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逐光路

光子工作室群是騰訊遊戲旗下四大自研工作室之一,為玩家打造出了不少出色的手遊產品,像移動端爆款手遊《全民飛機大戰》、備受玩家青睞的《絕地求生:刺激戰場》都是光子的傑作。今年是光子工作室群的10週年,有資深玩家撰寫了這篇文章,講述了他跟光子的十年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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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還可以問候

一個遊戲讓你離不開是因為什麼?我想,更多時候是一種習慣。

如果你要問我一個遊戲工作室讓你離不開是因為什麼?我可能答不上來。

直到那一天,有人突然拉我進隊,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這個破id 都用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未婚啊?”我盯著自己“二十五未婚”的暱稱,才突然想起來,我頂著這個“未婚”的名號,和光子系遊戲已經糾纏了有那麼長的時間。

我倒不是刻意去追逐它,更沒有把它當成信仰,只是光子工作室比我想象中更無所不在。

時隔五年的“二見鍾情”

如果只是論遊戲齡,我大概算得上是資深玩家。

而若要問這些年來對我影響最深的是什麼遊戲,我的回答一定是:《鬥戰神》。

但這並非是我的第一款光子系遊戲。

早在2008年,光子就曾推出了一款名為《QQ華夏》的端遊。我曾在同學唾沫橫飛的描述中,聽說過這遊戲曾經為某個大神玩家設立了專屬的永久稱號,將其永久保留在華夏志創神殿的逸事,於是為之神往地陪玩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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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望海涯裁決者”這樣的稱號,不過是遊戲程序員手下的幾行代碼,但它對於玩家來說,卻是莫大的榮耀。只是那不是我的榮耀,所以我實在是投入不起來。

但是2013年的《鬥戰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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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我玩過時間最長的遊戲,雖然它距離“神作”差了一大口氣,但在我眼裡,那就是我的遊戲情懷起點。遊戲情懷是一種玄學。它的產生不取決於遊戲質量、運營時間、玩家人數,而只取決於這個遊戲有沒有正好打動過玩家的內心柔軟之處。

當時宿舍樓裡有一大半的男孩子是以“聯盟狗”、“部落豬”作為互稱。所以我一度認為,蕩氣迴腸的遊戲劇情是好遊戲的基本組成部分。

但這種天真,在我大三去某互聯網公司實習時,被現實擊了個粉碎。我意識到在商人看來,一個像愛與家庭這樣的經典任務,也許能換來玩家的一升熱淚,卻無法變成幾個實實在在的大喇叭。而後者,則將轉化為真金白銀的遊戲營收。

也因此,我一度以為中國網遊是不會被冠以“史詩性”這樣的形容詞。如果會有,那麼它也是從一群“超級玩家”的手中誕生。

而五年前《鬥戰神》的出現,顛覆了我的認知,讓我意識到我夢想中的“超級玩家”,並沒有隱於尋常巷陌。而是已經開始走入社會,掌握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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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句吐槽拉進了“坑”

現在想想,從《鬥戰神》進入宣傳期之後,各大遊戲媒體幾乎就遊戲宣傳視頻的每一幀入手,放了無數個彩虹屁。但讓我對《鬥戰神》產生一種“非玩不可”的念頭的,卻是當初某遊戲雜誌上的一句編輯吐槽:“這劇情也能過審?”

為了這句話,我用一頓飯哄到了室友的測試碼,又腆著臉歪纏網吧老闆裝上了遊戲客戶端。

在這個小城市,願意把寶貴的硬盤空間留給一個封測遊戲的網吧老闆並不多。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在我電腦前停駐,問我:“這是什麼遊戲?”我的成就感也越甚。

當時的我,會喋喋不休地向一個陌生人吹爆它的劇情,直到陌生人眼裡露出明顯的不耐煩,也會和當時的初戀女友安利這個遊戲,甚至她再三拒絕我也依舊如故。

我第一次知道,在我熟悉的《西遊記》之外,西行故事還能被這種暗黑中有一些人味的方式演繹出來:在支離破碎的世界中演繹一出瘡疤遍地的浪漫悲劇。

若干年後當我看到《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小說時,我在它的身上聞到了和《鬥戰神》一樣的味道。

現如今,因為種種原因,那個曾經被很多人照顧過的“二十未婚”已經離開了《鬥戰神》的世界,但這一年多的經歷,讓我真正記住了“光子”這兩個字,它於我不再是望海涯邊虛無縹緲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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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們來一局?”

2013年的12月,《鬥戰神》的同時最高在線人數達到了60萬。這在當時已經飽和的網遊市場裡,是個很了不起的數字。但在此時,移動互聯網已經崛起,越來越多的低頭族出現於大街小巷。

順著這一東風,一款名為《經典飛機大戰》的微信休閒遊戲橫掃社會話題中心。而我的爸爸,大概也是它的擁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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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有著這一代中年人一樣的毛病,有點剛愎自用,但又已經疲於跟上時代。每一次回家,我們的親子互動時間都有一大半消耗在了幫他修電腦和教他使用新app上,而在下一次回家時,上次教會他用的app他已經忘記了一大半。

所以當我無意中在他的手機裡發現《全民飛機大戰》這種遊戲,甚至還發現他的遊戲分還不低時,我的震驚可想而知。

“你又不回家,也很少微信找他,他對著微信不知道幹啥,後來老朋友介紹他玩“微信打飛機”,他就玩上了。再後來又開始貪畫面好看,玩那個新的打飛機了。”母親對我抱怨道,順著她的抱怨,我打開了被我屏蔽許久的父親的朋友圈。

父親不怎麼會用輸入法,只會語音和我聊天,在他的朋友圈裡,滿是《全民飛機大戰》的分享記錄,一開始時還有親朋好友點贊,再後來,就有人留言叫他不要再刷屏分享了,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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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這種留言,要是看到了又是怎樣的心理,不過當我努力去猜測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在過去我也曾對他在不同的場景說過類似的話。我似乎最沒有資格去指責那些人的不體貼。

的確,我也曾聽過“每一個遊戲的高分記錄背後,都有一個寂寞的靈魂”這樣的雞湯,但我不曾想到,真讓我體驗到這句話真意的卻是這樣一個遊戲。

到了那時候我才真的意識到,父親已經不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已經垂垂老矣,鬍子拉渣,皮膚鬆弛。他已經很久不以洗冷水澡來向我炫耀他的好身體,而更願意在寒冷的冬夜抱著熱水袋看電視。甚至球賽期間,他都已經沒有了精力去熬夜看最愛的足球,只能一早醒來聽一耳朵新聞。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也許無法改變父親的衰老,我只是將心中的感慨化為了一句話:“爸,我們來一局?”

從此你的愛好,就變成了我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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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志成為地主的人

光子系遊戲滲透到了我爸這一輩玩家群裡,是它給我的第一個意外。但似乎這只是一個開始。光子的輻射力,比我想象中更強,而這一次製造意外的“事主”,是它一個看起來和其他遊戲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兒子”,那就是騰訊棋牌。

棋牌遊戲,在遊戲婆羅門看來一直不算什麼正兒八經的電子遊戲,畢竟和電子遊戲相比,棋牌遊戲的歷史可要長多了。不過,當逢年過節,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打開的卻是《歡樂鬥地主》、《歡樂麻將》的時候,我意識到不愛玩這種遊戲的我,才算是一個邊緣人。

在差不多一年前,我逗著自己懷裡的小外甥,問他以後想做什麼。按照我的固有邏輯,這類問題的標準答案無非是“科學家”,偶爾有些小孩子會回答“警察”、“售貨員”這樣的職業,而小外甥給了我一個特別的答案。

他未來的志向竟是要做“地主”。

再細問,我才發現鬥地主,竟然還有了動畫片,其中的地主也不再是那個我認知中的地主,而是和農民相親相愛又會使些壞的傢伙。在我的童年,這樣的cp叫“貓和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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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認真地懷疑,這個我眼中的“老遊戲”,是不是也是一些人眼中的情懷?

小外甥也許無法成為他心目中的那種地主,但我想至少他在長大後回憶起小時候,會和我一樣,對他的童心莞爾一笑。

現在想來,一年前的年輕人可能接觸更多的是像棋牌和《全民打飛機》這種閤家歡社交休閒遊戲。

而現在的年輕人,也許更喜歡玩的是《絕地求生:刺激戰場》,不知道等多年以後,他們是否也對光子有著如我們今天這般感情呢?

因吃雞而串起來的圓與缺

提到《刺激戰場》這遊戲,就不能避免提同門遊戲《全民突擊》。

2015年,我突然發現周圍的同齡人早就迷上了同屬於光子旗下的《全民突擊》。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也許不過是不想落後於同齡人的潮流,也許我不過是想知道一個槍戰遊戲是怎麼能在手機平臺上活下來的,我悄咪咪地登上了這個遊戲,而在過去,我的槍戰遊戲經驗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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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全民突擊》於我的意義,不在於遊戲性本身,而在於它如同草蛇灰線一般,埋下了一個跨越了三年的伏筆。

你們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一個假設:若沒有《全民突擊》的沉澱與積累,後來的《刺激戰場》能否獲得今天這般的成功?我的回答是:不會。

這是我心裡產生的一個傾向性的回答。就好像此時此刻,你打開了遊戲,跟你一起玩過《鬥戰神》,又玩過《全民突擊》的前女友突然拉你進隊,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這個破id 都用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未婚啊?”

過去不會給你提供那些假設的正確答案,但每個人心中總會產生一個傾向性的回答,此時此刻我有一種衝動想說: 因為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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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曾經和那個暱稱背後的人非常熟,熟到我以為會和她共度一生。

當時我在《鬥戰神》裡取名叫“二十未婚”,正是想要等到她把我的身份改成“已婚”。

但在最後一次吵架之後,她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朋友圈也變成了一條直線。我以為,她早就把我給刪除了好友行列,直到我看到了那個名字,我才確信,其實她並沒有封死最後一條路。

這段時間她還好嗎?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她還留著我的微信,是否也在等著我?如果我現在好好道個歉,也許?

最後,我的千言萬語變成了“你還好嗎”四個字。她卻罵了我一句,叫我:好好發育,專心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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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退出遊戲之後,我發現她的朋友圈再度對我開放了,內容依舊是我熟悉的小女生喜歡的調調,而當我點進主頁想要細看時,卻發現她的笑容正在封面之上,若不是那雪白的婚紗太扎眼,我想我一定會讚一句好看。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停滯在時間長河中的人一直都是我。

她的性格依舊,不代表那還是過去的她。而我自以為是的“成長”,不過是作繭自縛。無論繭外的環境如何變化,只要一刻不破繭而出,繭內的時間就是停滯的。

當初的二十未婚也好,現在的二十五未婚也罷,決定一個人成長與否的不是年齡,而是他是否有承認時過境遷的勇氣。所以當我給她最後打出“恭喜”兩個字的時候,我想我才真的學會和她說再見。

我的十年逐光路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玩了十年光子的遊戲。

如果你要問我一個遊戲工作室讓你離不開是因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光子的遊戲讓我避無可避吧。

前幾天看到一篇採訪,說光子的策劃本身都是遊戲大神,我恍然大悟,不然他們怎麼能做到用《鬥戰神》給我感動,又用不同的遊戲,將那些我曾沒有時間去理解的人,我曾以為沒有機會再靠近的人,串聯在了一起呢?

當你的親人、朋友甚至前女友都是它的擁躉時,你自然會被它的引力所俘獲。

我的十年逐光路

光子已經走過了十年。十年很長,長到一個男孩子能成為一個男人,卻也很短,短到那“望海涯裁決者”的威光還不曾被人忘懷。

光子是一種媒介,我們在其中觀測到彼此。無論我們收穫的是心酸還是喜悅,相逢本身,就是奇蹟。

號稱獻給遊戲愛好者的電影《頭號玩家》裡,遊戲作者對主角說:“謝謝你能玩我的遊戲。”而我想謝謝光子,陪我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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