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利用酒勁,我宣洩內心憤怒,老友在一旁貼心安慰

小說:利用酒勁,我宣洩內心憤怒,老友在一旁貼心安慰

從大發公司捲鋪蓋滾蛋以後我才搬進王創智特意幫我在加油站附近的安置小區租下的地下室裡,然後在昨天和談了兩個月的女朋友尚桂芳就要做成好事的時候,被王創智愣生生打斷了。

“痔瘡,李大發這人太不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從大發公司辭職嗎。三個月,整整三個月,我一共與三家建築公司十一個項目簽訂了供貨協議,每個項目都超過十萬的貨款,按照大發公司的規定,我一共超過一百萬的業績,理當拿到三個點,也就是三萬多的業績分紅,但是李大發這孫子以我在實習期為名,只給了我三千塊錢的獎金,而且還要求我第四個月必須拿到不少於三十萬的業績,不然連一千五的基本工資都沒有,就這樣我不干他一頓就算給他這個學長臉了,我再跟著他幹才是真的傻缺。”

我仰起脖子,把大半瓶啤酒一股腦灌了下去,白沫子從我嘴裡噴了出來,濺了對面王創智一臉。

“啪。”

王創智把手裡的酒瓶子摜在桌子上,梗著脖子罵道:“草特麼的李大發,人模狗樣的原來是這麼個貨色,跟他幹!”

“幹NM啊幹,還是幹了這瓶酒吧。”

說著話我又起開一瓶啤酒遞到王創智面前,王創智接了過去,喝了一大口。

“我說真的華子,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好好幹李大發一壺。”

“這話不用你說,我也要在李大發身上找回來,所以我現在很慶幸沒有踏上南下的火車,我就留在濱海了,先找到工作,然後混個出人頭地。”

兄弟倆正說著話,高亮又從後廚走了出來。

“華子,你要找工作啊。”

王創智這會心情並不好,既為我的不幸遭遇感到難過,更為自己無能為力幫不到我心裡難受,看到高亮接話,氣沖沖說道:“怎麼高老闆,你要收了華子給你端盤子嗎?”

高亮仍舊一張笑臉湊到兩人跟前:“小王你這話說的,我這小本買賣哪裡是華子這大學生能呆的地方,我說的是我侄子,我侄子高冰在高科優品人事部做經理,前幾天還跟我說起他們公司要招新人呢,要不華子你去那試試。”

“吆,高科優品,那可是濱海數得上號的大公司,聽說是世界五百強名門高科的全資子公司,你侄子能在高科優品做經理?我不信。”

“小王你說你這人,你看低我高亮這泥腿子沒事,我侄子可是京城大學的高材生,在高科優品做個小經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嘛。”

高亮一再這樣說,王創智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子來。

“亮哥你說真的?”

高亮忙不迭的點頭,跟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油膩的雙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張名片,交到了王創智的手上。

“高冰,高科優品人事部,還真是,亮哥,謝謝您了。”

王創智把名片遞到我面前,我接了過去,對著高亮道了一聲謝,把名片收了起來。

“要不我給我侄子打個電話說聲。”

“那敢情好……”

王創智話沒說完,我站起身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亮哥,謝謝了,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了,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再努努力的好,能被高科優品錄取最好不過,要是真失敗了再找你想想辦法。”

“亮哥,我們吃好了,這是飯錢,多謝了。”

我不由分說把一張毛爺爺放在桌子上,拉著一臉茫然的王創智和愣神的高亮打了個招呼走出了拉麵館。

我推著共享小黃車走在前面,王創智快步跟上拉住了我的胳膊。

“華子,你怎麼回事,這麼好的機會你跟高亮求求情讓他跟他侄子說一聲就是了,你這搞的叫什麼飛機啊。”

“痔瘡你傻啊,你聽說過高科優品啥時候錄取過二本院校的學生,還是沒有正經工作經驗的我這樣的。”

“高科優品是好,錄取員工要求嚴格我也知道,但是你不能真的就這麼耿直啊,高亮這不是有門路嗎,幹嘛不去試試。”

“我不想被人嘲笑。”

我丟下一句話,推著小黃車快步走進樓道,在地下室門前等著王創智。

“耿華你知道嗎,你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你這該死的臉面,一分錢不值的自尊,早晚會害死你的。草泥馬的別進老子的房子,那是老子租的。”

樓道外的王創智破口大罵著,我再次把小黃車推了出來。

“小黃車不是你的。”

一句話丟在地上,我騎上小黃車揚長而去。

我就這樣走掉了,留下王創智一個人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耿華,我草泥馬!”

“你想艹就艹去吧,老子沒媽。”

我丟下一句話,騎著小黃車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媽。我從小隻有一個瘸了一條腿的父親,和後來父親從大街上撿來的妹妹。

依據我小時候從家裡老櫥櫃裡翻出來的證書和證明來看,我的父親曾經是一名人民教師,不過在我的記憶中,父親並沒有工作,更不用說人民教師那樣神聖的職業了。在我的記憶裡,瘸了一條腿的父親行動不便,總是挪著一把小椅子放在家門口歪脖子槐樹下,立一個“誠信維修”的牌子坐在樹蔭下,為人修理自行車、修理收音機、修理大腦袋電視機、修理各種小家電。

我跟在父親身邊十三年,到上初中那年離開了家,開始在鎮上的中學住校學習,一直到上大學,即便是學生時代的假期裡,我也大都不在父親身邊度過,而是打著各種零工,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要兼顧比我小三歲的妹妹耿夏的學業和生活,這也是為什麼大學裡別的同學都在花前月下或是虛擬網絡中找尋更“強大”的自我,而我玩網絡遊戲卻是為了掙錢,還真的掙到了錢。

我跟在父親身邊十三年,從我有記憶開始十幾年的時間裡,我從殘疾了的父親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一絲氣餒,只有各種堅韌和尊嚴。

自小跟在父親身邊的我,親眼見到父親汗流浹背在炎炎烈日下一小塊樹蔭裡為人修修補補只為換取一把把零錢,親耳聽到各式各樣的人對父親指指點點說著各種冷嘲熱諷的話。

不是沒有人來幫助過父親,父親曾經的同事和學生都曾找過父親提出要資助父親的生活和我們兄妹倆的學業,但都被父親婉拒了。

生活縱然會使得我們遍體鱗傷,到後來那些受傷的地方一定會成為我們最強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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