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旅行奇遇記:火車上的印囧

印度人說,英國人給他們留下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議會,一個是鐵路。1853年,印度鋪設了亞洲第一條鐵路,雖然只有34公里,但也開啟了印度近代化的進程。

鐵路是“印度的生命線”,它像毛細血管一樣深入到印度的窮鄉僻壤,又在大城市之間充當了主動脈的功能。


印度旅行奇遇記:火車上的印囧


印度有發達的鐵路系統。去印度旅行,乘坐火車在各個城市之間往來,很多時候都是最好的選擇。

印度火車花樣多。它分為四等:特快(Superfast)、直快(Fast)、快速(Express)、普通(Passenger),還不包括在世界上都能排得上號的王公快車(Maharajas' Express),以及大吉嶺的蒸汽火車。火車座位也分得很細,從空調臥鋪、硬臥到坐票,有六七種之多。

從火車站或躺著或坐著的橫七豎八的人群,到火車上的眾生百態,你能感受到一個熱氣騰騰的印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在印度坐過火車,才能深刻理解這個國家。


印度旅行奇遇記:火車上的印囧


我在印度坐過很多次火車,除了AC1沒有買到票,其他座位都體驗過,其中的差異不可謂不大。在乘坐火車旅行的途中,我經歷過一些當時欲哭無淚現在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比如下面3件。

1,行李架上也能睡人

我從拉賈斯坦邦坐火車到德里時,遇到一群印度大學生。當時我買的是硬座票,裡面擠滿了人。他們給我擠出了一個位置,我就這樣跟他們聊上了。

我在這裡第一次領教了印度大學生的“自信”。什麼“我們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我們從小就會4種語言”、“英國人說的英語那叫一個難聽啊”之類的。就這樣聽他們吹了一路,倒也覺得很有趣。

雖然他們愛吹牛,但對我不錯,還幫我寫了德里和加爾各答紅燈區的位置。要不是他們,我就只能站著到德里了。他們遞餅乾給我吃,然後又對我說:記住,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哦。

晚上我實在扛不住了想睡覺。他們指指頭上的金屬桿,讓我睡到上面去。那些金屬桿就是放貨物的行李架,不過好些已經坐滿或者睡滿了人。

我真的爬了上去。接著是一陣洶湧的睡意,屏蔽了車廂的嘈雜。我就那樣睡了一晚。


印度旅行奇遇記:火車上的印囧


2,行李弄丟後的奇遇

第二次去印度,從勒克瑙坐火車去孟買,中途停車時我憋得慌,就跟著印度人下車透氣。當我買了一瓶飲料回過頭來時,發現火車已經啟動了!

嚇死我了!我趕緊飛奔過去。本來一開始車速還很慢,我完全跳得上去,但是幾個印度人一直堵在車門口,不給我讓出位置。火車速度越來越快,他們嘴裡的“no,no”和“吼,吼”聲也越來越急速。我生生是沒有上得去。

我那75公升的大揹包還在上面!急得我直跺腳。

那時的我一定成了整個月臺的焦點。很快,車站的一個保安走了過來。我向他說明情況,就被帶到了車站的一間辦公室。

屋裡有三個人,看起來都挺熱心。他們的“老大”打電話聯繫了下一站的負責人,讓他們幫我把行李取下來,並安排了手下人跟我到下一站取行李。等了半個多小時,我跟著被安排的那人坐上了下一輛火車。

這一路真是“吃香的喝辣的”。在火車上,他真是大爺,只要是在我們面前路過的小販,不管是賣奶茶的、賣零食的還是賣飲料的,只要他說一聲話,或者僅僅咳嗽兩聲,他們就會乖乖地把東西呈上來,非常默契,沒有多餘的話。

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幫我叫的,或者要招待我,於是掏出錢來,但是他總讓我收回去,說不用給錢。這樣幾次下來,我就真不好意思了。這是赤裸裸的剝削,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印度人對比他們“地位低”的人的盤剝。

對於這個差事,他顯得很開心。我們費力地交流著,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說。他說印度很強大,莫迪很強大,巴基斯坦“no”……我們看向鐵軌兩邊一望無邊的綠色農田,他告訴我這是什麼什麼菜,那是什麼什麼作物,問我中國有這些嗎……我們就像君王巡視天下一樣,指點著腳下的土地。

到站後,我跟著他進了辦公室。他在火車上已經提前跟我說好要告訴長官“我們是朋友”,還讓我在上司面前說出他的名字。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也為了報答他的幫忙,我都照做了。他顯得特別高興。

在拿走我的揹包之前,他們讓我提著揹包跟他們合了幾張影。然後,我又登陸自己的推特賬號發了一段照著模板寫的“感謝信”,並且@了他們的官方賬號。

我問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說年底的時候可以得到上面的表彰,“這是一個重要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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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兩張同一個座位的火車票

有一次從德里坐火車去金奈,我買的是無空調臥鋪票(sleeper)。火車中途第一次停車時,上來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站在我的座位旁邊。他個子不高,深色面容,典型的印度人長相。

他站了好一會兒,隨後堂而皇之坐了下來。我告訴他這是我的座位,他說這也是他的。說著,他就把車票遞給我看。我左瞧右瞧,右瞧左瞧,還是擔心自己看花,更擔心的是我自己搞錯了,於是我把自己的車票拿出來對照。

真的是一模一樣的車廂號和座位號!怎麼會這樣?!當時肯定有一萬個問號從我的腦袋裡面升起到我的頭髮上方。

“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他淡淡地對我說,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就這樣,他跟我一人坐一側,分享了同一個臥鋪座位。白天的時候,這本來也沒有什麼,反正我也要做起來看窗外的風景。但是到晚上休息的時候,情況就變複雜了。他似乎並不在乎我的感受,直接躺了下來,把腳伸展到我那一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還有一雙臭腳。我在間斷式的屏息中,起了一次次殺心。

見我一直不睡——他已經佔據了3/4的位置,我怎麼可能跟他疊著睡——他詭異地笑了笑,說只要給他500盧比,他就到其他地方去。

我心想這不是敲詐嘛,我是買過票的人,於是斷然拒絕。拒絕後我馬上就後悔了,難不成要這樣熬一夜?

還好旁邊座位的年輕人知道了我的窘境。當查票的人到來時,他幫我說明了情況,我才被分到了另一節車廂的空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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