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簡簡單單幾句話一分析,就指出了真凶,破了這個案子

小說:他簡簡單單幾句話一分析,就指出了真兇,破了這個案子

天龍山西麓,有一道斷裂的沉積岩斷崖,離斷崖不遠處,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搭著一個野營帳篷,邊上停著一輛泥土斑駁的白色JEEP牧馬人,車前一個便攜式支架上架著一口鋁合金野營鍋,下面一小堆燃盡的篝灰還在冒著青煙。

  現場有七八名警察和穿白大褂的法醫忙碌著,幾個法醫正在地上檢驗一具屍體,兩個警察正在給一箇中等個子的清瘦年輕男人做筆錄。

  “這小子是誰?現在是什麼情況?”張鐵俠酒氣未退,一下車就衝著手下大聲喊了起來。

  兩個做筆錄的警察皺了皺鼻子,其中一個湊上來說道“報告張隊,這位是雲大地質系張教授帶的的研究生魏學舟,剛剛就是他報的警。”

  “來!你給我說說這是咋回事?”張鐵俠兩步來到魏學舟面前,臉都要貼到魏學舟臉上了,衝著對方深深吐了口酒氣,瞪著大眼問道。

  魏學舟被張鐵俠的動作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對身邊的警員說:“他喝多了,怎麼查案子,我要投訴他。”

  張鐵俠又是一步跨到魏學舟面前“我問你話呢!快回答!咋地!你有鬼啊!”

  “我?我能有什麼鬼?”魏學舟也衝張鐵俠瞪起了眼睛,氣沖沖的說:“說就說,我和老師今天早晨看雨停了,天氣又涼快,所以開車來這邊採集岩石樣本,誰成想中午老師喝了碗湯,就不行了。”

  魏學舟懊惱的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哭了起來:“我就不應該和老師謙讓,我要是第一個喝了這湯,老師就不會出事了,我真該死。”

  兩人說話間,李子業和劉胖子溜達過去看了看現場,李子業是被地上的屍體吸引了,劉胖子則是去欣賞那口精美的進口野營鍋。

  “張隊,根據口腔提取物和我們初步觀察,張教授是誤食毒蘑菇意外死亡的。”法醫組長,摘掉手套,過來和張鐵俠彙報道。

  “唉,可惜了。”張鐵俠嘆氣道:“我聽說張教授馬上要提雲大資源學院的副院長了,英年早逝,太可惜了,你說是吧?那個魏什麼舟。”

  “唉!都怪我,這回去咋麼和師母交代呦。”魏學舟沒接張鐵俠的話茬,依然在那傷心的抱頭哭泣。

  “魏同學老家是山裡的吧?”李子業突然在背後問道。

  “嗯,我是普水市鎮遠縣的,確實住在山裡,你怎麼知道的?”魏學舟詫異的回頭看向李子業。

  “哦,沒什麼我猜的,就是隨口問問。”李子業遇到案情,忘記了悲傷和痛苦,迅速進入工作狀態,此刻衝著魏學舟露出招牌式的壞笑:“既然你老家住在山裡,那麼張教授就是你殺的。”

  “你!你!血口噴人!”魏學舟臉色蒼白,向後倒退了兩步,顫抖的右手指著李子業喊道:“山裡人咋了?無憑無據,你憑什麼冤枉我。”

  “你看。”李子業用手輕輕指了指旁邊的野營帳篷“張教授是雲城有名的地質學專家,長期從事野外科考工作,怎麼可能把帳篷搭在大樹下,等著挨雷劈麼?”

  “還有啊!”劉胖子此刻也走了過來,用手狠狠指了指魏學舟說道:“你覺得你那堆火能燒開那一鍋蘑菇湯麼?”

  說著劉富貴另一隻手舉起那個野營鍋說道:“劉大廚告訴你,這種170乘100型號的野營鍋燉熟一鍋蘑菇,還需要比你那堆木炭多三根柴,就差三根哦。”

  “所以張教授並不是在這吃的毒蘑菇,而是在市區,對不對。”李子業衝著劉富貴挑了挑大拇指,笑著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魏學舟憤怒的看著二人,再次倒退了兩步,喊道。

  “你聽得懂,因為你暗戀的女生被張教授搶走了,你因愛生恨,所以用你老家山裡常見的毒蘑菇毒殺了張教授,然後開著他的車把屍體轉移到這裡,製造了這個死亡現場。”李子業微笑著,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魏學舟。

  一縷縷汗水小溪一樣從魏學舟頭上冒了出來,他彷彿失去提線的木偶,癱倒在地上,喃喃的說道:“她不是我暗戀的女友,是我從高中就相戀的愛人,我們好了六年,整整六年,就因為這該死的考研,張俊嶺這個禽獸,把小娟搶走了~搶走了~”魏學舟狠狠抓起地上的一縷青草,怒目猙獰咬牙說道:“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必須!”

  回市區的車上張鐵俠坐在副駕駛若有所思,開車的王凱文卻忍不住問道:“子業你是怎麼看出這中間還有女人的事來的?”

  “我下車發現那個帳篷搭的不對,所以我就懷疑這小子有問題。”李子業拍了拍旁邊劉富貴的肩膀“還多虧了胖子看出來那點柴禾煮不熟那鍋蘑菇,所以我就想明白了。”

  “我問你怎麼知道中間有個女人啊,你繞什麼圈子,裝高人啊!”王凱文不滿的按了幾下喇叭說道。

  “因為我過去看了看那個老教授穿的襯衣,比你穿的都騷,都洋氣,你覺得他老伴會有咱這個年齡段的審美?給他買那種襯衣?而且沒煥發第二春,讓他穿他也不穿啊。”李子業被空調吹的有些涼,開了些窗戶放進來一絲熱氣,對王凱文說道。

  “行啊子業,你這專業水平現在要超過我這師兄了啊!”張鐵俠停止了思考,回過頭來笑道。

  “咋地?鐵俠哥,你羨慕嫉妒恨啊?”李子業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劉胖子接口道。

  “玩蛋去吧,我羨慕他個小崽子。”張鐵俠笑著揮了揮手“我是給你們三個找到一個飯轍。”

  “啥飯轍?”王凱文一聽有錢賺一臉興奮地問道。

  “你看啊,你們三個一個失業下崗,一個離家出走,一個無業遊民,總得有個事幹吧。”張鐵俠看了看李子業,若有所思的說“我剛才想了半天,子業的事沒這麼簡單,你們倆相信子業會犯那種低級錯誤麼?”

  “沒錯。”王凱文降低了車速,凝重的說道:“雨欣姐啥人咱可都知道,會為了點破錢拋棄子業哥,你打死我都不信。”

  劉富貴用力拍了下李子業的肩頭,用力按了按,說“而且老爺子這事也不太對頭,那個肇事司機至今也沒音信。”

  李子業沉默不語,左手託著小青蛇,任憑它纖細的身子在自己的指尖穿行遊動。過了半晌,才緩緩抬起頭“好,鐵俠哥,就聽你的,你去幫我們幾個辦手續吧。”

  “辦什麼手續?到底幹啥啊?”劉富貴不解了在二人臉上看來看去。

  “是啊。鐵俠哥也沒說幹啥啊?”王凱文也是一臉蒙圈。

  “嗯,只有這個活能一邊掙錢,一邊查清這些事。”張鐵俠鄭重的看著李子業“你們三個去找門店,我去幫你們跑手續,不過持槍證肯定辦不下來。”

  “嘿,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啊!”劉胖子狠狠拍了拍李子業的大腿,“說!到底啥事。”

  “師兄想讓咱們三個開一家偵探社。”李子業把小青蛇像手鐲一樣盤在手腕上,“雲城有幾家私人偵探所,但是都是辦些抓小三、要欠賬的小活,因為警察太強勢,所以沒有辦大案偵探事務所。”

  “哦,所以鐵俠哥想以權謀私,給咱們點大案的私活,順便讓子業有機會查查自己的事。”王凱文扶著方向盤笑到。

  劉富貴拍了拍王凱文的座椅靠背“傻小子,淨瞎說,鐵俠哥跟你似的,黑白不分,他能以權謀私,我眼珠子給你當炮踩。”

  “這事不用以權謀私,好多案子,事主特別著急,而警察局人手有限,案子又多,速度肯定慢,事主也盼著有好的私人偵探能夠介入,加快破案速度,這並不違規。”張鐵俠說道“只是我要給你們介紹活,你們別請我喝酒,要不就真違規了。”

  “子業哥真的開偵探社你想起個啥名字?”王凱文一輩子最愛湊熱鬧,聽說自己能當偵探,十分亢奮。

  李子業抬頭看著天上流動的彩雲點綴著天空,緩緩說道:“就叫彩雲吧。”

  繁華的洪景大道車流如織,莎梅大廈寫字樓一帶是雲城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李子業、劉胖子、王凱文三人此刻就站在二十八層的橢圓形連體建築,莎梅大廈樓下,看著門口公告牌上的招租信息。

  “一百平米辦公區,租金二十萬,這也有點太貴了。咱就不能找個便宜地方。”劉胖子嘬了嘬後槽牙,吸了口涼氣。

  “一分錢一分貨。”王凱文指了指前面繁華的大街“只要咱們在這個樓上掛上招牌,就是最好的廣告。而且高檔的辦公樓裡,咱們才能跟客戶要上價去。是吧子業?”

  “嗯,就這裡吧。”李子業對這個地方很滿意,看了看身邊二人,說道:“我家裡只有十一、二萬存款,就算不裝修,這租金加辦公用品就得三十萬,不行就把我們家房子賣了吧。”

  “可拉倒吧,那房子是老爺子留給你的,是個念想,不能賣。”王凱文搖搖手說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哥仨一人十萬,自己想轍去,你就別管了,有空趕緊查查你自己的事吧。”

  “對,子業一人十萬,你別管了,我們哥倆有辦法。這幾天你先查查自己的事吧。”劉胖子也點頭說道。

  獨自一人,走在孔雀湖邊的甬道上,看著一隻只蹲在湖邊矮牆上梳理羽毛的七彩孔雀,李子業心潮湧動,這麼多年血雨腥風,李子業見慣了陰謀詭計和爾虞我詐,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簡單。能把一個緝毒大隊主力探員弄得雙開離職,這並不是僅憑几個和自己有仇的有錢毒販能做到的事。

  焦為民副局長一貫袒護照顧自己,是一個非常有業務水平,有能量的好領導,大隊長程瑞峰雖然顧忌和自己的親屬關係,一直不願意提拔自己,可是私底下自己和這個大舅哥感情還是很好的,連他們兩個都沒能控制住這件事的發展,肯定不是自己能輕易搞定的。

  程雨欣和自己相戀數年,雖然沒有領證,可是一直住在一起,李子業很瞭解程雨欣的為人,別說區區一個什麼董事長,就是比爾蓋茨站在那,程雨欣也不會多看一眼,那天是自己蹲守犯人太久太累了,又突然被雙開,亂了心神,如今細細一想這裡面疑點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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