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阮籍,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大家好,我是青史回聲,解讀千年歷史。今天講的是三國時期,一個很純粹的文人,他叫阮籍。


日本近代詩僧大沼枕山曾有詩曰:“一種風流吾最愛,魏晉人物晚唐詩”。是的,縱觀中國文化,真正意義上稱得上風流時代,莫過於魏晉時期和晚唐時期。魏晉人物,晚唐詩賦,可以說是“真風流”的代表。唐詩,咱就不必詳述,唐詩冠絕古今,老弱婦孺皆能吟之。而魏晉時期的文人才子,可以用四個字可以總結,那就是“特立獨行”。沒錯,就是特立獨行,這當中最為突出的代表,我想非竹林七賢莫屬。這“竹林七賢”就是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阮咸和王戎七位名士。而我最欣賞的當推阮籍,因為他性情最真,最純粹。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阮籍,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阮籍

王勃的《滕王閣序》裡,曾有過這樣一句話:“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意思是啥,就是說,阮籍駕車狂奔,行至窮途便放聲大哭。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其中也飽含著阮籍當時那個心境。即便才識如阮籍者,若生不逢時,也找不到一條可以走的路啊!

“籍容貌瑰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性不羈,而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臨山水,經日忘歸。博覽群籍,尤好莊、老。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

阮籍,魏晉一代名士,出身名門,其父阮瑀是漢末三國建安七子之一,當時建安四子先後投奔曹操父子三人,懷著實現救世理想,他們七人是當時中國文學的最高成就。可是到了阮籍所處的時期,正處魏末,司馬氏掌握曹魏政權,大肆排除異己。而阮籍從小深受其父影響,效忠的是曹氏政權,因此對司馬氏可以說是十分反感。“籍容貌瑰傑”,他個性孤傲,有修養,不喜形於色,因為他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所以他從不開口一言,因此當時文化圈裡要數誰最謹慎,恐怕大家都指向阮籍。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阮籍,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阮籍駕車

他從不褒貶人物,也不評論時事。

一個這樣的人,自然引得司馬家族的關注。作為當時文化圈的偶像級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關乎到一個社會的趨勢,因此司馬家族一直想拉攏他:司馬懿在世,迫於無奈,做了一個閒職:步兵校尉;司馬懿死後,也依然逃脫不了,先後被司馬師和司馬昭兩兄弟所用,可他依然不為所動,生活上每天不是喝酒,就是發狂(當然是假裝的),政治上,就沉默是金,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我就笑笑不說話,你能把我怎地。搞得司馬昭都想把他女兒嫁給他,當然了,阮籍是啥人物,他大醉兩個月,愣是把這門婚事給搞黃了。

“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善彈琴。”

正是說明了阮籍心中的苦悶,夜不能寐,起坐以琴排解。身處這樣的黑暗的時代,我能在怎麼辦呢?只能喝酒,但他喝的不是酒,而是心中的愁。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阮籍,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阮籍彈琴

謹慎和狂放,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東漢末年,漢室傾頹,天下大亂。作為一個文人,他又能怎麼辦呢?一旦站錯對,惹來得就是殺身之禍。身處亂世,生命是如此脆弱,所謂的禮法道德就是地上的螻蟻,任人踐踏。作為文人,謹慎是身處亂世的保命之法,而狂放和荒誕不經,談玄、務虛,這是那時文人所標榜的,這是他們的獨有的狂放,也是是他們找到的一條謹慎的自保之路。所以說,為何玄學在魏晉時期大放色彩,不是沒有原因的。

《世說新語》對阮籍有這樣一句評價:阮籍何如司馬相如?阮籍胸中壘塊,故須酒澆之。

可見阮籍他是有多鬱悶。有文采,卻不得志;看似“得志”,卻不敢久待;由儒入玄,然而政績不過拆了堵牆,喝光了酒又辭官而去;和他同為竹林七賢的其他幾位,嵇康、山濤,下場就擺在他眼前。

他憤懣,他憋屈,他有一肚子苦水和憤怒需要發洩,那發洩在哪裡?他只能發洩在生活上,酒上,還有一些無傷大雅的語言上。以某種看似積極的態度來消極的反抗他所遭受的一切。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阮籍,他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阮籍醉酒

詠懷詩

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

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岡。

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

適逢商風起,羽翼自摧藏。

一去崑崙西,何時復回翔。

但恨處非位,愴悢使心傷。

懂他的人自然懂。

《晉書·阮籍傳》·唐房玄齡等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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