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二戰美國海軍陸戰隊打的最艱難的一仗，恐怕很多人都會舉出瓜島、硫磺島、塞班島甚至是沖繩、塔拉瓦等島礁爭奪戰。然而，作為“被遺忘的戰場之一”的貝里硫，激烈戰事並不亞於前幾場，以至於這位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服役過的老兵都難以承受。
在長達兩個多月的貝里硫島攻堅戰中，美軍總共動員了47561人（第3兩棲軍，下屬第1陸戰師與第81步兵師）與日軍第14師團在這座面積狹小的島嶼上作戰，以2336人陣亡，8450人負傷的代價將日本守軍趕盡殺絕。這其中，還有為數眾多的陸戰隊老兵因戰爭創傷，不得不被後送回國，而本文的主角就是其中一位。
如果看過HBO的《太平洋戰爭》，相信許多讀者對上面的這位肌肉老頭絕不會陌生。他的名字叫做埃爾默，默裡·漢尼（Elmo M.Haney）。對於這位老兵，二戰老兵，日後的傳記作家尤金·斯萊奇是這麼評價的“訓練場上的漢尼鐵面無私，他會大聲地指出你的錯誤，把你臭罵一頓以後，又會耐心的教導你如何糾正。戰場上的漢尼勇敢無畏，他總是會幫助那些身陷囹圄的陸戰隊員脫離險境”。
▲2010年的《太平洋戰爭》中，由澳大利亞籍男演員加里·斯威特出演的“老槍漢尼”。
1898年4月，漢尼出生於美國阿肯色州的雜誌城（Magazine）。在尤金·斯萊奇的傳記小說中，漢尼是一位“他是一位我十分敬佩的‘老油條’，同時也是一位曾跟隨陸戰第5團，在1918年的貝洛（Belleau）森林之戰中與德軍殊死拼殺的陸戰隊老兵”。
然而，根據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官方記錄顯示，漢尼於1918年7月17日登記入伍，隨即被轉調至南加州的帕里斯島。在完成了基礎訓練以後，又被派往弗吉尼亞的匡提科（Quantico），準備奔赴法國。同年10月，漢尼加入了位於匡提科的第2獨立機槍營，開往歐洲戰場。然而，他坐的船還沒到法國，德國人就已經投降了。
▲畫家筆下的貝洛森林之戰，發生在1918年6月1日-26日。此戰中，美軍投入了2個步兵師（包括1個海軍陸戰隊旅），在法國第6集團軍與英國第9集團軍一部的支援下，向著5個德軍師發起集群衝鋒，並最終以9777人傷亡的代價擊破德軍，殲敵無數，俘虜1600人。
1919年，沒能趕上一戰的漢尼回到了美國本土，並在波士頓的陸戰隊軍營內退伍。然而，找不著工作的漢尼，在8年後的10月27日，又一次在加利福尼亞的聖迭戈（San Diego）重新入伍。這名曾受訓過的老兵，在1930年代去過很多地方。包括中國上海、尼加拉瓜、冰島、亞馬遜的叢林等等。在海外期間，為了打發無聊的訓練生活，漢尼還加入了第4海軍陸戰團的棒球隊中，成為了一名出色的棒球手。
▲漢尼軍士長的唯一一張歷史照，攝於其獲勳銀星勳章時的照片。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漢尼跟隨著陸戰1師來到瓜島，並以槍炮軍士長（Master Gunnery Sergant）的身份成為陸戰第5團3營K連的一員。除瓜島以外，他還因為在格羅斯特角的瓦爾特山嶺（Walt’s Ridge）中，不畏來襲日軍的槍炮，攜帶著大量彈藥增援友軍，協助友軍守住陣地而被授予銀星勳章一枚。
▲電視劇中，在帕夫夫島上的陸戰隊射擊靶場。面對毫無射擊經驗，把仍裝有子彈的M1911握在手裡把玩的陸戰隊少尉，即便軍銜再低，這位老兵仍然要把對方怒罵一頓以後，幫他糾正錯誤。
1944年的貝里硫戰役中，漢尼始終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當有陸戰隊員困於敵方火力之下時，這位老兵先是會勇敢地給對方來一梭子，然後大聲地呵斥這些“膽小鬼”，繼續前進。正是他這些變相的激勵，才得以挽救許多補充兵的性命。然而，在斯萊奇的傳記和影視劇《太平洋戰爭》中，這位老兵終於無法忍受瘋狂發起夜襲的日軍，以及無數戰友離去的壓力，崩潰了。隨即，他被送回了美國本土，接受心理治療。
▲在巨大的壓力下，再堅強的老兵也會迷茫，最終崩潰。
當漢尼參加貝里硫作戰時，他已經46歲了，而這也使得他成為了整個陸戰5團最老資格的‘老油條’之一。即便是服役超過10年的他，也無法忍受如此巨大的心理折磨了。
經過一段時間疏導與治療後，漢尼重新卸下了自己的心理包袱，於1947年退役。退役後的他，選擇重新投身於校園生活，做一名普通人。他選擇進入美國的奇利科西（Chillicothe）商學院深造，並在1949年於一名叫做埃塞爾的女子成婚。1979年1月31日，曾經的“老槍”在阿肯色州的費耶特維爾（Fayetteville）逝世，享年80歲。他被葬於羅傑斯的本頓紀念公墓中，在地下與自己曾經的戰友一同團聚了。
▲“老槍”的墓碑。
閱讀更多 築壘地域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