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壽州天空的兩顆彗星‖陳立鬆

<strong>點擊藍字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strong>關注我們

<strong>劃過壽州天空的兩顆彗星

<strong>——

<strong>——王九思、黃景仁與壽州的短暫接觸

秦王政六年、楚考烈王二十二年(公元前241年),楚“東徙都壽春,命曰郢”。壽縣自楚國定都2200多年來,可謂人文薈萃,其中,官吏、文人、騷客汗牛充棟。但是,有兩顆彗星劃過楚地,至今還光芒四射。這兩顆彗星便是王九思和黃仲則。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王九思(1468~1551) 明代文學家,陝西戶縣人,字敬夫,號渼陂。王九思出身於書香之家,家境富裕,天資聰明,一表人才,自幼讀書,學識淵博,尤長文學。他青年時熱衷於功名。明孝宗弘治九年(1496年)及進士第。當時文淵大學士李東陽很賞識王九思會試時所作《端陽賜扇》詩中“誰剪巴江,天風吹落”等佳句,特留王九思為翰林院庶吉士。李東陽既是宰相,又是“茶陵詩派”的代表。得到李東陽的賞識,可以說是名利地位都有了。可是,天不憐英才,正德五年(1510年)八月,一度把持朝政的宦官劉瑾被誅殺,舉國上下**瑾黨人物,因王九思與劉瑾是陝西關中同鄉(劉瑾也是陝西人),王九思被牽連,貶到壽州,做了壽州同知,也就是知州的助手。

那麼,我們就看看王九思在壽州做了什麼。王九思作為進士及第出生,又有在京做官的經驗,並且有那麼多的人脈資源,罷官後應該去找人活動,以期官復原職,然而,他沒有。王九思做了壽州同知,應該有一間辦公室,他寫了一篇文章,記述了他的辦公室。《壽州同知書屋記》:“壽州同知賓館之東,有園僅一畝,其北為屋,南向者五楹,析其三為退食之地,然卑隘弗宏,亦弗詳其始作者。正德庚午冬,餘謫居於此,幸地僻事簡,同寅又皆賢明長者。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乃取離騷經左傳漢書史誦說其中,郡士張昇來曰願受教,餘勿能拒也。越明年,範慶、薛鑾、吳介來,未幾,王立、黃海、張曉、熊治來,未幾,俞澤、周京、賀壽、許澄、周熊來,又高鬥暨蘭谿包悱來。茲十有五人者,每見餘誦說經傳,下上古今,論文章論詩,問民所疾苦。。。。。。”簡單的說就是,王九思在壽州天天讀書,還有不少人要跟他學習,他特別關心老百姓的疾苦。這就是壽州之幸,有個德才兼備的同知在為壽州人民服務。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我查了嘉靖《壽州志》和光緒《壽州志》,對王九思的政績和評價都頗高。壽州史家李家景先生也撰文《憶秋風遷客走天涯》。李先生也是旁徵博引了縣誌和相關史料,他在文章裡是這樣介紹王九思的:1511年5月,壽州城再次遭遇洪水圍困,“天大雨,雨十日。既晴三日,又雨。於是,大水西北漾薄城。城缺處,幾入水。水幸落,無事。已,顧城,益崩塌弗完。”關於此次洪水圍城,王九思當時所寫《城樓觀水》一詩有形象記載:“壽春五月半月雨,西北水來勢何怒。衝齧城根半欲頹,接連湖影遠莫睹。湖頭婦子盡乘槎,城外屋廬俱產龜。不見往來魚艇過,空餘遠近雲山斜。北門兩傍古泉眼,晝夜浸漬逗蒼蘚。營卒負土塞復開,衛官拊髀嘆且俯。只見城頹水入城,城中萬家同一驚。扁舟何如范蠡蚤,乘桴欲為尼父行。尼父范蠡不可說,眾口紛紛誰與折。國非無道水不兇,古則有然今取決。仰看青天紅日走,不復烈風大雨久。詰朝攜酒再登樓,馮軒共君一開口。”洪水退去後, 王、吳、於三人謀劃“陶磚於野,劃石于山,不足則繼以北門廢橋之石,石灰則易以公羨,不足則募諸富民之好義者,人匠則城鄉壯有力者更為之”,妥善的安排了工程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等問題,但就在計劃實施之前,朝廷以“瑾黨根除未盡”為由,免去王九思州同之職。幸而由判官於澍在1512年的3月16日開工,按照原定方案付諸實施,由於計劃的詳細周妥,5月5日即大功告成,對於屢遭洪水的壽州,修城的意義不言而喻。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王九思做為同知,親自參與抵禦壽州洪水工作,並寫出我訖今認為最好的關於壽州抗擊洪水的好詩之一,令我敬佩。遺憾的是,這位41歲被貶的壽州同知,由於人品文品俱佳,馬上就被解除處分,在壽州一年半時間,就遣返原籍終身未仕84歲終老故鄉。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劃過壽州另一顆彗星當數黃景仁。黃景仁(1749年—1783年),字漢鏞,一字仲則,江蘇省常州武進人,清代詩人,文學家。黃景仁四歲而孤,家境清貧,少年時即有詩名,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為求生計開始四方奔波,一生窮困。乾隆四十六(1781年)被任命為縣丞,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在潦倒中病逝。

黃景仁早有才名,孤高自負,但沒有得到所期望的社會地位,故而詩中歌頌“盛世”之作甚少,而刻畫愁苦之辭為多,出於在愛情上也未諧所願,他的情詩也是一片悽清悱惻、無限掩抑低徊。最著名的名句:“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就出於他《笥先生偕宴太白樓醉中作歌》詩中。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說到黃景仁與壽州的關係,一定要提到張佩芳。張佩芳(1732—1793),字蓀圃。山西省平定城裡人。幼孤貧,由其祖父撫養成人。七歲讀經,旁及子、史,手不釋卷,能過目成誦。乾隆二十年(1756),中舉,次年,中進士。歷任安徽歙縣、合肥縣令、壽州、泗州知州。壽州自古民風強悍,張佩芳到任壽州後,壽州豪強橫行霸道,欺壓百姓,他一邊打擊豪強,一邊重修循理書院,發展教育事業,興修裕備倉,救濟災民,深受州人擁戴。黃景仁一直是安徽學政朱筠的座上賓。張佩芳任歙縣縣令時就在朱筠幕府結識了黃景仁,並十分欣賞黃的才華。後來,黃景仁又陪同朱筠考察了合肥、六安、壽州、當塗等地。

乾隆三十九年(1774)張佩芳升任壽州知州。張佩芳立馬北上請亳州梁讞來主持循理書院。又邀請黃景仁來壽州主持正陽書院。黃景仁就是這樣與壽縣有了短暫的接觸。

黃景仁作為一代詩人,來壽州必然要先遊歷一番。在劉安廟,他寫下了《壽陽懷古》一詩:“花草何須怨楚宮,六朝殘劫總成空。地經白馬青絲後,山在風聲鶴唳中。終古英靈走河北,此間形勢障江東。我來只訪劉安宅,一片斜陽古廟紅。”他與張佩芳均幼年喪父,相同的苦難讓他們也成了莫逆之交。在壽州,他為張佩芳作《壽州贈知州張蓀圃二首》(選一):“知公獨有千秋意,造土皆成一代才。大雅扶輪歸老輩,小山承蓋屬輿臺。”黃景仁的詩詞均收錄在《兩當軒》集裡。他的詩多嗟貧嘆苦、啼飢號寒之作,這正是他生活和性情的真實反映。後世評黃氏詩多雲“愁苦辛酸”,但這只是其詩的一個層面,其古風裡常具幽、並豪俠氣,也深得李太白胸臆,有太白之風。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那麼。黃景仁來壽州後,為什麼僅盤桓不到一年的時間呢?是壽州平臺太小,還是張佩芳照顧不周?顯然,這兩點都不是。真正讓黃景仁離開壽州的原因,不外乎兩點。一是對功名還沒有完全放棄。二是對母親的牽掛。

黃景仁一生遍遊大江南北,獨京城未到過,那可是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作為一個屢試不第的文化人,他的夢想一直沒有泯滅。他的好友洪亮吉在後來的《黃君行狀》中寫過,說他“生平於功名不甚置念,獨恨其詩無幽並豪士氣,嘗蓄意欲遊京師。”接著,黃景仁又收到母親的家書,他的《沙洲行》寫到:“故鄉昨日郵筒來,石田犖確生蒿萊。老親日日倚門望,試問遊子何時歸?”。對待母親的愛,我想每一個人都是愛到骨子裡的。而對於黃景仁來說,對母愛尤甚。黃景仁最催人淚下的詩當數《別老母》:“搴幃拜母河梁去,白髮愁看淚眼枯。慘慘柴門風雪夜,此時有子不如無。”詩裡傾訴了一個落魄兒子對母親萬般的親情。這也是黃景仁在壽陽書院短短時間裡就離開的真正原因。就這樣,他與壽州短暫接觸後便擦肩而過,不能說不是一個深深的遺憾。

王九思、黃景仁壽州的瞬間停留,如兩顆彗星劃破壽州天空,給壽縣文化留下了光輝的一頁並永遠地影響著壽州這片多情的土地!

陳立松寫於2016-2-26早春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strong>作 者 簡 介

陳立松,男,中共黨員,安徽省壽縣人,1963年生。現任壽縣保義鎮敬老院副院長。業餘從事文學創作三十多年,在中央、省市縣級報刊發表散文100餘篇,200萬字。代表作品有《幽深的壽州小巷》、巜梅開時節》、《壽州豆腐腦》、巜司徒越與壽州》等。

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划过寿州天空的两颗彗星‖陈立松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