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一隻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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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比利時傑出的女藝術家、圖畫書作家嘉貝麗·文生,畫過一本僅有黑白兩色的炭筆素描風格的無字圖畫書《流浪狗之歌》。嘉貝麗·文生終生獨身,她把自己全部的愛獻給了圖畫書,也獻給了圖畫書裡的生命。生前她幾乎謝絕了所有媒體的採訪,她說,“請原諒,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我的一切都寫在書裡。”《流浪狗之歌》雖然不著一字,卻奠定了她作為世界經典圖畫書作家的地位,她筆下的那隻狗,也被讚譽為“感動了全世界的狗”。

在作家曹文軒與俄羅斯畫家伊戈爾·歐尼可夫聯袂創作的《永不停止的奔跑》中也有這樣一隻可愛的狗狗——毛毛。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永不停止的奔跑》內頁

它被一對幸福的戀人收養,一家人度過一段美好的、充滿歡樂的日子;當戀人分手後,分別居住在兩座距離很遠很遠的城市。

戀人分手,可能會有不捨、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曾經一起生活的狗狗,並不明白它的兩位主人為什麼天各一方?想和他們在一起,看太陽落下、月亮升起;早上一起去公園跑步,晚上圍坐在電視機前享受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

於是它開始了不停的奔跑,奔跑在兩個主人生活的城市的路上。它的奔跑,穿越四季寒暑,歷經荒野村莊,它承受著飢餓寒冷,忍耐著欺凌傷痛。它的奔跑永不停止。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永不停止的奔跑》內頁

梨花開了,梨花落了,梨樹結果了,梨樹落葉了……毛毛的奔跑卻還在繼續,沒有停息。

當大雪落下,天地一片白茫茫,被雪覆蓋的梨園仿若開滿梨花。雪覆蓋了大地,也覆蓋了精疲力盡的毛毛。

在毛毛近似瀕死的體驗裡,故事也達到高潮——那是一段又一段男女主人公美好過往的閃回,每一個片段裡都有毛毛的存在。從前,總是那麼溫馨,然而這溫馨的日子卻轉瞬即逝。這一切,並不是毛毛所能改變的。可是毛毛心裡依然懷著愛的執念——它要去到他們的身邊。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永不停止的奔跑》內頁

在這部悽美的童話裡,毛毛並不是一隻真實存在的狗——我更願意把它看做一種隱喻和象徵,它是過往的共同記憶,是心裡殘存的愛,更是作家對於愛和人生的美好願景,即便這樣的願景往往被生活打擊,但他依然執著地將誠摯情感和赤子之心寄寓其中——這大概就是文學和藝術存在的意義:人世難以棲居,又不可遷離,唯有用文學和藝術來安慰我們的心,它們共有的“詩性”讓我們從中發現永恆之美。它讓我們跳脫開凡俗的生活,體驗到愉悅與感動。讓我們感受到人生世相的新鮮有趣,吸取維持生命和推展生命的活力。

《永不停止的奔跑》

這是一個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故事。這也是一個在現實中不斷上演著的故事。我願意把它看做一部超現實主義的寓言,一部悽美雋永的童話。情感消逝了,但所有共同經歷的值得珍視的過往,並沒有在時間的背景裡淡去,它們依然存在著,影響著故人的今日。

和曹文軒的其他作品一樣,在這本圖畫書故事裡,他一如既往地痴迷於四季自然之美,在他筆下,一片荒野,一條河,一朵雲,一樹花,一捧雪……都具有靈性。他偏愛在故事裡設置藝術化的場景,渲染形式化的美感——這一切,都為畫家提供了無限的想象和創造空間。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永不停止的奔跑》的繪畫作者歐尼可夫是2018年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他的繪畫風格

承襲了俄羅斯現實主義繪畫的一貫風格:沉鬱飽滿的用色,高超的寫實技巧,細緻的繪畫語言,厚重的人文情懷。他不炫技,也不故作高深,他將繪畫迴歸平實樸素的生活和大地,同時在平淡中見驚奇。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他以分割式構圖寓意時空跳躍,以稚拙的爪印貫穿故事脈絡,他用筆觸定格了稍縱即逝的人與狗的眼神和情態,用急緩有致的畫面節奏調動讀者的閱讀情緒……

每一幅畫面都有情感,或冷漠,或喜悅,或悲傷,或沉迷,或囂張,或孤獨,或無望,或驚恐,或溫存,或淒涼……毛毛不再是畫面上的一隻狗,那落盡了葉子的梨樹也不再是不會說話的樹林,天地萬物在歐尼可夫筆下都活了起來,它們來到我們面前,融入了我們的生活。——這便是繪畫藝術的力量。

毛毛,一只用生命在奔跑的狗

《永不停止的奔跑》內頁

歐尼可夫不僅完美地解讀了故事,延展和補充了故事,他更是讓故事擁有了實實在在的顏色和表情,將它們帶入我們心中,並且讓讀者創造了屬於我們自己的故事。

這本圖畫故事書是中國和俄羅斯兩位國際安徒生獎獲得者的完美合作。無論是曹文軒的兒童文學,還是歐尼可夫的兒童繪畫,他們的創作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將兒童讀者當做平等的人來對話,他們尊重兒童,追求藝術,從不會認為兒童什麼都理解不了,而降低自己的文藝標準。

他們是智慧的,因為兒童是天生的藝術家和哲學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兒童理解不了的事——他們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理解方式。

對這本圖畫書,相信孩子們通過讀這本書會勾畫出他們心中毛毛的故事。

《永不停止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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