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

——他的詩是不會衰老的,他的詩的新穎和魅力是永久的,在他的詩歌和血液裡永遠流動著要永葆青春的新鮮血液。

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

俄國詩人葉賽寧(1895-1925),全名謝爾蓋·亞力山德羅維奇·葉賽寧,是20世紀傑出的俄羅斯詩人,被譽為“鄉村最後一個詩人”。其作品雖受到俄羅斯評論界誤解和批判,但歷史證明他是普希金詩歌傳統在20世紀20年代的真正繼承者,作品在長期塵封后,終成為俄羅斯家喻戶曉的文學經典。

我並不是第一次捧起詩集,但卻是第一次不捨放下一氣呵成的將詩集讀完。葉賽寧的《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由翻譯家黎華譯,語言優美順暢,讀起來絲毫無晦澀感,感情活潑,令人不由自主的親近。

正如所有的俄羅斯文學家,葉賽寧的詩歌裡有大量俄羅斯民族的意向。白樺、椴樹象徵故鄉與祖國,溫馨的家園、親愛的鄉土是詩人筆下永恆的主題;時而出現的火爐、夜鶯,時不時提醒我們詩人對故土、國家深沉的愛。

創作主題

作為鄉土詩人,田園與村莊是特永恆的創作主題。以此主題,創作了大量優秀作品。

”遠處不知什麼地方,

我聽見夜鶯在婉轉歌唱。”

”在那朝霞以紅水

澆灑白菜小畦的地方,

一株幼楓吮吸著

田園母親綠色的乳房。”

這兩首詩作於1910年,屬於其早期作品。其早期作品活潑、有熱情,蘊含著深邃的思想。他的詩詩中有畫,詩中的意向新穎、獨創,他的意象體系來自包羅萬象的絢麗多姿的大自然,洋溢著大自然的氣息和田園風味。

此外,關於詩人的流派。1919年,詩人參加意象派併成為中心人物,寫出《四旬祭》《一個流氓的自由》。1921年離開意象派。關於政治,他歌頌自由,讚揚十月革命,但他並不是真正的理解這些。顯現出矛盾的一方面。

詩人是從不憚於表露情感的,愛情也是他創作的重要靈感源泉。他為他思慕過的人、思慕他的姑娘以及俄羅斯鄉村裡可愛美麗的萬千少女寫下了大量詩歌,成為葉賽寧詩歌魅力的內核之一。

“你在撫愛中自個兒摘下頭上的絲巾,

我把醉了的你帶進灌木叢直至黎明。”

“隱秘的訊息帶來欣喜,

把我的心扉照亮。

我思念親愛的未婚妻,

一心只為她歌唱。”

關於他的創作主題,最好的回應他的自述詩《詩人》了。在《詩人》中,他寫道:

“他置仇敵於死地,他崇敬真理猶如母親,他熱愛人們就像兄弟,為了大眾他準備茹苦含辛。”

他曾經在寫給摯友的信中說:

“我向你起誓,我將遵照《詩人》的境界行事。哪怕等待我的是屈辱、鄙視或流放。”

一語成讖,他的命運的確充滿了艱辛,這都是後話了。

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

情感經歷

大抵所有的詩人都是多情的,盧梭、徐志摩、顧城、普希金、葉賽寧……他們有多少才華,就有多少情感。俄羅斯熱情的性格使得葉賽寧的感情生活更為豐富,即使與當代一些名流們相比,也不遑多讓。

愛情既是其創作重要靈感,他的愛情也是易來易去的。拋去他的各種短期愛情不談,他的婚姻即有三次。

第一次婚姻的破裂令詩人懊悔不已,如果說他以前的放蕩是由於翻轉了天地的風暴使他“不明白不祥的事變要把我引向哪裡”造成的,那麼,賴依赫和他分手後,他“繼續往下墮落”就不能不說與婚姻破裂無關了。在他自殺的前一年,他還寫了《給一個女人的信》向賴依赫傾訴衷腸。歌德說:永恆的女性,引領我們上升!那麼,失去引領之後會怎麼樣呢?不能否認葉賽寧的墮落身死不是其中的一種結局。他與美國舞蹈家鄧肯的那段閃電戀情不無浪漫又充滿酸辛,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走到一起,又以閃電般的速度各自走開。在眾人羨慕而又不解的目光裡撫摸愛情的創傷。

其第二次婚姻更是短暫,也未在文學史上留下記錄。

他的第三任妻子索菲婭·安德列耶夫娜·托爾斯泰婭是大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的孫女,聰慧、寡言、大方。1925年6月,葉賽寧搬進索菲婭的住宅,很快便發現彼此性格不合,興趣各異,相處不快。當年7月,二人共同出遊,9月初返回,二人關係有所改善,並於9月18日登記結婚。

我們在這裡撇開作品大談詩人的感情經歷似乎言不及義,但眾所周知,個人經歷對一個人性格形成、最終命運、道路選擇是有很大影響的。無論是關於俄國文學的研究,還是關於葉賽寧本人的研究,對葉賽寧情感生活的關注都是遠遠不夠的。這些必要的信息,很多時候都作為一種“獵奇”心理在傳播。但從葉賽寧偶像普希金之死看來,感情在詩人生活中的不可替代的影響,即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我曾整個的——像一座荒蕪的花園,

沉溺於女色和美酒。

如今我不再喜歡酗酒和狂舞,

不再讓自己的生命白白虛度。”

“如今我在她心裡已不值分文,

只得在別人的歌聲裡我又哭又笑。”

望一望田野,望一望天空

命運

葉賽寧的命運無疑是不幸的,30歲即逝去的他,還並未能展現出他全部的才華。對於死因,高爾基在分析時就認為他死於城鄉文明的衝突,這個判斷是相當深刻的。換言之,因葉賽寧而出現的“葉賽寧氣質”的成因即是:

出於對俄羅斯鄉村的執著眷戀而不能認同現代文明的強大推進及其對鄉村的破壞

讓我們回顧當時的時代背景。1925年,斯大林初掌權,推動了一項急速工業化的政策。與葉賽寧“最抒情的田園詩人”理想不符,理想與現實的矛盾加深了其內心的憂傷、悲觀,使其精神分裂加劇,導致了他的悲劇命運。

詩人在自殺前曾經有指血在地上寫了一首絕命詩:

再見吧,我的朋友,再見。

親愛的,我會把你銘記在心間。

命運註定永別離,

後會相約道有期。

再見吧,我的朋友,勿話別,勿握手,

別憂思也別悲慼,——

人生死亡不新奇,

活著無疑更陳腐!

國內關於葉賽寧的研究中,總不免將其與我國是人海子對比分析。二者也確有很多共同之處。其一,二者都是詩人,且都選擇了自殺的道路。其二,二者詩歌的主題都是鄉村。

葉賽寧與海子都生活在現代化高漲、詩歌興盛的年代。他們都是從鄉村走向城市的詩人,他們的詩歌都體現了城市與鄉土的衝突。葉賽寧的詩歌主要從保護大自然的角度出發,孕育了寶貴的生態思想;海子的詩歌則充滿了對生命存在本身的關注與對終極價值的追問。他們的悲劇是現代化進程中的悲劇,是現代性的焦慮所致。

我國詩歌大師艾青說,葉賽寧的詩反映了對舊俄羅斯的依戀,充滿了哀怨,給當時俄國神秘主義的詩意一股強烈的田園的芬芳,像耕牛跑到了客廳,受到驚奇地歡迎

無論如何,對於葉賽寧的詩,我們應用心靈去感受。他對大自然,對鄉村,對農民天國,對古老俄羅斯的依戀是天然的,真誠的,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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