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蘇小小心扉已打開,不想謝相公卻不辭而別

小說:蘇小小心扉已打開,不想謝相公卻不辭而別

第二天,小小正在熟睡,被人從夢中叫醒,朦朦朧朧睜開眼來,一道強烈的陽光直刺過來,又把眼閉上了,一副慵懶的樣子問道:“誰呀,這麼早就來打擾!”

“做著好夢啦,是不是跟你的謝相公飛呀,飛呀,飛呀……”

小小一聽是斷雪的聲音,大叫一聲說道:“飛你個頭呀!”又用被子矇住了頭。”

斷雪說道:“你還睡呀?也不看看啥時候了?”

“太陽還沒落呢!”小小在被子底下嗡嗡地答道。

斷雪大笑起來,說道:“太陽是沒落呢,才剛剛偏西。”

小小一聽,這才知道時候確實不早了,趕緊坐起來。

正在這時候,就聽賈姨媽在樓下喊道:“小小,快起來,下面有人找!”

小小一聽,心想肯定是謝眺來了,心下說道:“這傢伙來的還挺早!”嘴角就爬上了笑容。等她穿衣打扮好來到樓下,卻不見謝眺的人影,就問賈姨媽:“人呢?”

賈姨媽用手朝樓下一指,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來。小小一看是一個老男人,心裡就涼了大半截。

“他找我做什麼?”小小問。

“可能是你的遠房太爺吧!”斷雪給她打趣道。

小小白了她一眼,走下樓去。到了老年男子跟前問道:“請問老伯伯找我有何事情?”

只見老年男子對小小深施一禮說道:“請問姑娘,您是蘇小小嗎?”

小小點點頭回道:“我就是。”

老年男子說道:“可算找到姑娘了。告訴姑娘,小老兒就是前兒晚上那畫舫上的艄公。有一個謝相公曾住在我的畫舫裡。今兒一大早,有幾個宮裡來的人把公子請走了。公子見到宮裡人看樣子臉色不大好,臨走的時候他要我把這個交給姑娘。”

老艄公說著就把一個封好的紙袋交與了小小。老艄公最後說道:“謝相公吩咐小老兒辦的事情小老兒都辦完了,我這心裡也安靜了。小老兒告辭。”

小小再三謝了老艄公,趕緊走到樓上,進得自己的房裡,把門關上,慌忙拆開紙袋,只見是一張詩箋。

小小顫抖著雙手把詩箋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兩首詩:

瓊閨釧響聞,瑤席芳塵滿。要取洛陽人,共命江南管。

情多舞態遲,意傾歌弄緩。知君密見親,寸心傳玉盌。

上客光四座,佳麗直千金。掛釵報纓絕,墮珥答琴心。

蛾眉已共笑,清香復入襟。歡樂夜方靜,翠帳垂沉沉。

下面好像還有話要寫,不知為什麼,只寫了一“點”就沒有了,小小很想知道下面謝眺想對她說的話,但是恐怕她永遠也不知到了。

小小看完詩句,自己呵呵地笑起來,笑容越來越冷,笑著笑著兩行淚珠就留了下來,一邊嘴裡喃喃說著:“徒有相思意,不懂女兒心!謝相公無膽於女兒如此,進廟堂狼心不足可知矣!”那淚水就滴溼了信箋。

有一段時間,謝眺的影子一直徘徊在她的腦際,只道後來另一位公子的出現。

轉眼已是秋去冬來,一場大雪過後,千山萬樹銀裝素裹,更是別一番景象。天一放晴,太陽如同剛睡醒的姑娘,向人間撒著暖洋洋的光輝;天空顯得更高更藍,朵朵白雲在陽光下懶洋洋地遊蕩著;空氣清新得吸一口就能長命百歲。遠處西嶺起起伏伏彷彿一條銀蛇,孤山像是披著雪笠的漁翁正垂釣錢塘。

小小不再乘坐她的油壁香車,只讓斧頭跟著,沿著那逶逶迤迤的松杉小路漫步,此時杉樹凋零,唯那青松挺挺拔拔傲雪而立。

南方的雪不厚,但卻把山水點綴得如同素裝的西子,有種冷豔之美。

小小從松樹上掬起一捧瑞雪,在手裡團了一個雪球,斧頭看見了走上前來說道:“小小姐,你那嬌嬌嫩手不怕凍壞了嗎?”

小小說道:“斧頭,你知道嗎?雪是熱的!”

斧頭呵呵地傻笑道:“雪怎麼能是熱的?”

“不信你試試!”小小把手裡的雪遞到斧頭的手裡。

斧頭接過雪叫道:“好冷!”就要把它扔掉,小小忙止住道:“不要扔,你先在手裡團一會兒看看。”

於是,斧頭便齜牙咧嘴地在手裡把那雪來回團了一會兒,失望地說道:“我的手都凍麻了,小小姐騙人!”

小小笑道:“現在你可以把它扔了 。”

斧頭趕忙把雪團扔掉。過了一會兒,斧頭大叫起來:“哎呀,真是熱的!”

小小笑著說道:“沒騙你吧?”

斧頭又是嘿嘿地笑。

兩人一邊走,一邊玩雪。小小就問斧頭:“斧頭,你家是北方,那裡的雪肯定比這裡的大吧?”

斧頭一挺胸脯說道:“那當然,這裡的雪跟我們那裡相比,根本沒法比!”

小小笑道:“沒法比怎麼比?”

斧頭撓了撓頭說:“沒法比,就……就是這裡的雪像是撒一層白麵。你想想呀,誰捨得往地上撒白麵呢?所以說,老天爺來到你們這裡就成了吝嗇鬼!?

小小被斧頭的話逗樂了,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打比方的。”

斧頭又問:“小小姐,您滑過冰嗎?”

小小搖了搖頭。

斧頭撿起一塊石頭朝錢塘江裡扔去,就見那石頭咣噹一聲便沉了下去,斧頭便帶著很遺憾的表情說道:“你們這裡的冰太薄了。我們老家的那冰凍得就像石頭,用我爺爺的斧頭都砍不爛,一砍一道白印,一砍一道白印。”

他學得很形象,小小就在一旁聽著樂。

一提起家鄉,斧頭好像有說不完的趣事,又問道:“小小姐,您滑過雪嗎?”還沒等小小回答,斧頭就說道:“唉,你也沒滑過雪,跟你說也是白說。”

小小微笑著說:“怎麼是白說哩?”

斧頭使勁在地上踢了一下,把那少得可憐的雪連同泥土踢得四處飛揚,說道:“你又沒見過,說你也不知道。”斧頭說著眼光就越過高山朝北方望去。

小小便問道:“斧頭,你是不是很想你的老家?”

斧頭點了點頭說道:“是。要是在我老家,下了雪,我們就能從小山坡上往山下滑雪了。”突然,斧頭的眼睛裡有了光彩,就對小小說道:“我可以讓你滑雪。”

“到哪兒?”小小高興地問。

斧頭說道:“就在這兒,你蹲下去,把手給我——”

於是小小就蹲下去,把手放到斧頭的手裡,斧頭就開始拉著小小的手滑起雪來。小小高興地笑個不停,震落了許多松樹上的雪,落到了她的脖子裡,她笑得就更厲害了,引得出來踏雪的人紛紛圍過來觀看。

就在這時,斷雪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小小說道:“小小,鮑,鮑相公來,來了!”

小小一聽忙從地上站起來,問道:“在哪裡?”

“就在你樓上!”斷雪答道。

於是小小就跟著斷雪回鏡閣去了。

小小一見鮑照,就笑盈盈地迎上前去:“鮑相公,自上一會相見,怎這麼久不見您來?”這邊說著,便親自給鮑照捧上一碗茶來。

鮑照接過茶,洽了一口,嘆道:“唉,都是小人作祟!”

小小驚問道:“莫非鮑相公遇到什麼麻煩了?”

鮑照又說道:“不知道是哪個小人在聖上面前參了臣一本,說我食皇家俸祿,卻遊山玩水,寄宿妓家,對上則不能為皇上分憂,對己則不保晚節,實是有愧於士林。皇上就把我招了回去。”

小小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皇上沒把您怎麼樣吧?”

“他念我是先朝老臣,如今能歸順本朝已屬難能可貴,又沒做出有害於本朝的事,況且所參之事又無憑據可考,就沒有追究下去。只是,我不明白,是誰把我的行蹤瞭解得如此詳細呢?”

小小一想,冷冷地笑道:“還能有誰?”

“莫非姑娘知道此人?”鮑照端著茶碗的手停在了嘴邊。

“錢塘縣令朱選之唄!”小小說道。

鮑照恍然大悟,說道:“還是蘇姑娘心細,我到把那個小人物忘記了。”

小小說道:“越是小人物越不能等閒視之,魯夫殺人立刀可見,小人傷人則不見血,有多少仁人志士往往都死在小人之手,鮑相公不可不小心呀!”

鮑照對小小一抱拳,說道:“多謝蘇姑娘提醒,只是我與這朱選之素不相識,他為何陷害於我?”

小小笑道:“這就是君子之腹小人之心度呀!那次你救了我,正攪擾了他籌劃的好事,這種小人睚眥必報,所以參了相公一本。”

鮑照聽吧,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真是可笑之極也!我鮑照堂堂正正,豈是他一朱選之所能抹臭得了的!”

小小又說:“鮑相公豈不聞這句話麼:‘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小人一句話,外人怎知道是真是假!”

鮑照無言以對,小小說道:“鮑相公只知道作詩寫文,對人事還欠斟酌,像鮑相公這樣的君子在朝廷很難立住腳。小小雖一女流,但我想凡是能在朝廷上立於不敗之地的,無一個不是阿諛奉承、諂媚成性的專家!”

鮑照聽得小小的見解讚歎不已,說道:“蘇姑娘雖女流,而見識不淺矣!姑娘真不該脫胎於巾幗,若是男兒,定是那仕林中的佼佼者!”

小小笑道:“我若是男兒,定是那遺臭萬年、任人唾罵的小人矣!因此,我就百般懇求女媧娘娘給我一個女兒身,免得我貽害男兒國!”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小小又問道:“這長時間我野性太盛,只顧遊山玩水,忘記了去看一看鮑小姐,不知道小姐現在又寫出多少清新華章矣!”

鮑照又嘆了口氣說道:“她要是能像姑娘這樣心胸開闊就好了,我也好少一份掛念!我這次又來,就是為她。”

小小忙問道:“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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