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敲開日本大門時,爲何邀請一位中國人前去見證?

1854年2月,美國將軍培理(又譯為伯利或佩裡)率領9艘戰艦來到日本江戶灣。

這一次,美國人帶來了上千兵力,而這支艦隊,也幾乎是美國海軍的四分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這並不他們第一次來到日本,早在上一年,培理將軍已經率四艘黑船前來拜訪,並向日本遞交了一份信函,要求他們次年答覆。

這一次,他們正是來要日本人的答覆的。

美國敲開日本大門時,為何邀請一位中國人前去見證?

衛三畏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次的對日談判中,負責翻譯的美國傳教士衛三畏請了一位中文翻譯,這就是廣東商人羅森。

當然,在前一次的日美交涉中,自感日文完全不過關的衛三畏也請了一位名叫老謝的翻譯,不過,他在途中病死了。

之所以要請中國翻譯,主要原因是:當時日本上層多使用中文,最起碼,筆談是沒有障礙的。

當然,充當日美談判還需要另一個條件,那就是:也得懂英語。

不過,這倒也不是太難,畢竟清朝時對外的口子並沒有完全關死,廣州實際是一直開口通商的,當時的十三行就專門負責與外國貿易。

由此,從事這行的人,會英語的人雖然不多,但還是能找到的。

美國敲開日本大門時,為何邀請一位中國人前去見證?

衛三畏這次請的名叫羅森的人,其來歷不是很清楚,不過從記載上看,他不但會英語,而且很可能是基督徒。

而在此之前,羅森的職業或許是茶葉或生絲買辦,因為他之前寫過一本《南京紀事》,說明他經歷過太平軍之亂,曾在上海一帶呆過。

這一次,羅森主要是作為衛三畏的中文助手而來,因為不管是在琉球還是日本,雙方用中文筆談都堪稱順暢無阻。

對這次的日本之行,羅森在《日本日記》一書中有頗多記載,如日方的防備:

“初事,兩國未曾相交,各有猜疑。日本官艇亦有百數泊於遠岸,皆是布帆,而軍營器械各亦準備,以防人之不仁。”

第二天,插著一面藍白旗的日本官艇將數名日本官員送上美國軍艦,羅森觀察他們的模樣:

“闊衣大袖,腰佩雙刀,束髻,剃去腦信一方,足穿草履,以錦褲外套至腰”,言語雖然不同,但可與之筆談,並稱“景仰中國文物之邦”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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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喜劇性的是,美方人員住進公館後,日方又以饋贈之名送來200多包玉米(每包重200斤),並派來90多位裸身“肥人”(即相撲),一人兩三包的舉著,將這些東西送到海邊。

完事後,又令他們舉行相撲表演,以示“日本之多勇力人也”。

談判立約過程中,衛三畏與羅森都參與了這項工作。

當時,有個名叫明篤並愛好中華文化的日本人,他對羅森幫助洋人的做法很是不解:

“您是中國人,為什麼要改變自己的正宗語言,去學外國人的語言呢?這不是孟子說的,‘下喬木而入幽谷’,棄明投暗嗎?”

羅森用詩歌回答了他:“乘風破浪平生願,萬里遙遙皆比鄰”,其眼界倒很是開闊。

在日本期間,羅森至少為日本友人題寫了上千扇面,可見中國文化在日本的影響之大。

美國敲開日本大門時,為何邀請一位中國人前去見證?

羅森曾上岸遊覽,發現日本較中國遠為開放,“稠人廣眾,男不羞見下體,女看淫畫為平常。竟有洗身屋,男女同浴於一室之中,而不避嫌者。每見外方人,男女則趨而爭看。雙刀人至,則走離兩旁。”

“雙刀人”即日本武士,羅森發現其社會等級森嚴,走在大街上,“百姓卑躬,敬畏官長。人民肅穆,膝跪路旁。”

由此,羅森認為,天朝的治安大不如日本,“夫一方有一方之善政,日本雖國小於中華,然而搶掠暴劫之風,亦未嘗見。彼其屋門,雖以紙糊,亦無有鼠竊狗偷之弊。此見之略,各有其能矣。”

至於日本食物,羅森則肯定的說:“萬不及於中國。”

這些記載,也算是美國敲開日本大門的一些插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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