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哈佛斯坦福錄取卻想跳樓,他說高中四年自己過得異常崩潰!

被哈佛斯坦福錄取卻想跳樓,他說高中四年自己過得異常崩潰!

我從加州一所非常知名的高中畢業,被哈佛、斯坦福等大學錄取,現在是斯坦福大學學生。基於這句話,您可能認為我高中一定過得很順利高興。

但是,真實情況並不是您所想像的那樣,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高中四年來,每得一個A,平均下來大概就得有一次恐慌的經歷。每次得不了A的時候,恐慌發作得當然就更嚴重。我有過跳樓的衝動。

但是,大多數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會感覺難受到連真正跳下去的動力都沒有。

四年來,我經常會有非週末沒時間睡覺的經歷。

有時候,會連續幾個月,在非週末期間日均睡眠低於四個小時。有時連週末都沒有補覺的機會。

這種情況很容易用褒義的話來講:您可以說我有幹勁、有動力、有野心,等等。您甚至可以用大學錄取官的行話來說我的成績單如何出色,我的課外活動如何優秀。

我承認這些方面有很高的含金量。但是,更準確的說法是:我高中四年不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在生活上,幾乎是一直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以學習為例,當時我的時間表根本沒有任何的緩衝餘地。

就算能延期的作業延期了,能吃個零分的作業不做了,我還是得爭分奪秒。無論什麼作業,什麼任務,都只能是在最後一刻才能做完。

在大學,我的學業也不算輕鬆,但是直到現在,還從沒有什麼經歷能和高中的忙碌相比較。

我不對我高中的經歷有任何忌恨或後悔的感覺。它對我來說是非常寶貴的鍛鍊。

沒有這些經歷,我估計不會從挫折中成長這麼多,學到這麼多。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認為更多的孩子-—您的孩子——應該走這條路。

您也許不知道,在我們高中大概百分之七十的學生是亞裔,其中絕大多數又是華裔。

華裔家長們自己組織一個家長會,其最主要的活動就是在每月例會上請來各類專家做有關大學錄取的講座。

每年,在錄取結果發佈的季節,家長會請來的“專家”是被名校錄取的學生們。

我記得我當時和兩個被藤校錄取的同學也被請去給滿滿一禮堂的家長演講。

演講之前,家長會建議我們把履歷上的所有信息都寫進一個幻燈片上,然後用這個幻燈片來給大家解讀我們的高中經歷:選了什麼課,參加了什麼俱樂部,課外活動是什麼,在哪裡做義工等等。

我們在臺上講,臺下的家長們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做記錄。我們的高中生涯就這樣變成了各位家長用來鞭策自家孩子盡其所能效仿的模版。

一想到這些,我心裡就感到難受,因為我不希望成為您家孩子的榜樣,因為我不希望您家孩子活得像我當時那樣痛苦。

我最後的結局是好的,但是所付出的是什麼代價?

高中四年,我的健康——尤其是心理健康——完全被忽略了。我當時既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試圖面對我的心理負擔,所以我的應對措施就是忽視一切。

我在大學才開始重視我的心理健康。

但是等我到了斯坦福的時候,我的心理狀況已經壞得一塌糊塗,需要漫長的適應過程才逐漸好轉。

這是我付出的代價,我真的不希望您家孩子也付出這麼多。

但是我也明白,您可能覺得為了考上名校,這樣的代價並不過分。至少,您可能覺得這只不過是努力學習的副作用而已。

其實我很明白您的心思。望子成龍咱都不用提,誰不希望自己家孩子努力學習,長大有出息?您為大學錄取而焦慮,我也明白。

亞裔子弟在這方面的確和白人孩子比有幾點先天性的劣勢。

一,亞裔孩子家裡說的都不是英文或不是地道的英文,家長相對來說對升學過程比較不瞭解,所以咱們信息上有缺陷。

二,咱亞裔和美國主流社會還是有一定分離的,所以亞裔孩子欠缺所謂的“社會資本”能提供的幫助(比如,能找到好暑期實習機會的關係)。

三,美國平權法案的確對亞裔學生有歧視傾向,並因此照顧白人學生。如果再加上您家是低收入或者孩子英語不是母語的話,您又多了第四條、第五條。

在美國現有的系統下,能上哈佛、斯坦佛、賓州大學這樣的名校的確可以獲得很多好處。任何人想達到這樣的目標當然要付出代價。

不過,問題就是,如果一個孩子從起跑線開始就處於劣勢,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更嚴酷,更離譜。

這種不公正是系統化的歧視所造成的,更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正的,所以在目前情況下,亞裔學生確實需要比白人學生還要努力才能達到進入名校的目標。

但是那又怎麼樣?您的孩子需要努力,但是“努力”又代表什麼?

我只知道,我在高中的經歷絕不能被正常化。

但是當我把那個差點把我弄垮的選課表提供給您,作為您的孩子模仿的樣板的時候,而實際上我做的恰恰如此。

像我那樣的高中生涯實際上是一種僥倖的賭博,我的確有可能考上名校,但是更有可能在高中的時候或者剛入大學就完全垮掉。我沒有垮掉,只能算是我走運而已。

我覺得這不是值得您孩子嘗試的賭博。誰都希望孩子能成功,能有出息。但是,成功的代價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您孩子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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