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深夜,一個女人跑來和我求助,我卻只能拿起轉頭砸向她

小說:深夜,一個女人跑來和我求助,我卻只能拿起轉頭砸向她

避無可避,我只能靠著走廊的牆站的筆直。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貼在牆上變成一幅畫。

門打開之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不過不是夏心。她上身穿著襯衣,下身穿著牛仔褲,走路的時候身子一扭一扭的,姿勢彆扭極了。

我心裡打鼓:“不會是詐屍了吧?”

女人顯然看到我了,她停下來,冷冷的打量了我幾眼,然後走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她應該是活人,死人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我看女人歪歪扭扭的向大門口走去,並沒有要回頭的意思,連忙抓緊時間,快速的推開第三間停屍房的門藏了進去。

這間屋子同樣是開著燈的。而且裡面的人應該是今天剛剛送來的,因為有幾具屍體衣服甚至還有塵土。

或許是用衣服包住口鼻的原因,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聲很大。我儘量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的掀開床單。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當我掀到第五個的時候,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讓我的心砰砰的跳起來了。

是夏心。

雖然我今天的目的就是來找她,可是真的看到她的時候,我卻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和你天天在一塊說話的人,忽然間直挺挺躺在停屍床上,你也會覺得虛幻。

我輕輕叫了一聲:“夏心,夏心?”

夏心沒有動靜。她現在的狀態,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死過去了。

我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了她的心口上。這可不是我猥瑣,我只是想再驗證一下,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跳。

事實證明,她沒有。不僅沒有心跳,連身子都冷下來了。

怪了,難道躺在這張床上之後,她從活屍變成死屍了嗎?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在這種停屍房裡面,實在起不了什麼邪念,所以我摸完心跳之後就把手拿開了。

我扒開她的頭髮,用手找到了她的百會穴。然後抽出準備好的縫衣針,紮了進去。

人的腦袋上,除了頭皮就是頭骨,按道理說針很難扎進去多深。但是夏心的腦袋有點不一樣,就好像是橡皮做的一樣,我稍一用力,縫衣針就進去了一大截。

我有點害怕,連忙停手了。萬一不小心全給按進去了,就不好拔出來了。

我剛剛做完這些,兜裡的手機又響了。我把手機拿出來,調成振動,這才有時間看短信。

還是趙先生髮來的,問我好了沒。

我說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趙先生問我做的隱蔽不隱蔽,扎針之前有沒有看到別人。

我說剛才有個女的出去了,不知道她大半夜的來殯儀館幹什麼。

這條信息我剛剛發出去,趙先生的短信就過來了。只有兩個字:快藏。

兩秒鐘後,又有幾個字:不要被發現。

我忽然意識到,我這裡可能很危險,趙先生來不及長篇大論的告訴我了,只能先分條發短信。

我藏,我往哪藏?我想要跑出殯儀館。至少跑出停屍房。可我還沒跑到門口,第三條短信就來了:你看見的那個女人就是夏心。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會是夏心?

然後是第四條短信:窗外有人。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下意識的向周圍張望。停屍房只有四堵牆,沒有窗戶。但是在門口,有一扇小小的窗戶。

而現在,那窗戶上出現了一張臉,正是剛才那女人的,她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嚇得頭皮發麻,也真是急中生智,我隨手抄起旁邊的掃帚來,用力一揮,砰地一聲,把頭頂上的電燈打碎了。

停屍房裡面陷入一團漆黑中。我趁著這個時間,悄悄地摸到了旁邊一張空床上,然後拉過來一張白布單,把自己蓋上了。

手機又鎮了兩下,是趙先生的短信,但是我不敢看。現在屋子裡黑乎乎的,我的手機一旦亮了,那就等於暴露位置了。

屋門吱扭一聲,被推開了。我聽到一陣拖沓的腳步聲,那個女人進來了。

“胡……初九,你出……來。”她發出模糊不清的一個聲音。

我聽得頭皮發麻。這嗓音絕對不是夏心的,但是腔調和她很像。

同時我又很納悶,我是蒙著臉的啊,夏心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然而,等我想明白其中關鍵的時候,我又恨不得打自己幾個耳光:我雖然蒙著臉,可是我的衣服沒換啊。夏心就算當時沒認出來,回頭仔細想想也該明白了。

我聽到她踢踢踏踏的走到停屍房,挨個把白布單掀開。她的動作很粗魯,根本不會顧忌屍體晦氣不晦氣。

幸好這裡光線很差,她要費一番功夫辨認屍體。不然的話,早就找到這裡來了。

我心裡越來越緊張,我感覺我藏在床上是一個錯誤,或許我應該藏到床下。

可是已經晚了,那女人已經到附近了,這時候下床,一定會被她發現。

我心裡盤算著,我是不是應該大叫一聲,驚動看門的老頭。

不不不,那老頭走路都不利索,等他拄著柺杖趕到這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遇害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翻找屍體的女人停下來了。她猛地一扭頭,向我這邊看過來。我愣了一下,然後突然醒悟:是呼吸。

我恨不得踹我自己一腳,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滿屋子都是屍體,只有我一個活人,偏偏我還因為緊張,一直在劇烈的喘氣。

我不敢動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屏住呼吸。

女人似乎很有耐心,只是盯著我這邊,並不過來。停屍房裡面靜極了,我懷疑我的心跳聲都能被聽到。

我已經憋了快一分鐘了,實在受不了了。於是我緩緩地向外面透了一絲氣。我肯定我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已經晚了,女人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我心裡湧起一股絕望,有了等死的想法。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在我身邊停留,而是越過我,抓向了另外一張床。

我心裡一鬆:她聽錯方向了。

我趁著她背對著我的空當,猛地翻身下床,瘋狂的向門口衝去。

然而,我聽到背後的聲音有點不對勁,於是百忙之中回了下頭,然後我就目瞪口呆的站定了。

我看見女人站在停屍床跟前,一動不動。而她的兩隻胳膊,被床上的屍體抱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詐屍了?詐屍也不是這樣的啊?”我徹底茫然了。

不過我很快就回過神來,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我還是逃命要緊。

可偏偏這時候,我聽到了趙先生的聲音:“大外甥,開燈。”

我驚恐的問:“你在哪?”

趙先生說:“你開燈就能看到我了。”

燈早就被我砸壞了,我去哪開?我想了想,摁亮了手機的手電筒,在停屍房照了照。然後我看到了趙先生。

他就躺在停屍床上,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他……一直在這裡假扮屍體?

趙先生從停屍床上爬起來,拿出來一條紅繩,綁住了女人的手腕。然後指著床上,朝我得意的說道:“我就說這東西有用吧?”

我用手機照了照,床上放著一個紙人,正是我的替身。

我突然明白剛才女人為什麼會找錯床了,應該是被這個替身迷惑了。

趙先生推了推女人,她踉蹌了一下,朝我走過來。

趙先生淡淡的說:“好了,人我已經抓住了,你可以問問原因了。”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對女人說:“你是夏心嗎?”

女人愣愣的看著我,忽然大叫了一聲,綁住她手腕的紅繩啪的一聲,斷掉了。

我快哭了,誰說的紅繩辟邪?

女人伸手要掐我的脖子,我擋了一下,感覺她身上的肉硬邦邦的,像是石頭似得,撞得我胳膊生疼。

這時候,趙先生不慌不忙的聲音又傳來了:“夏心,你想浪費時間打架的話,我沒意見。”

這句話說完之後,夏心居然停下來了。她慢慢地轉過身去,看著趙先生,冷冷的說:“還給我。”

這時候我才發現,趙先生居然把夏心的身體背在身上了。

他臉上滿是欠揍的微笑:“你想要身體,可以來追我。天亮之前你能追上我,我跟你姓。”

夏心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你想怎麼樣?”

趙先生說:“我大外甥要知道你的來歷,你的目的。說了,我幫你拔針。不說,等太陽出來,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夏心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我可以說,但是你必須出去,我要跟胡初九一個人說。”

我聽了這話,心裡有點發毛。夏心不會打擊報復,趁機殺了我吧?

趙先生考慮了幾秒鐘,說道:“可以,不過我要交代我大外甥幾句話。”

我走到趙先生身邊,他在我耳邊說:“不要上當。不要憐香惜玉。聽完她的秘密,咱們照樣殺她。”

我正要回話,忽然感覺兜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我悄悄看了看,是趙先生打來的電話。

我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了,於是不動聲色的接了電話,然後放到了衣兜裡。

趙先生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揹著夏心的身體出去了。

咣噹,停屍房的門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我乾咳了一聲,對夏心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夏心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胡初九。”說了這話之後,就大踏步的向我走過來。

我心裡一緊:糟了,她不會要魚死網破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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