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11℃老農泡冰10小時,踩藕千斤卻仍掉多半,三頓飯不能離酒


“咱個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數九的寒冬,刺骨的冰水中,50多歲的老趙哼著小曲,聲音有些顫抖,一陣寒風吹過,老趙又隨口罵了一句,低頭整理起手下剛剛挖出的白藕,不再哼曲兒。

連續幾日的降溫,讓人一刻都不想在室外呆,可在魯北這上百畝藕池中,六個挖藕人已經在這泥水中呆了一個多月。披星而出戴月而歸在他們身上不是玩笑話,整整一個白天,能夠休息的也僅有中午那短暫的吃飯時間。

天寒地凍,水面上漂浮著大量碎冰,挖藕師傅不時就要用水槍將身邊的碎冰衝開。藕池主人說,今年藕的價格相比去年還算不錯,收購價基本在一塊七八。

水很冷,泥很深,挖藕師傅趴在水中,有時臉甚至貼近水面,每挖出一段藕就要費很大力氣,但相比起來,最難的還是那冬日的寒冰。

“1、2、3、嘿!”冰太厚,老趙喊著號子,跟另一位莊鄉合力跳起來踱冰,好一會,冰才“咔嚓”一聲,最終破裂。“越冷越麻煩,冬天本來天就端,一半時間都用在砸冰上了,哎!”老趙隨口說道。

“吃飯嘍,聽說主家今天中午燉雞,這下酒菜不孬!”中午時分,挖藕師傅陸續爬向岸邊,將身上厚厚的皮衣、棉襖、棉褲裡一層外一層的脫下,準備去不遠處的小屋中吃飯。

屋外寒風刺骨,屋內暖意融融,燒的通紅的爐子上燉著一鍋雞,雞湯的濃香飄蕩在整個屋內,非常誘人。一盆涼拌豆皮、一盆涼拌白菜絲以及剛剛出鍋的白條雞,就是他們的午飯。“香,凍了一上午,還真餓的不清。”說著,幾人便開動了碗筷。

一口菜,一口酒,桌上每個挖藕師傅都是如此。老趙說,幹他們這行,飯可以不吃,但酒卻不能不喝,冰水刺骨,必須要有酒驅散寒意。“一天三頓,頓頓不離酒,這行就這樣,不能喝也得整上兩口,暖和。”放下酒杯,老趙笑著說道。

短暫的午餐,兩碗酒下肚,又到了開工的時刻,裡三層外三層穿好,老趙跟幾位挖藕師傅又爬向水中。“一身二三十斤,加上水中的水龍,這挖藕的行頭一人就要超過50斤。”費力的走下水,老趙隨口介紹道。

“這藕不錯!”不遠處的老趙挖出長長的幾節藕,高高舉起向攝影師炫耀了一番。“髒累還冷,這活受罪,人家年輕人可不幹,也就是我們幹這個。”放下藕,老趙無奈的說道。

天色漸暗,西斜的陽光照耀在人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巨大的塑料布被伸開,老趙將飄在水面的白藕一顆顆撿起,放在塑料布上,不長時間,藕就堆成了小山。

下午五點過後,堆滿藕的塑料布被老趙緩緩的拉向岸邊,前來等候收藕的藕販已經在岸邊等候多時。“怎麼又是他,數他挑揀的厲害。”看著岸邊的藕販,老趙悶聲說道。

“你少往外仍行嗎,這麼冷的天俺們容易嗎,這麼好的藕,為啥老往那個筐裡仍?”藕販選著藕,老趙死死的盯著他的手,每當藕販掰下一塊扔到一旁的筐中,老趙臉色就難看一分。“一半一半,挑出來的殘藕次藕不算錢,但他也拉走,不知道送哪去。”老趙嘟囔道。

近千斤藕,挑完僅剩不到500斤,六毛一斤的工錢,老趙拿到300元不到,對於平常人來說已然不少,但老趙聽完數目,似乎不再滿意。“累死累活一天,看著掙得不少,可這是拿命換的,這行不長壽,老了全身是病,現在一到晚上就渾身痠疼。”上岸後,老趙點上一根菸,臉色有些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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