就要有一大批優秀人才。這些人應該是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摒棄低級趣味,志於獻身舞臺藝術;同時,還要有文化,有知識,有才能。這就要求我們勤奮學習,全面地提高自身素質,跟上時代的要求”。這就是他留下的最後的心願吧。

1999年,我因護理是之腰部受了傷,無奈我倆一起住進了醫院。經過半年多的治療,當我們出院時,家裡多了兩個成員,即經市委批准,為是之請的兩位護工——小胡和小焦。她們在我家住了十多年,直到把他送走,真像我們的親人一樣。

紫竹院的房子兩面都臨街,剛搬來時這裡還人煙稀少,沒過幾年便逐漸繁榮起來,到處蓋樓,每天運貨的大卡車往來不斷,不僅聲音嘈雜,空氣汙染也特別厲害。葉京為了改善居住環境,跑了好多地方去看房,最後發現朝陽區百子灣那處房子比較理想,於是我們再一次下決心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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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之題贈友人書 “壽而康”

當我們準備搬家收拾東西時,我在是之用廢了的一些宣紙中發現了他寫的一幅字。紙不大,只有三個字——“學無涯”,很完整,尤其是落款的幾個字觸動了我。落款是:“八三仲秋以殘墨抒真情”。這讓我想起了他的一段話。他早年失學,對有真才實學的同行們總是由衷地尊敬,並以博學為榮。“學無涯”,確確實實是他抒發的真情。我很愛這幅字,就請人把它裱好並配上鏡框,搬家時就把它掛在了我們新家的書房裡。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權把這幅字當成我家的“傳家寶”吧。

我們是從2006年6月開始陸續搬到新家來的。那時,是之又一次住進醫院。2007年,他在這個新家裡過了八十歲的生日,市裡為他出了一本相冊,劇院著手準備給他拍攝一套錄像集作為紀念。遺憾的是,他沒能在新家樓前的小花園裡坐一坐,享受一下寧靜的生活。從2008年起他就又住進了醫院,再也沒能回來,直到2013年1月徹底離開了他心愛的家。他人雖已走向遠方,但他那真誠的為人、老老實實的工作態度和忘我地讀書學習的精神,卻留在了我們的家裡,我們會牢牢地記住這些並傳承下去。他寫的那幅字——“留得清白在人間”,也正可以說是文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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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於是之與夫人李曼宜

現在於昊明和崔碩在2016年10月間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兒,我們家有了第四代了,全家人非常高興。“就叫‘可心’吧!”她奶奶(葉京)說。學名叫什麼呢?可心的爸爸媽媽和全家人商量了之後決定取名為“於皛月”。“皛”原為是之(可心的太爺爺)最初的學名,這裡沿用下來,就作為我們家的傳承吧。

(文學新媒體編輯傅小平/文;題目略有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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