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第一歌后是誰，相信很多人會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個名字：鄧麗君。然而事實上可能並不是。鄧麗君無疑是全世界影響最廣的華語歌后，雖然她也是來自臺灣，但自成年以後，她就基本把演藝重心移向了香港、東南亞和日本，要論在臺灣本土的影響力，她可能還要輸給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今天我們要說的「寶島歌后」鳳飛飛。
鳳飛飛與鄧麗君同年出生，鄧麗君比鳳飛飛大半歲。兩個都是年少出道，鄧麗君13歲參加歌唱比賽奪冠，14歲發行首張唱片；而鳳飛飛15歲參加歌唱比賽奪冠，16歲出來駐唱。但後來鄧麗君的成名之路更迅速，16歲就因演唱臺灣首部連續劇《晶晶》同名主題曲而揚名臺灣。而鳳飛飛，駐唱多年一直默默無聞，到19歲才獲得機會簽約海山唱片，發行首張專輯。鄧麗君與鳳飛飛是好友，在臺灣常搭檔演出，據說還喜歡相約一起吃路邊攤呢。很接地氣的兩大天后！
同年鳳飛飛出演個人首部電視劇《燕雙飛》，並演唱了主題曲。而「鳳飛飛」這個藝名也是因為這部劇（她原名林秋鸞，第一個藝名為林茜）：雙飛即飛飛，燕即鳥，戴帽子的鳥即為鳳（鳳），所以由「燕雙飛」取名「鳳飛飛」。至於「戴帽子的鳥」，是因為鳳飛飛酷愛戴帽子，據說一生收藏各式帽子上千頂，每次演出都要佩戴不同的帽子，人稱「帽子歌后」。
鳳飛飛不是單純的歌手，主持與演戲也一直是她的主要演藝工作。先後主持過臺灣《每日一星》、《我愛週末》、《飛上彩虹》等多檔知名節目，出演過近20部影視作品。真正引發廣泛關注的可能還是唱歌。1976年，鳳飛飛演唱了瓊瑤電影《我是一片雲》的同名主題曲而走紅歌壇。1978年，瓊瑤的兩部電影《月朦朧鳥朦朧》和《一顆紅豆》上映，兩部電影的同名主題曲都由鳳飛飛演唱。鳳飛飛成了鄧麗君離開臺灣後瓊瑤影視歌曲的御用演唱者，而這些歌曲的創作者都是臺灣音樂大師左宏元（古月）。瓊瑤、左宏元、鳳飛飛形成了創造無數經典的鐵三角組合。
從1979年開始，鳳飛飛連續九年獲得臺灣「金嗓獎」最受歡迎女歌星獎。而這個獎好像一共就舉辦九屆。另外，兩次獲《綜合週刊》「金像獎」最受歡迎歌星獎，兩次獲「金鐘獎」最受歡迎歌星獎。鳳飛飛一生髮行唱片近百張（多張入選臺灣百佳唱片），演唱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國語和臺語流行歌曲，奠定了臺灣歌壇大姐大的地位，去世後還被臺灣金曲獎與金鐘獎追頒「特別貢獻獎」。
自70年代後期到80年代，鳳飛飛在臺灣如日中天，人氣遠勝在外發展的鄧麗君。鳳飛飛雖然在臺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天後，見證了臺灣本土歌謠的進化史，但她的影響力也有一定的侷限性，就內地來說，還不如後來她的學生高勝美影響更廣。因為她所在的80年代兩岸基本隔絕，而90年代後瓊瑤劇才開始風行內地，港臺音樂才在內地流行。另外她的國語發音雖然很有特色，但相比鄧麗君來說不夠純正，也是一定的制約因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鳳飛飛非常低調，出道數十年無緋聞，80年代初即步入婚姻殿堂，80年代末生子，之後即以家庭為重，進入半退休狀態，她似乎對演藝事業並無太大的野心。
鳳飛飛當年在內地最早流行的歌可能是那首《掌聲響起》吧，最早發行於1986年，這是為鳳飛飛量身打造的一首歌，深情地唱出了鳳飛飛的心路歷程，也標誌著她的演唱風格進入一個新的階段。據說鳳飛飛每次演唱這首歌時，都會忍不住淚流滿面。看到歌詞，我依然能記得，兒時這首歌常在耳邊飄蕩：
像是初次的舞臺
聽到第一聲喝彩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經過多少失敗
經過多少等待
告訴自己要忍耐
掌聲響起來
我心更明白
你的愛將與我同在
……
1991年，鳳飛飛迎來另一首經典作品。因臺灣作家三毛去世，羅大佑獻給她的紀念作品《追夢人》，在演唱者的選擇上，他摒棄了之前與三毛合作的當紅歌手齊豫、潘越雲，也沒有找原曲《青春無悔》的演唱者袁鳳瑛，而找到了處於半隱退狀態的鳳飛飛。最後，鳳飛飛不負所望，通過她深情婉轉、纏綿悱惻的演繹，打動了每個人。後來這首歌被電視劇《雪山飛狐》選作片尾曲，當該劇被大陸引進播出後，這首歌也在大陸廣為流傳，至今仍是華語樂壇傳唱不朽的流行經典。
鳳飛飛於90年代初淡出歌壇，隱退近20年後才重新復出開唱。2007年第一次在內地（上海）舉辦演唱會。2011年4月27日，鳳飛飛舉行演唱會前記招會，仍戴著標誌性的帽子，笑靨如花。但隨後，她發覺聲帶出現問題，不得不取消演唱會。進一步檢查後，發現是肺癌末期。2012年1月3日，鳳飛飛因病情惡化而不治身亡。令人唏噓的是，噩耗到2月中旬才公佈，因為鳳飛飛生前交待，為不驚擾大家新年的氣氛，要等農曆元宵過後，再把這個消息向歌迷公開。正如她一貫的低調作風以及對歌迷的友好與體貼。
鳳飛飛作為臺灣唯一與鄧麗君齊名的天后歌手，對於內地歌迷來說，卻一直缺乏一個客觀的認識，似乎很多人更願意推崇鄧麗君、蘇芮、齊豫、蔡琴等臺灣老牌歌手。其實，她真的是華語歌壇一位被低估了的傳奇巨星，值得我們懷念與敬仰。
閱讀更多 華語樂談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