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最近在《親愛的客棧》裡,一向堅強的劉濤在節目裡談到外婆泣不成聲。
王珂給劉濤準備了一份禮物,是一段視頻和一枚戒指。
從視頻開始播放的那一秒,劉濤的眼淚就開始連滾帶爬地往下掉,視頻裡是劉濤外婆的照片,每一幀都是彌足珍貴的畫面。
而那枚戒指,則是復刻了外婆生前留下的遺物,王珂說:“這樣你就可以每天都戴著,不用擔心丟了。”
那枚看似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戒指,卻是劉濤心頭的寶貝,那是外婆留給她的一種念想,承載著她和外婆之間的故事。
外婆是劉濤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她從小是在外婆的陪伴下長大的,對外婆的感情比父母還深。
她戴著戒指哽咽著說:如果人生可以換,我可以用任何事情交換,讓我再見她一面。
就是這段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說哭了,當初給家人的陪伴太少,此後的遺憾卻很長,可是人生從來都不會有“如果”。
提到外婆,王鶴棣掩面痛哭,他說小時候外婆會把一半的生活費都給他,但是他那時候不懂事。出去讀書以後外婆得了老年痴呆,回來之後發現外婆已經不認識他了。
外婆去世的那天他在拍戲,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這變成了他最深的遺憾,和最大的想念。
平時活潑可愛的沈月在旁邊哭成淚人,她說:我們現在一年能回幾次家?我一年可能就回一次家,外婆現在70歲了,如果她能活到80多歲,我這輩子只能見她十多次。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陪伴家人的時間需要用次數計算,又從什麼時候開始,見面的次數開始進入了倒計時。
我們常常把“以後”掛在嘴邊,覺得人生還很長,其實人這一生真的經不起算,時間也經不起考量。
如果人的一生平均壽命是75年,那麼人生不到三萬天,僅有900個月。
畫一個30×30的表格,我們的人生不過一張A4紙。每過一個月,就把一個小格子塗色,你的人生就會躍然紙上。
Chapter 2
18歲
那年,你拼命地讀書,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試卷裡,肥大的校服裡藏著炙熱的夢想。
你把他的名字在日記裡偷偷寫了很多遍,課間悄悄經過他的班級,只為多看一眼他的側臉。
教室裡的高考倒計時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再到個位數,你心裡默默下定決心,要考上喜歡的那座大學,為此,你熬過無數的夜,寫過數不清的題,考過無數場試。
終於在一個六月,一場考試結束了最好的三年,你才發現原來時間過得比想象中快,有些人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就已經匆匆而別。
你接到錄取通知書,打包好行李坐上了離開家的列車,你以為終於重獲了自由,可自此故鄉再無春秋,只有冬夏。
如果大學四年,寒暑假的全部時間都用來陪伴父母,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年,在你的人生方格里,佔不到一行。
你要知道,再往後,能在身邊陪伴父母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少。
成長意味著責任,自由伴隨著孤獨。
Chapter 3
28歲
你工作穩定,可能並沒有成為曾經想成為的那種人,但依舊努力地生活。
這一年,你和談了五年的男友分了手,你深夜哭過之後,第二天照常扮演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繼續上班工作,你以為你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五年,佔了整整兩行,那是一半的青春。
後來你遇到了他,不是你喜歡的那種男生,但他溫柔體貼,你們三觀合適、相處舒服,你決定不挑了就他了。
曾經渴望轟轟烈烈的愛情,現在只想細水長流、平淡幸福。
你把自己嫁出去了,也有了自己的新家。
你看著鏡子裡皮膚稍微有點鬆垮的自己,才恍然,人生已經過了1/3。
如果你所有法定節假日都和父母一起過,那一共609天,約20個月。
如果你遠嫁或父母很遠,每年只有春節和國慶節回家,一年除去來回車程,在家的時間只有10天,一共210天,7個月,再除去睡覺的時間,可能也就4個多月的時間,就是這一生裡淺淺一小點。
Chapter 4
38歲
人生過了一半,已是中年。
你白天要上班,回家要洗衣服做飯,早晚要接送孩子,晚上還要輔導功課。
你想給孩子一個快樂的童年,卻又擔心她輸在起跑線上,你拿著特長班的宣傳單,心裡五味陳雜。
最後你給孩子報了她感興趣的鋼琴班,跟丈夫抱怨現在養個孩子的成本太高了。
爸爸打來電話,說媽媽生病住院,你連忙請假連夜趕回家,你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活重心,已經完全偏向了自己的家,很久沒有回去看望父母了。
你看到媽媽躺在病床上,冰冷的液體打進她的身體,你開始害怕,父母有一天真的會離開。
你在醫院的走廊裡偷偷摸眼淚,原來中年人的世界崩潰無聲。
Chapter 5
48歲
父親病逝的那一天,你開始後悔陪伴他們的時間太少了,你哭得撕心裂肺,丈夫抱著你輕聲說,別怕,你還有我。
你突然明白當初父母為什麼非要你結婚,可能就是害怕這一天到來,世界上只剩你孤單一個人。
女兒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在學校裡總有男生追,你在她寫字檯下看到遺落的情書,你突然想到你18歲的時候喜歡過的少年。
你送女兒上大學的時候,看到她的那股興奮勁,像極了當初的自己。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你終於讀懂了龍應臺的《目送》:
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你感慨到,原來可以陪伴在孩子身邊的時間,真的不長。
Chapter 6
58歲
丈夫牽著她的手,遞到另一個男人手裡,再三叮囑要好好照顧她,你心裡一陣陣酸楚。
回到家,冷清了很多。你在女兒的房間裡坐了很久才出來,那個當初纏著你買洋娃娃的小女孩,如今也做了別人的妻子。
看看頭頂的白髮,才不得不承認,時間過得比你想象中快。
你突然想到三毛的那句:我們來不及認真地年輕,待明白過來時,只能選擇認真地老去。
每天和老伴去公園遛彎,你發現自己身體大不如從前,唯一的盼頭就是節假日女兒能回來看看。
你總是提前買好她和女婿愛吃的菜,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走的時候又大包小包的給他們打包帶著,不禁想到當初的父母。
你發現,如果孩子一個月回來一次,你們還能相處的時間只有204天。
如果一年見兩次,相處時間只有一個月多一點。
Chapter 7
68歲
你躺在病床上,聽到小孫女喊“姥姥”,恍惚間,你好像看到了女兒小時候的樣子。
你開始害怕,生命的餘額不足,人這一生比你想的要短要快得多。
出院後,你沒事總在家裡翻著老相冊,細數著從前,那些泛黃的記憶便是走過的這一生。
女兒請了年假,說想帶你和老伴出去走走。原來這一生忙忙碌碌,以前想要去的地方一直也沒來得及去,是我們曾經太相信來日方長了。
你終於懂得時間的可貴,把每一天都當作最後一天過。你說,餘生太貴,不能浪費。
有些道理,等我們明白的時候,實在太晚了。
時間總是從身邊悄悄溜走,我們總是試圖想抓住點什麼,卻總是留下空空遺憾。
突然想到那首聽哭無數人的《時間都去哪兒》,“時間都去哪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生兒養女一輩子,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是啊,好像還沒來得及好好孝順父母,他們就老了;好像還沒好好陪伴孩子,他們就長大了;好像人生才剛剛開始,轉眼就到了盡頭。
人生是張單程票,沒有返程,我們不能白來這一遭。
餘秋雨說:該慶幸的是年歲還輕,時光未老。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噪,趁繁花還未開至荼蘼,趁現在還年輕,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還能訴說很深的思念,趁世界還沒那麼擁擠,趁飛機還沒起飛,趁彼此的雙手還能擁抱到彼此,趁我們還有呼吸。
只此一生,輕薄如紙,彌足珍貴。
願你用力愛過,不負彼此;願你趁早盡孝,無憾父母;願你燦爛活過,不悔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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