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級喜歡這部電影,不單單是因為它的細膩,更在乎的是其中綿延而出的史詩感。
它不是那種蕩氣迴腸的快意,而是瀰漫於心底久久不散的一種共鳴。
這是一個東方人的故事,手法卻是西式化。
即使拍到中國望族的府第,也沒有那種曲徑通幽的縱深,而幾近是一種平面化的書寫。
片中的幾位女性,或出身高貴,或出身低微,心中的角落裡總藏著一段故事。
導演用不斷的倒敘、插敘的手法回眸時光,並逐一揭開謎底,抖落出時間的灰燼。
這是一段講述女性掙扎叛逆的歷史,也是一首寫給女人的抒情長詩。
1993年,正值青蔥年華的俞飛鴻,出演了這部好萊塢電影《喜福會》
《喜福會》是一部探討美籍華裔女性和她們的海外華人母親之間關係的美國電影,
由旅美華裔導演王穎執導。
溫明娜、趙家玲、勞倫·湯姆、富田譚玲、弗蘭絲·阮、翹徵、盧燕和周采芹聯袂主演。
連第四代導演吳天明也有幸客串了一把,足見影片整體的強大。
影片改編自譚恩美1989年小說,由譚恩美和羅納德·巴斯共同創作劇本。
華裔美國女作家譚恩美(Amy Tan)的成名作《喜福會》(The Joy Luck Club)一發表,
就被列入《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達9個月之久。
該書獲得洛杉磯圖書獎,全美圖書獎,全美圖書評論家獎,海灣區圖書評論小說獎和英聯邦俱樂部金獎等多項文學大獎。
小說後來被改編成電影也在國內外引起了劇烈的反響。
《喜福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一方面是因為小說描寫了四位母親在舊中國的苦難經歷,充滿了東方色彩。
迎合了美國廣大讀者渴望瞭解神秘的古老中國的心理。
另一方面是因為小說具有跨文化主題。
作者通過描寫四對母女間的代溝和隔閡衝突反映了母體文化與異質文化相遇而生的文化情結
這種中西文化的衝突與融合,母女孫三代人的教育觀念,
以及華裔在兩種文化的碰撞中對自我文化身份的艱難求索這一富有世界意義的重大主題。
”喜福會“是指異國女性定期聚會、打牌的活動。
但慢慢就成了彼此傾訴心聲的場所。
她們都已經定居大洋彼岸多年,伴著時光的流逝,皺紋和白髮已經慢慢湧現。
她們在漸漸老去,老到無力再抗爭自己的命運和生活,心裡卻依然記掛著曾經糾結的往事。
她們希望自己的故事在後一代的身上傳承下去,那些故事源自那個古老的國度。
那是她們的故土,也是她們心靈棲息的地方。
也難怪,豆瓣評分8.4,IDMb7.0,在爛番茄好評度也達到了少有的98%。
第一次看《喜福會》,就被電影懷舊的色調、和緩的語氣,深沉的氛圍所吸引。
影片中四位母親懷著傷痛與期待從中國來到美國。
她們身上固有的華裔母族文化與在美國土生土長的女兒們的思想格格不入,母女間不斷地發生隔閡衝突...
母親的愛、期待與傷害同時在上演,雙方在互相的傷害中成長。
年輕的一代企圖掙脫,但她們與母親的關係相互纏繞難以剝離,像是母親們的魔咒,夾雜著傷害的母愛是她們扯不斷的緣線。
她們帶著母親的影子不斷的地探索成長。
據第一次觀看《喜福會》已經是5年前的事情了,迄今還記得當初的驚豔讚歎,也讓我記住了導演王穎這個名字。
多年以後,再次回味這部影片,依然感動淚流之餘,又多了一些身為女子不易的感悟。
算起來,《喜福會》講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好多個故事,涉及四個家庭,三代女性。
王穎巧妙地用最具中國特色的傳統麻將形式將他們揉在一起,即可相互串聯,又可獨立成章。
但仔細想來,其實這涉及十來個女子的數個故事,可以說就是一部數百年來的中國女性文化史。
自古以來性別歧視從未停止,這是一部被時代淹沒的女性電影。
不過是用這些不同的分身,來承載了多少年來加諸在中國女性身上的屈辱和壓迫,
反映了那些曾受盡欺凌的女子們的吶喊和抗爭,以及最終走向獨立和尊嚴的不平凡歷程。
《喜福會》堪稱一部中國女人的史詩。
細膩處委婉動人,精雕細鑿,激情處疾風驟雨,大氣磅礴。
四位走過戰爭年代的女性,為了不讓她們的女兒走上與自己一樣的道路,選擇移民美國。
在朝夕相處中,她們的過去透過回憶慢慢呈現。
每一代人都有一段言不由衷的經歷,但她們沒料到的是,即使在思想前衛的美國,女兒們依舊要面對俗世的束縛。
舊中國的婦女,與美國的新時代女性,綿延半個多世紀,甚至將近一個世紀。
女性角色一直在社會變動中不斷的找尋自己的位置。
從被壓迫與被欺凌的舊中國,到女性可以參與社會事務與男人平起平坐的。
號稱世界上最民主最開放的美國,可說是也是男權女權兩重天。
這部電影,給了我們展示女性地位變化、人格命運演變的最好舞臺。
三代母親對女兒的教育都是不同的。
儘管中西文化教育十分不同,又有著時代的差異,但其中仍不乏共通性。
幾十年後,《喜福會》中的女兒們也面臨著類似的偏見。
在電影中飾演韋弗利的富田譚玲形容她早期的影視角色:“要麼是放蕩的女孩,要麼是出身卑微、心地善良的姑娘。”
趙家玲更直截了當的方式說:“我認為不再有任何事能讓我們閉嘴了。”
當然,對於這部色彩濃郁的電影,人們對這部片子褒貶不一。
因為無論是原著作者譚恩美還是導演王穎,她們都是以美籍華人的身份去編織這個故事。
而反映的卻是東方社會難以啟齒的話題。
不得不說,電影裡對中國東方的演繹和看法, 多多少少帶著美國式的。
從電影演繹的角度來說,也有不少人評價它“太過話劇式表演”、“故事的塊狀講述略顯平庸”、“描述中國社會帶著西方對東方普遍看法不夠客觀”等等。
但是作為一箇中國人,拋卻這些言論,僅從電影主旨和意蘊的角度出發,它還是深刻的。
老婦人記得多年前於上海,曾花費不菲買下一隻天鵝。
“這畜生…”市場鵝販吹噓著,“伸長脖子企盼化鵝,你瞧,它美得讓人不忍下肚。”
然後這婦人抱著鵝飄洋過海,滿懷期盼地前往美國。
旅途中,她告訴天鵝說,“在美國我會有個像我的女兒,在那兒,她無需仰仗丈夫鼻息度日。
沒人會看低她,因為她將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她將衣食無憂,不必忍辱負重。
她會了解我的苦心,因為我會把這隻好命的天鵝,送給她。
但當她抵達新國度,移民官員奪走她的鵝,婦人驚惶地揮舞手臂,只留得一片羽毛作紀念。
很久以後的現在,這婦人想給她女兒這羽毛,並告訴她,
這羽毛雖不值錢,卻是來自遙遠的國度,一直載負著我的期盼。”
電影在一開始,就道出了整個故事的主旨。複雜而又親密的母女關係。
第一對母女中,
吳蘇圓在國內戰亂時期曾丟棄一對雙胞胎女兒,來美國後生下精美。
精美是個乖巧、甜心的文藝女青年,但是她表現出不自信,覺得自己學習、工作、婚姻都沒有達到母親的要求。
蘇對精美的要求高,把希望都寄託在女兒身上,希望她能成為優秀的鋼琴家。
小時候女兒在鋼琴表演中發揮失常,後不願練習,便訓斥道:“女兒只有兩種——順從母命的和隨心所欲的。”
精美長大後,在各方面都表現出不自信,而主觀上的不自信又造成客觀上的不成功。
第二對母女中,
龔琳達是個強勢、機智、天生叛逆的女性,年輕時利用自己的智慧成功逃脫童養媳的命運。
維奧利一方面繼承母親的性格和能力,少年就成為中國城圍棋冠軍,成年後在一家大公司工作。
在與歪果仁男票的婚姻遭遇母親反對時,窮盡各類方法讓母親認可。
另一方面,因為母親無時不刻的高壓、挑剔、不滿意,導致她害怕母親。
少年時圍棋比賽再也沒有拿過冠軍,成年後在第一次婚姻中順從母親與華裔結婚,離婚後與美籍男友相處總是擔心母親反對。
第三對母女中,
盈盈年輕時是個性格單純、長相精緻的富家小姐,
再嫁給風流公子後,不幸的生活便開始。
因怨恨丈夫出軌歌妓,失手誤將兒子溺死,後出現嚴重的抑鬱和間歇性精神恍惚。
麗娜和母親的性格很像,在婚姻中逆來順受,與古巴丈夫過一切都AA過沒有愛情的生活,
後在母親的引導下,與丈夫離婚,接著遇到了真愛。
第四對母女中,
許安美少年時目睹母親在富人家當妾、後不堪重負自殺,在追悼會上找到自我,勇敢為母親正名。
露絲在婚前是個獨立、個性、有想法的女性。
但是婚後逐步喪失自我,在婚姻中默默奉獻,十分卑微。
後在母親的啟發下,與丈夫修復婚姻裂痕。
女性找到真實的自我了嗎?
從外表上看,女兒們不再有母親所要經受的父權與夫權的壓迫。
而精神上呢,女性自身對自身的束縛,卻並未遠離。
從血緣中,從慢慢追述的歷史中,母親們期望著的是,自己身上的悲劇不再重演。
可是那些創傷已經滲入她們的骨髓,在對女兒們的教育中,她們將那些過高的期望、被壓迫者過分的敏感與自尊一股腦壓在女兒的身上。
結果,造成了母女之間深深的隔閡,以及女兒殘缺的人格。
即使是在牛逼哄哄的美利堅共和國,這種悲劇式的教育觀念依舊根深蒂固。
女性的抗爭,體現在家庭的這一層面,以女兒作為載體,結果是對女兒的成長造成了創傷。
不僅不會成功,反而是女性對女性的進一步傷害。
目的過於明確的教育,把自己的好強強加於女兒身上,是對另一個獨立的心靈施加的強權。
剝奪了靈魂獨立性的教育,並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卻使得母女之間產生了深深的代溝。
女兒們的心靈在畸形的教育下扭曲,成為心靈上的弱者,這是女性對女性的傷害。
也是那個時代對女性的迫害。
女人是這個社會的第二體性,不管是舊社會的婦女,還是新時代的女性,都逃不掉一種附屬品的地位。
民國時代的她們受盡了屈辱,或賣身為奴,或嫁做小妾,或攤上一個風流成性的老公,過的都是悽慘的生活。
導演用大量的俯、仰鏡頭來表示這種地位上的差別,攝影機下的女性總是處於一種被俯視的角度。
那是她們的脆弱、無奈和瘋狂。
處於仰視鏡頭下的,依稀是那些男人,
那些代表正統的家族長輩,那些象徵權威的祖宗靈牌。
到了現代的時空,女性解放自我,社會仍然固守著傳統的法則。
女人和男人收入差距太大,AA制就顯得太過牽強和難熬,還有女人有幸嫁入豪門,等待她的仍然是被拋棄的命運。
這在現代社會,仍是屢見不鮮
電影巧妙地把這些糾結的女性推到了臺前,男人則悄無聲息的躲到了背後。
四個母親、四個女兒的背後,毫無疑問是父親角色的集體缺席。
母親在這裡象徵了母體文化,她孕育後代,又渴望一種眼神和對下一代的期望。
母親也是最能體現文化傳承的一類人,她們經歷過青年時代的叛逆,生兒育女之後又復歸於傳統。
她們渴望女兒們不再承受自己曾走過不幸,
寄予她們無限的希望,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給她們規劃前程。
女兒們生在自由的國度,追求自由不想被控制,也常常覺得母親的想法荒謬又可笑,於是這種各執己見的偏執形成了無形的代溝。
它是文化上的溝壑,又是情感上的隔膜。
片中母親強制自己女兒所做的事情,不管彈鋼琴、下國際象棋、與男人經濟獨立,都已經是一種西方化的事物和行為方式了。
這是東西方文化的一個巨大反差,也是一種迫切需要改變的情感導致的偏差。
導演王穎是香港移民,很適合執導這類橫貫東西的移民題材。
影片人物眾多、關係複雜,卻被處理的絲毫不亂、不溫不火。
攝影機大多保持在靜位,其構圖工整,伴隨大量的慢搖凸顯出傳統的東方神韻,也流露出部分的西洋版畫風格。
遺憾的是影片劇情上總有些虛假,部分情節不可信。
表演上也透射出濃重的舞臺化痕跡,成為影片之中的唯一一處瑕疵。
《喜福會》入圍了1993年奧斯卡獎的評選,在市場上也掀起了一陣“催淚”狂潮,成為當年的賣座佳片。
它也幫助王穎在好萊塢站穩了腳跟。
當然,這還是一個反映祖孫三代的主題。
外婆們代表著舊制度舊傳統舊文化下飽受凌辱的舊時代女性。
在一個男權主宰的社會里,在一個已然腐朽沒落卻還兀自強撐體面的文化傳統裡。
那些對女子生命的輕賤和糟蹋都被無限允許且順理成章,甚至很多時候已經固化成規則法典。
便是知曉女兒的未來可能是巨大的火坑,母親也只是自欺欺人地祈禱,她會遇到她的良人。
然後狠心推下那個二八青春的女兒轉身離開。
明明是遭遇歹人,慘遭蹂躪,也得不到至親的同情憐憫。
他們的憤怒和鄙視不是給那個罪魁的男人的,竟全是潑向這個身心佈滿傷痕的女子。
他們只想著如何儘快將這家族的恥辱清掃出門,保住那榮譽的門楣顏面。
故事中的兩個外婆一個拋棄一個被拋棄,彷彿大海中即將被吞沒的孤舟迴天無力,隨波逐流。
她們的選擇都只能是逆來順受,在悲哀和無助當中,無奈地接受那個時代為她們這樣的女子安排的宿命結局。
那就是千千萬萬舊禮教下中國婦女的真實寫照。
她們的生命只能依附在丈夫或兒子這種具有先天優勢的物種身上。
像飢渴而卑微的藤蔓,盼望著丈夫施捨的恩澤雨露,盼望著兒子榮耀的衣錦還鄉。
連貞潔守節、母憑子貴的寂寞都彰顯著一股雍容華貴的妖嬈。
每一段輪迴的生命就如同一場賭博,她們的青春、快樂和幸福就是她們全部的賭注。
贏了那是祖宗的庇佑和神的恩典,輸了則是前世罪孽的報應。
唯有安心聽命,不可生出任何的妄念,對自由的嚮往更是一種罪無可恕的貪婪。
但從母親到女兒們,卻代表了時代的變遷和女性意識的覺醒。
四個小故事裡的母女分別象徵著女性身上的聰慧、隱忍、堅強和善良的品質,
同時還代表了希望。
第一個故事裡的母親,幼年時即被明碼標價地訂購為童養媳,
那個品性頑劣不經人事的幼稚兒童就是她必須侍奉終身的丈夫。
婆婆淫威下的母親,沒有像外婆一樣認命,聰明狡黠的她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獲得了很多人從未獲得過的自由。
並養育了一個跟她同樣聰慧倔強的女兒。
第二個故事裡的母親,年輕時美麗端莊,少女的情懷憧憬著一場夢幻般的愛情。
故作矜持的眼神遮不住心底的盪漾,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情郎。
他卻為她鍾情,被他摟入懷中的感覺像在滿天星辰的天空中飛翔。
她沉溺在他眼眸深處的渴望中,以為幸福就這麼天長地久了。
殊不知那紈絝的年輕公子從婚禮開始就失去了繼續對她含情脈脈的耐心。
她越退守忍讓,他越變本加厲,直至她的尊嚴被他踐踏得粉碎。
她終於絕望,恍惚中溺死了自己的兒子後,遠渡重洋,徹底埋葬了過去的生活。
第三個故事中外婆用自己的生命告訴當時尚年輕的母親,她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
母親面對著白沙下依然美麗卻已冰冷的外婆,終於懂得要靠自己才能贏取應有的尊嚴和地位,
只要勇敢活出自己,就可以確立自己的價值。
第四個故事中的母親,戰亂中不得已放棄了一對襁褓中的雙胞胎,自責的她把一切最美好的希望寄託在小女兒身上。
女兒的善良讓她自慚形穢。
她默默地用全身心愛著這個最後的唯一的孩子,希望她永遠如那根潔白的羽毛一樣高貴美好,
一塵不染,她也永遠不會失去希望。
到了第三代女兒們的世界完全不同於外婆和母親,卻也各自有各自的問題。
第一個女兒曾經天資聰穎,天賦極高,
可超群的表現只為母親贏得了驕傲和體面,卻沒有贏得母親的讚許。
母女倆彷彿是一對戰場上的鬥士,不停地相互傷害。
第二個女兒重蹈母親年輕時的覆轍,隱忍的婚姻中只有一再退讓的尷尬。
那男人的心安理得像一把不流血的鈍刀,慢慢的磨掉愛的邊界。
第三個女兒獲得了一段人人豔羨的婚姻,可失去了自己,
低到塵土裡的恭順讓當初堅定的丈夫終於倦怠,
委曲求全的付出反而離曾經的相愛相知越來越遠。
第四個女兒從小生活在鄰家女孩的陰影裡,
揹負著母親的重望,謹小慎微,自信在一次次的失敗對比中碎了一地。
四個女兒一開始都不瞭解自己母親苦難艱辛的青春歲月,更沒有窺見過母親的內心。
對母親的態度或是敵對或是不解或是客套或是害怕,
可最終都在母親過往的經歷裡,在母親愛的鼓勵下,
汲取到化繭成蝶的力量,成長為堅強獨立的新女性。
中華女性的所有優良品質在她們身上得到了傳承,她們不再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螻蟻。
她們有千百年中國女子最堅強又最柔軟的韌性,
她們早已不是男子的附庸,而是不需要依附男性自己獨立。
她們每一個人都已經成為那個最真實和獨特的自己,那個最強大的自己,那個老一輩眼中活得最精彩的自己。
說起來《喜福會》這樣的女性故事本來就是無比動人,更何況還有那蕾切爾·波特曼氣勢恢宏的配樂感染著心緒。
影片的結尾裡,三個未曾相見的姐妹抱在一起哭泣,我明知道那很不現實。
但淚水還是悄無聲息的潤溼了眼眶。
強烈推薦的電影,尤其是女性,一定要好好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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