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蔡文勝、吳欣鴻到王興、張一鳴、方三文,誰能領銜閩商創

問曰:杭州馬雲,花名風清揚,創淘寶建螞蟻,開電商之先河,所獲“年度風雨人物”不勝枚舉,可謂互聯網界浙江幫之盟主乎?答曰:可。

又問曰:汕頭馬化騰,全球華人首富,騰訊掌門人。前有QQ後有微信,發揚社交以光大,可謂互聯網界廣東幫之盟主乎?答曰:可。

再問曰:陽泉李彥宏,眾裡尋他千百度,持“超鏈分析”技術專利,佔搜索引擎半壁江山,可謂互聯網界山西幫之盟主乎?答曰:可。

最後一問:時下風雲人物,龍巖王興,保送清華,留美鍍金,先後創辦校內、飯否,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終憑美團修成正果——吃喝玩樂各項業務全面發展,以六成市場份額獨佔鰲頭,赴港敲鑼指日可待。恰如日初生河出伏流,想必這互聯網界福建幫盟之位也該是當仁不讓吧?答曰:可……能吧?這個問題,你還是先問問他那群摩拳擦掌的老鄉們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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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宋元時就縱橫四海行商,改革開放後更把“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的冒險精神傳唱至世界各地的閩商,近些年來在互聯網界也可謂是人才輩出。不過比起之前那些毫無爭議的人物,這福建幫盟主的寶座不歷經幾次華山論劍,來幾場刀光劍影的搏殺是定不下來由誰來坐的。

01

1997年,是中國互聯網的元年,也註定將會是在中國互聯網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年。這一年,搜狐、網易、新浪等後來名震一時的門戶網站相繼成立,互聯網也真正進入到尋常百姓家並開始飛速發展。

當年所有人都相信,千禧年過後的新世紀將會是一個屬於科技屬於互聯網的世紀,王興也不例外,剛剛高中畢業的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然而伴隨著新世紀鐘聲一併到來的卻並非是期望中生機盎然的初春,而是冬日裡那凌冽的寒風,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一些。

凌冬已至,誰也不知道這場暴風雪會吹多久,因此大學畢業的王興並沒有急於進入市場,而是選擇赴美繼續留學深造,靜靜等待著春天的到來。可也並非是所有人都選擇了保守,寒冬在帶來挑戰的同時也帶來了機遇,依舊有勇於冒險的探索者冒著滿天的風雪,毅然地邁開了腳步走進了茫茫雪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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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兩位來自福建的海歸從遙遠的大洋彼岸漂洋過海回國創業,他們曾經的工作方向分別是研發抗癌藥物與開發健康食品,初次結識時也是以“做一個健康管理連鎖體系”為目標而共同創業。

對於他們這次回國,熟悉他們的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會重操舊業,為我國食品行業添磚加瓦。然而不曾想這兩位海歸竟然半路出家互聯網,創立了一家名叫網龍的公司,這也是國內最早一批重視並致力於網絡遊戲研發的公司之一,17173便是其得意之作,這兩個福建人便是劉德建與胡澤民。

有的人看中了遊戲,而有的人則看中了域名。

同樣是在1999年的福建泉州,當時18歲還在就讀高中的吳欣鴻偶然間從電腦上看到了這樣一條消息同樣在,一個叫做“business”的域名賣出了750萬美元的高價。這樣一則小消息,卻令正在瀏覽著網頁的吳欣鴻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在網上做點域名生意,或許還能補貼家用。

於是當時還是學生,經濟並沒有獨立的吳欣鴻向家中借來了1萬元的啟動資金。如果在其他地方,這種要求很有可能被父母當成小孩子的瞎胡鬧而斷然拒絕,但這可是在中國十大商幫之一的閩商發源地福建。在交出了足夠的學費後吳欣鴻也賺來了他在域名領域裡的第一桶金:將一個叫做“e23.com”的域名以3000美元的價格賣給了一家美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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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欣鴻逐漸摸索到了竅門,在域名領域做得小有成就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則陌生的電話,對方表明想和他談談有關於域名投資方面生意。電話號碼是挺陌生的,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閩南口音他到不怎麼陌生,聊了幾句後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是福建泉州人。

打來電話的正是通過吳欣鴻留在論壇上的聯繫方式找來的蔡文勝,那時正在香港做生意的他也注意到了那則出售域名的消息。不同的是在那之前他從未接觸過互聯網,當他從報紙上看到這則訊息時已經整整比吳欣鴻晚了大半年,然而對於互聯網後知後覺的他對於商機卻一直是先知先覺的。

兩個人乾脆放下電話,相約在泉州百源清池附近的大榕樹下見面,也正因為這一次交流心得的契機,使得兩個泉州老鄉就此結為至交。作為後來者,早已經在股市與進出口貿易上證明過自己能力的蔡文勝,在域名生意上較之吳欣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那個寒冬中,他不僅沒有餓得面黃肌瘦,反而憑藉著域名生意賺得盆滿缽滿,短短三年的時間裡,他就註冊了5000多個域名,賣出了1000多個,買家更是遍佈全世界,完美時空、優化大師等域名都是出自他手。時至今日他手中依舊留有近千個價值不菲的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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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蔡文勝)

同時,在域名領域的大獲成功也讓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商業世界——網上自有黃金屋,網上自有千鍾粟。從256到4399再到後來的美圖秀秀,才高中畢業的蔡文勝就這樣和那些學霸們一起踏進了互聯網的領域。

因為域名生意和吳欣鴻結緣的並不止蔡文勝一人,來自福建永春的姚劍軍也算其中一位,如果對姚劍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的話,那麼他阿飛這個ID或許更為人所熟知一些。同樣是2000年,姚劍軍在一篇雜誌上看到了有關已經小有名氣的吳欣鴻的報道之後十分感興趣,於是也用著和蔡文勝相似的方式,在論壇上順藤摸瓜地找到了他。

畢竟是長期混跡在各種論壇上的人,姚劍軍並沒有貿然地一個電話直接打過去,而是先和吳欣鴻彼此加了QQ。兩人在網絡上相談甚歡,許多意見與看法都不謀而合。不過直到三年之後的2003年,他們在廈門才算第一次正式見過了面。

或許是那時候在廈門做互聯網的人本來就不多,又或許是吳欣鴻在其中穿針引線,在來到廈門和吳欣鴻一起創業之後,姚劍軍很快就結識了當時同樣在廈門的蔡文勝。三人因域名生意而走到一起本就是巧合,同為福建老鄉更是緣分,更巧的是前兩者有創業的想法,而後者則有用於啟動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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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吳欣鴻)

自然而然的,吳欣鴻的520交友網站和姚劍軍的站長之家就成為了蔡文勝作為天使投資人的第一筆投資,蔡文勝在幫兩位後輩打開創業之路的同時也開始了自己的投資之路。

02

2003年,是經歷了寒冬的互聯網行業開始復甦的驚蟄之年,才到了美帝深造沒幾年的王興便只帶上了想法與勇氣,就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回國的班機,連全額獎學金都不要了。只因為他在感受到春天即將來臨的同時,也看見國內在社交網站上的空白,他回去就是為了補上這個缺,同為福建人的蔡文勝在互聯網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也讓他信心倍增。

回國沒多久,王興就拉上了一位高中同學一位大學同學共同開啟了波瀾壯闊的創業之路,雖然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暫時也看不見什麼光,但王興還是憑藉著強大的自信心堅持了下來。

就這麼在黑暗中摸索了兩年之後,王興終於仿照著face book的模式先後創立了如今人人網的前身校內網,並在將校內網出售與千橡後於2007年創辦了的微博界先行者——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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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賣出校內網之後,王興就想著換一個方向繼續發展了,美團的雛形自那時起便在他的腦海中應運而生。然而即便是手握著賣出校內網的200萬美元,當初校內因為資金的夢魘依舊困擾著他,於是他滿懷著信心,找到了當時已經作為天使投資人而小有名氣的蔡文勝。

遺憾的是,短暫交流過後一向以投資爽快聞名的蔡文勝卻拒絕了他,因為在蔡文勝看來,團購很難成為一個巨大的平臺。想法被否定了的王興不免有些沮喪,只得暫時將團購這個設想擱淺了下來回去繼續做社交網站去了。

後來興起的美團證明王興是對的,蔡文勝也將此事稱為他做過的最後悔的決定之一,而另一個決定則是關於同樣來自福建龍巖的張一鳴和他的今日頭條的。但也正是因為飯否,才讓王興和張一鳴彼此之間有第一次商業上的合作機會。

那時候飯否的總部還是在一個五道口地鐵站旁一個名為華清嘉園的普通居民區裡,張一鳴對這片“普普通通”的居民樓倒也不陌生,先前在成為酷訊的第一個工程師的時候他就是在這裡工作的,這次回來頗有種故地重遊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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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起初王興在邀請張一鳴的時候心懷著幾分忐忑,21世紀最重要的是人才不假,但用來搶人才的鈔票也同樣重要啊。飯否能給出的待遇或許還算得上優渥,但和張一鳴之前任職的財大氣粗的微軟比起來可能就顯得相形見絀了,他也不知道這一聲老鄉能估值多少。

可不曾想張一鳴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兩人更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惺惺相惜一見如故,在有關與公司發展方向上更是達成了驚人的一致。後來張一鳴在評價飯否和自己的今日頭條時也說過“思路是有關聯的,都是信息分發。因為我當時就做過一些實驗,我覺得如果持續在市場中競爭的話,我會做出類似的服務來。”

其實早在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就有人拿著一張張只差把“房子,車子,票子”這幾個鎏金大字直接印在上面的英雄帖拍在張一鳴的桌子上,滿懷不解地問他各大幫派開出這麼好的待遇怎麼不去?

在大部分人看來,只要加入了其中任意一家,未來的人生妥妥地會向著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這種想想還有點小激動的軌跡發展。結果初入江湖的張一鳴只叫一個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回覆地也十分簡單明瞭“那些都太沒有挑戰性了,不來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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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王興的戰略目光沒有錯,張一鳴的個人技術也足夠硬,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飯否的註冊用戶就從30萬激增到了百萬。王興更是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愛不釋手,幾乎每天有事沒事都要刷刷飯,而“喜歡和優秀的人一起做有意思有挑戰的事”的張一鳴也樂於和這位老鄉一起共事。

在這期間,雙方都對彼此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在王興眼中,張一鳴是非常理性的,而在張一鳴眼中,王興閱讀面廣,好奇心和求知慾都非常旺盛。而這種瞭解是否是出於知己知彼的因素,他們在那時候又是否已經把對方當做競爭對手來看待,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只可惜好景不長,正逐漸步入高速發展軌跡的飯否因為某些原因被暫時關停,而當它再次回到賽道上時,新浪微博早已經衝線。無論是對於創辦者王興還是對於張一鳴來說,這都是個不小的打擊。

於是張一鳴向王興這個大了他四歲的前輩詢問未來的方向,估計那時候王興還沒總結出“既往不念,縱情向前”這條人生金句,只向他推薦了一個名為稻盛和夫的日本企業家,於是他立即在一個小地攤上買了稻盛和夫窮畢生功力所著的武林秘籍——《活法》。這頗有種給你本無字天書讓你自行參悟,悟成了就與君共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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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說,人活著是修煉自己的靈魂,張一鳴對這種空泛的大話嗜之以鼻,我們中華武林講究的是一個硬實力,這東瀛玄學果然靠不住。直到後來看到稻盛和夫認為努力工作、精進是一種修煉方式時,他才感到認同,也理解了王興為什麼要向他推薦這本書。

估計那時的王興和張一鳴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兩個將來會和另一個雖然不是老鄉但也就隔了一座武夷山的程維共同獲得一個“TMD”雅號。

03

就在王興和張一鳴陷入了困境中的時候,蔡文勝的投資之路卻越發寬敞順暢了起來。

2008年的某一天,吳欣鴻敲響了蔡文勝辦公室的門,將一位同樣來自福建泉州的合夥人介紹給了他,三個泉州人在一起沒聊多久,這位新人就也成了他們的鄰居。那位經吳欣鴻介紹而來的人正是美圖秀秀的聯合創始人之一,曾擔任美圖秀秀公司執行總裁的陳建瑜。

吳欣鴻曾在中考之後去美術學院學了兩年油畫,而陳建瑜則是在北京服裝學院拿到了計算機藝術設計學位,由這兩人來經營美圖秀秀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專業十分對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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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為陳建瑜,右為姚劍軍)

不過造化弄人,大概就連蔡文勝自己也不會想到,這才過了一年的時間,和吳欣鴻一起創辦了美圖秀秀的陳建瑜就又來到自己面前尋求投資了,只不過這次陪同他一起前來的並非是吳欣鴻而是姚劍軍。他們正計劃著成立一家主營遊戲的公司。

那時候遊戲市場上騰訊遊戲還未一家獨大,網易、盛大、九城等群雄並起,劉德建的網龍公司也憑藉著一系列自主研發的網遊在香港主板成功上市,遊戲領域一片欣欣向榮。

蔡文勝認同了他們的想法,兩人公司後來改的名字也不難記,從兩人ID“阿飛”、“小魚”中各取一字,就叫飛魚科技,知名的保衛菠蘿便是由他們研發出來的,最終也於香港成功上市。

而且被推薦來的人也不止陳建瑜一個,吳欣鴻的另一位好朋友,來自福建龍巖的熊俊也是如此。那時候還在網龍任職的熊俊到北京出差時順路拜訪了一下李開復,面對李開復獨自創業的邀請,熊俊思考了一下表示“不如你們在福建搞個項目,我負責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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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熊俊)

熊俊會這麼回答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年iphone新鮮出爐新鮮出爐後,許多人都發現其電腦管理上面的不便,而熊俊則是付諸於行動,開發了一款名為“iPhone PC Suite”的工具來解決這個難題,即91助手的前身。那時恰逢網龍上市,網龍公司董事長劉德建的助理便找到了熊俊,將他連人帶軟件一起以10萬人民幣的低價納入了懷中。

在經營了幾年之後,劉德建最終以19億美元的價格將91無線出售給了百度,其中的價格不知道差了多少倍。這是或許劉德建做過的最賺的一筆生意,但絕對是熊俊最後悔的一件事,因為此事他也被人戲稱為“網絡IT第一大傻”,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後來,當熊俊從網龍離職時李開復也如約將他在廈門的朋友蔡文勝介紹給了他。懷著忐忑的心情,熊俊來到了廈門和蔡文勝一起吃了頓晚飯,吃著吃著他便在蔡文勝嘮的家常話裡面逐漸放鬆了下來,蔡文勝也對熊俊這位福建老鄉的創業想法也表示大力支持,他的心裡這才有了點底。

第二天一早熊俊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蔡文勝發來的短信,十分簡潔明瞭“錢已打到卡上,請查收”,他萬萬沒想到這次的驚喜來的這麼突然,兩人明明才只見了一次連面協議都沒簽。於是熊俊和他的同步網絡就這樣在廈門紮下了根,也和蔡文勝成了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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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伊光旭)

除了被推薦來的,還有自告奮勇的,來自福建南平,一手創造出“冷笑話精選”、“星座密語”這樣微博大號的伊光旭便是其中之一。早在2009年他便通過微博開始解釋一些投資名人,然而都無疾而終,直到2010年4月5日蔡文勝開通了微博,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到了。

主動出擊之下,他不僅在微博上得到了蔡文勝的關注,甚至還得到蔡文勝的親自回覆,邀請他在北京見一面,嘮嘮家常。後來蔡文勝又提出在廈門再見一面,談談正事。伊光旭大喜過望,在考慮了五分鐘之後他便下定決心搬家到廈門了,飛博共創應運而生,蔡文勝的鄰居再次喜加一。

04

2015年9月30日上午,在龍巖人民會堂舉行的龍巖籍互聯網新銳高峰論壇上,臺上西裝革履的王興和張一鳴分別作了以《新大航海時代》和《創業好時代》為題的主旨演講,而同樣來自龍巖的方三文此時就坐在臺下默默鼓掌的人群中間。他入行較晚,可這並不妨礙他在不久的將來站上同樣的高度。

時間回溯到2010年3月4日,一直懷揣著團購夢想的王興終於如願以償,之前因為對所需投資與風險評估不足而擱淺的美團終於上線了。美團一面世,便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這或許和王興多年來的創業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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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美團更是在5000多家團購網站組成的千團大戰中,憑藉著“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的戰術,於各團購網站資源消耗殆盡之時一舉反撲,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之後也再接再厲,以優勢地位與最大的競爭對手大眾點評合併成為新公司,一舉奠定了在團購領域近乎壟斷的優勢。

而就在王興的美團網正式上線的三天前,正在整理個人物品方三文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接受新浪科技的電話,對方並沒有詢問他關於美團的看法,而是專門來採訪他的。

雙方攀談起來之後,方三文並沒有表現出對方預期中的焦慮與憂愁,面對對方提出的一連串問題,他只是語氣平淡地回答了一句“我要回去做些別的事情”便不再多說,對於其他更詳細的追問都避而不談,一再表示目前尚不方便透露更多詳細的情況,見此情形,採訪者也只得略顯失望地掛掉了電話。

放下電話,方三文便接續做起了先前未完成的工作,簡稱捲鋪蓋。那時的他雖然還身處在網易的大樓之中,可心早已經飛向了遠方。多年的編輯生涯讓他見證了門戶網站的輝煌與衰落,天生的焦慮感更讓他堅定了自己創業的信念。這一天,是他正式辭去網易網站部執行副總編輯職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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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方三文)

在任職期間他自然對幾位福建老鄉的創業事蹟有所耳聞,雖然他畢業之後的工作看似與互聯網毫無干係,但自身職位的關係讓他對這個迅猛發展的行業同樣有著獨到的理解。和那時正在創立美團的王興與在創辦九九房的張一鳴一樣,他對自己的未來同樣充滿了信心。

論資歷,在王興、張一鳴踏進大學校園之前他就已經在《南方週末》任職了;論學歷,北大和清華南開那都是如雷貫耳的名聲;論目標,大家都心存高遠且腳踏實地。方三文不覺得自己兩位同鄉後輩能做好的事情自己就做不好。

果不其然,才閉關了沒幾天方三文就再次出關了,先前那些不方便透露的詳細情況也從北京中關村西區建成的SOHO中關村大廈中傳了出來,一家在後來領跑國內投資者社區的網站——雪球誕生了。

“人生就像滾雪球,關鍵是找到足夠溼的雪,以及足夠長的坡”,巴菲特的這句名言正是它名字的由來。A股超過一億的註冊股民便是那些足夠溼的雪,變化不定的股市更提供了足夠長的坡,方三文的雪球自然而然地越滾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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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張一鳴)

作為龍巖三傑中最年輕的那位,張一鳴也是最後找到自己的路的,那是一條名為信息分發的路。

自從離開飯否之後,張一鳴便自己創立了垂直房產搜索引擎“九九房”。他做的相當不錯,旗下的五款移動應用合計擁有150萬用戶,是當時房產類的第一名,可是這樣的成績卻並沒能讓他感到滿意。

或許是認識到個性化的推薦在手機上的需求更大,又或許是見識到了當年鼓勵自己的老朋友的成功,張一鳴在王興創立美團的一年後,辭去了九九房CEO的職務。又是潛心一年,今日頭條橫空出世。

那時候業內普遍不看好日漸衰微的門戶網站,那個被80%-90%的投資人士評價為“幹得再好,最多也就20億美元”的今日頭條,偏偏就被張一鳴靠著“信息和人之間更高效的匹配”帶來的高契合度給做火了。後來有關騰訊這個超級巨頭要收編逐漸發展壯大的今日頭條的坊間傳言,也在市井之間流傳開來。

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就有公司內的高管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張一鳴的辦公室向他詢問傳言是否屬實,只不過和當年不同的是這一次拍在桌子上的不是大公司的offer而是他自己的辭職信,並在最後鄭重其事地提醒了張一鳴一句“我來加入今日頭條可不是為了成為騰訊員工的”。

面對焦慮的同事,以耿直boy而聞名的張一鳴想都沒想就給出了回答“我當然也不是,我創立公司,才不想成為騰訊高管,那樣多沒意思。”現如今,頭條也擁有了和騰訊正面對壘的資本。

究竟會是美團赴港上市之後的王興脫胎換骨,還是解決了內憂外患的張一鳴繼續蓬勃發展,或是調整之後的蔡文勝重回巔峰我們未曾可知,他們之中的哪一位功力更勝一籌,能最終登上福建幫盟主之位也只能交給時間來定奪。福建幫人才濟濟是不假,可武功稍遜一籌的人也只得望盟主寶座而興嘆了

不過想來在幾位武林高手福建這一畝三分地裡鬧得再怎麼熱火朝天,除了我們這些吃瓜群眾之外外面AT之流的大佬們應該也不會過多在意:想要華山論劍?那也得先出了福建去陝西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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