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差點釀成大錯,幸得老師提醒,懸崖勒馬

小說:他差點釀成大錯,幸得老師提醒,懸崖勒馬

漢武帝劉徹命令江充徹查巫蠱一案,這正好中了江充的心意。他與太子結怨,正想找個機會修理一下太子,沒想到今天這機會就這樣的降臨了。

說起他與太子太子結怨一事,本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當年太子劉據的家臣坐著車馬在馳道上行走,正好被江充抓了個現行,並移交官府處置。劉據得知後,派人向江充求情,江充非但不理睬,還把這事上奏給了漢武帝劉徹。劉據丟了臉面,很是生氣,派人暗地裡打聽江充的底細,這才發現他也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原名叫江齊,有一個妹妹能歌善舞,嫁與趙太子劉丹,他也因此成為趙王劉彭祖的座上客。後來劉丹懷疑他將自己的隱私告訴了趙王,二人交情遂惡。劉丹讓官吏去捉拿他,沒想到竟然讓他逃脫了。

江齊逃入長安後,改名為江充,並向朝廷告發劉丹與同胞姐姐及父王嬪妃亂倫之事。劉徹聽後大怒,將太子丹拿進詔獄,並判其死罪。江充也因此受到劉徹的賞識,官至水衡都尉。

再一細查,江充在水衡都尉任上,任命的官員都是自家的親戚,其中不少人還貪贓枉法。劉據一本奏摺遞上去,江充水衡都尉一職也免了,二人的樑子就從此結下了。

公孫賀本是太子一黨的人,如今落到江充的手上,江充豈有不加以好好利用之道理?如今又有皇上詔命在手,正好藉此時機直接將太子一黨的人抓捕下獄,然後再用酷刑和栽贓迫使人認罪。連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都被誅殺了,其它大臣與百姓在驚恐之下更是胡亂指認他人犯罪。

一時間,朝野之中更是數萬人因此而死。京城鬧得風風雨雨,簡直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太子一黨,在朝野的根基也元氣大傷。曾經門庭若市的博望苑,如今一派冷冷清清。

衛太子劉據推開了窗,凝視窗外落日的餘暉,他的心情很是煩躁與不安。

大兒子劉進走進來道:“父王,張公子與石大人來了,現在書房候著呢!”

衛太子劉據這會兒聽到他們二人來了,急忙三步並作二步走前往書房。

他推開書房的門進去,太子少傅石德與張賀已在裡面等了一會兒了。一見衛太子劉據進來,倆人連忙上前請安。

“老師,小張啊,這兒沒有外人,你們就不必如此多禮的了。二位快快請坐,跟我說說這二天朝中都有些什麼動靜?”衛太子劉據給他們二人賜了座,著急地打聽起朝中最新的情況。

太子少傅石德看了一眼張賀道:“張公子,你弟弟是尚書令,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他的消息最為靈通。還是你先說吧。”

張賀也不客氣,抱拳道:“太子、石大人,那我就先說了。我得到的消息是皇上將任命涿郡太守劉屈氂為左丞相,等待得到賢人再任命右丞相。聖旨不日將下發。”

衛太子劉據聽了後,面露驚訝之色。“自從自己的姨父公孫賀死了之後,丞相一職已空缺了二月有餘。按慣例,丞相一職應由御史大夫接任,可父皇這次不從朝中大夫裡提拔,卻從地方太守中選用。老師,依您之見,父皇這麼做有何用意?”

誰知道太子少傅石德聽了之後,立刻從座位上起來,朝衛太子劉據作了一揖,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衛太子劉據一臉的疑惑,不解地問道:“老師。劉屈氂雖是我堂兄,但我與他平素亦無多少來往。自從公孫敬聲一案爆發後,江充利用皇上的信任,大肆打擊我們的人。我們在朝中的盟友幾乎損失殆盡,幾乎到了形單影隻的境地了。學生愚鈍,不知道老師口中的喜從何來?”

太子少傅石德正色道:“太子莫急,且聽我詳細道來。太子所說的沒錯,自從公孫敬聲一案爆發以來,我們在朝中的勢力損失最大。不過,我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說句實話,我最怕的是皇上對太子失去了信心,動了要換太子的念頭。不過,從皇上這次作命劉屈氂為丞相來看,皇上並沒有要替換太子的想法。皇上只不過是想要借公孫賀父子一事敲打敲打一下太子。所以,臣這才敢給太子道喜。”

劉據一聽,這石德所說的似乎不無道理,心情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劉進聽了,在一旁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劉屈氂雖說是我堂叔,但他與貳師將軍李廣利那可是兒女親家。那貳師將軍李廣利,有誰不知道他是昌邑王劉髆的親舅舅?如今昌邑王劉髆,文有劉屈氂任丞相,武有貳師將軍李廣利在軍中呼應。要說獲利,那可是昌邑王得利最大。”

張賀也覺得劉進所言極是,於是便把目光投向太子少傅石德,且看他如何解說。

太子少傅石德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世子爺,你這是過慮了。表面看上去,昌邑王得利最大,但是昌邑王在朝野當中 ,素無口碑,能力也一般,皇上是不太可能把他立為太子做自己的接班人的。所以對昌邑王劉髆,不足為慮。”

劉據連忙問道:“老師,您覺得誰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太子少傅石德沉吟了一下,開始扳著手指頭數開了,“當今皇上共有六個兒子。除了太子外,還有齊王劉閎、燕王劉旦、廣陵厲王劉胥、昌邑王劉髆、還有一個剛滿三週歲的的劉弗陵。那齊王劉閎元封元年去世。因其年少無子,封國被除,就不用考慮的了。剛才說了,昌邑王能力也一般,劉弗陵年幼,故不足為慮。能與太子爺一爭太子之位的就只有燕王劉旦、廣陵厲王劉胥了。廣陵厲王劉胥身材高大,力能扛鼎,空手與熊、野豬等猛獸搏鬥,但是他行為沒有法度,有勇無謀,曾多次受到皇上的斥責。當今聖上是何等英明的人?他能把大漢的江山交給廣陵厲王劉胥嗎?查那燕王劉旦就不一樣了。此人有膽有識,學問不在太子之下,而且能言善辯、廣有謀略。在朝野當中,名聲不錯。去年,他就借給皇上拜壽之機,在長安城逗留了一月有餘,私下裡結交朝廷官員,動作不少啊。因此,老夫一直最為擔心的是皇上將丞相一職交給燕王劉旦的人。”

眾人聽了太子少傅石德的這一番分析,也覺得情況確實是這樣的,紛紛點頭稱是。

衛太子劉據提醒道:“老師所言,確有些道理。不過,我們可能低估了劉弗陵,父皇對他可是疼愛有加的。他出生的時候,父皇還曾在鉤弋夫人的宮門上寫下‘堯母門’這三個大字。宮中一度傳言,父皇希望將來由劉弗陵接替自己的天子之位,以至於蘇文等人三番五次的要害我。”

太子少傅石德笑道:“太子多慮了。那劉弗陵依臣看,都未必是皇上的親生的。你們見過懷胎十四個月才被生下來的人嗎?大家都不說,只是怕惹皇上不高興而已。如今,皇上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將來把天子之位傳給一個三歲的小孩,他就不怕斷送大漢的江山嗎?我相信皇上應該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選擇來。如今,皇上用劉屈氂為相,看來皇上主要是對公孫賀父子的所作所為很失望,並沒有要針對太子的意思。”

衛太子劉據抱怨道:“那個公孫敬聲真不是東西!一向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他擅自動用北軍軍費也就罷了,還非要作死去與陽石公主私通,還詛咒父皇,他這不是找死嗎?也怪我姨父平時太嬌慣了他,我也提醒過他多回的了。可他還是管不住啊,終於弄出這等滅門的大禍來!這下可好,連累我們也要遭受這池魚之殃!”

張賀分析道:“太子爺,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的對手還在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呢!公孫敬聲雖說是罪有應得,但公孫敬聲一案還是有諸多的疑惑。他與陽石公主私通,還詛咒當今聖上一事,這麼隱秘的事情,作為一個江湖大盜,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如今方士和各類神巫多聚集在京師長安,大都是以左道旁門的奇幻邪術迷惑眾人,無所不為。就是宮中也是巫術盛行,人心不古,動不動就在屋裡都埋上木頭人,請人詛咒對方。因相互妒忌爭吵時,就輪番告發對方詛咒皇帝、大逆不道。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這一次為何偏偏抓出的都是我們的盟友?這事情的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太子不可不察啊!”

“父王,張兄說得對!”劉進也聽出來了其中的玄機,提醒自己的父親道。“公孫敬聲一案,全是江充一手負責的。江充那個王八蛋,要不是皇上護著他,我們早就砍下他的頭了。這一次,他是存心公報私仇。說不定就是他與燕王劉旦相互勾結,在背後搞的鬼。父王應當儘快向皇爺爺上書,說明事情的真象。”

太子少傅石德揮手阻止道:“太子,此事萬萬不可!公孫敬聲一案,人家有鐵證在手,怎麼翻案啊?皇上又會聽誰的?公孫賀從小就跟隨皇上,七次率軍出擊匈奴,立下了不少的軍功,憑軍功封為南奅侯,還是皇上的姐夫。皇上一點也不念舊情,將其捕殺。為什麼?太子想過沒有?”

衛太子劉據不解,搖搖頭,答道:“學生沒想那麼多。”

太子少傅石德道:“那是因為他是你太子一黨的人!去年拜壽起,太子你主張降低朝廷的賦稅、取消算緡、告緡令,皇上不允,這就是皇上與你之間嚴重的分歧之所在。所以,皇上這才用公孫賀父子的人頭藉機敲打一下太子你,殺雞給猴子看。雖說你並沒有參與其中,但對於公孫敬聲的事,太子當真沒有察覺?沒有察覺那就有失察之罪,察覺而不報那就是包庇之嫌啊!如果太子你還要上書替自己叫屈的話,皇上一定會認為你不知悔改從而徹底喪失了對太子你的信任啊,所以此事萬萬不可!”

眾人聽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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