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妃甸是世界上最大的河豚養殖區，十里海則是曹妃甸最大的河豚養殖基地。深秋時節，走進十里海河豚小鎮的街道，一幅幅精美的3D畫映入眼簾：碧藍的大海，豐收的河豚魚蹦出了魚簍，碩大的螃蟹舉螯橫衝……不久前，中國水產流通與加工協會專家組經過嚴格評審，正式授予曹妃甸區為“中國河豚魚（紅鰭東方豚）之鄉”。什麼樣的河豚最好吃？河豚的毒性究竟有多大？為什麼美食家蔡瀾說死也要死在吃河豚的時候？所有關於河豚的秘密將全部揭開！
曹妃甸位於北緯39度優質農產品產區，自古更有著“日產鬥金”的美譽。當地的海域富含營養鹽類、浮游生物，多種海洋生物集群生長、種類豐富，其海域東部，曾有一片約二十平方公里的貝類海洋生物聚集區，生有大量河豚生長繁殖所需的青蛤、文蛤、蜆子、海螺，狀如海底鋪展的一張堅實、密集的硬床，吸引河豚此處繁殖、棲息，附近漁民俗稱其為“蠟頭炕”。當年，曹妃甸沿海漁民用風拉網、張網捕撈，個體大者有四五斤，用此等大個兒蠟頭魚皮蒙鼓，其聲別有韻致。對當地人來說，這既是大自然的厚愛，又是上天的饋贈。該區域的前輩先賢們更是把蠟頭魚視為味中珍品，沿海一帶家家戶戶食之不衰。
中國有“不吃河豚，焉知魚味？吃了河豚，百鮮無味”一說，日本則有“偷人家妻子驚心動魄又美味有如嘗河豚”的俳句。電影《入殮師》中，老入殮師對河豚魚白讚不絕口：“好吃啊，好吃得讓人為難”。號稱香港四大才子的大美食家蔡瀾也說：“死也要死在吃河豚的時候。”又說：“吃河豚是需要學習的……學習吃河豚，應該從最高級的虎河豚開始。”蔡瀾先生所說的虎河豚，正是曹妃甸人說的黑臘頭，也就是曹妃甸海域最為常見的主要品種——紅鰭東方豚。自古以來，曹妃甸海域就有著品種繁雜、數量眾多的野生河豚自然分佈，以東方紅鰭豚分佈最廣，罕見的豹圓豚和刺河豚也曾有發現。人們把這些河豚稱作“蠟頭”或“蠟頭魚”，這在明、清二代的《永平府志》、《灤州志》中都有記載。清康熙版《永平府志·物產》載：“蠟頭，類河豚，味甚美。肝血有大毒，去之方可食。”
蠟頭魚，雖然味道美妙無比，但因為身有劇毒，吃起來令人提心吊膽。乾隆進士阮葵生《茶餘客話》中說：“津門多海魨，毒重。吳門（蘇州一帶）所出乃江魨，大而味薄，皆不佳。”阮葵生的話透露出三個信息：一是河豚本身有江魨、海魨的分別。江南不如津門，江魨難比海魨，吃慣了海魨的人，或許對江魨吃不上口；二是江南河豚生長速度過快，個體雖大，但味道品質全都難稱上乘；三是渤海灣（含曹妃甸海域）產出的是海魨，味美而毒重。而江蘇一帶產出的卻是江魨，也就是蘇東坡“春江水暖鴨先知，正是河豚欲上時”詩中所說的“欲上河豚”。暗紋東方豚是我國曆史上文人墨客吟詠最多的河豚。吟詠最多，是因為它主要以長江中下游以及長江入海口為集聚區。而這裡，也正是中國傳統文化最為發達的區域，人傑地靈，名家輩出，暗紋東方豚從而佔盡地利。實際上兩相比較，暗紋東方豚較之紅鰭東方豚口感稍遜，不及紅鰭東方豚味道之美。
河豚是絕對天蠍座——你吃了我，我毒死你。經現代科學檢驗，野生河豚的毒為神經性毒素，其毒性為劇毒氰化鈉的1250倍，只需要攝入0.48毫克，便會使人瞬間致命。一條河魨體內所含的毒素，足以殺死30個成人，是名副其實的“絕命毒師”。現今研究表明：河豚身上的劇毒，屬外源性毒素，來自它所攝食的食物。河豚吃了海中有毒的魚蝦藻類後，不斷把毒素累積在身體中，越來越重。所以河豚越大，毒性越強。河豚還有一個特別的本領，它能吸入大量的水或空氣，瞬時把自己的身體撐成個大圓球，配上它的小嘴和滴溜圓的眼睛，簡直萌呆到爆。不過人家可不是隻是為了賣萌，在兇殘的自然界，人家賣萌是為了嚇退捕食者。
河豚上市的旺季一般是10月到來年3月的寒冷季節，其中，尤其是12月到2月之間，味道更為鮮美。河豚在國內的種類有近三四十種，世界上有百餘種。清明前的河豚，最值得品嚐的莫過於傳說中的“西施乳”即雄魚的精巢；其次是軟糯的魚皮，看上去雪白柔軟，吃起來鮮美腴滑。一朝食得河豚肉，終生不念天下魚。河豚的加工、烹飪方法，市面上花樣百出，而曹妃甸當地漁民對河豚的吃法即原始又樸素，最常見的吃法是熬蠟頭凍。將鮮活的河豚去除眼、腮和全部內臟，用清水清洗浸泡，拔出其體內全部血液，成為安全的食材，與黃豆一起熬，熬到湯汁粘稠，放涼凝結成果凍狀，配曹妃甸本地的大米飯，滋味鮮美至極。
在十里海漁家小院，可以品嚐到著名的河豚宴——河豚刺身、河豚三吃、清燉河豚、紅燒河豚、涼拌魚皮、河豚扣飯、家常河豚、河豚水餃、河豚泡餅等一道道美味，食材從捕撈到餐桌只有短短百米距離，讓您充分體驗海的鮮美。今天，河豚毒素已逐漸為人掌握、為人控制，吃起來已經可以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對於那些一輩子沒有嘗試過河豚美味的人來說，損失不小，未免是個遺憾。著名作家汪曾祺辭世的那一年，還曾在他的《江陰漫憶•河豚》詩中寫道：“鮮魚脆膳味無倫，酒重百花清且醇。六十年來餘一恨，不曾拼死吃河豚。”
【作者】王成，走遍56民族及吃遍56民族總策劃，媒體撰稿人，樂途旅遊網超級靈感旅行家。工農商學兵貌似佔全，能朝九晚五，也有詩和遠方。惟願我們在行走中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本文圖片和文字所有權歸作者所有，轉載請署名，未經許可請勿用於商業用途。如有其他需求請與作者聯繫。（微信：1861263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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