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顯祖:戲演了400年,多少人欠我一張門票?「咸聊原創」

中國,很多事都講究傳承,很多行業都有祖師爺。比如唱戲的要拜李隆基,說相聲的要拜東方朔,做木工的要拜魯班。

如果中國的導演要也要拜祖師爺,那應該要拜他,他所著《宜黃縣戲神清源師廟記》是中國戲曲史上論述戲劇表演的一篇開拓性的重要文獻,對後世的導演學起了重要的啟蒙作用。

不僅有論著,還有實踐,“為情作使,劬於伎劇”。他既編撰劇本,又親臨排場,執導設計,甚至為戲班安排上演劇目和演出事務。

後世同行,拜他一拜,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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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更著名的身份是劇作家,因為和莎士比亞幾乎同一時代,又都對戲劇做出巨大貢獻,有人稱他為“東方的莎士比亞”,也有人不屑於這種說法,認為他在戲劇上的成就高過莎士比亞。

在他之前,中國最火的愛情戲是《西廂記》,他一出手,就創造另一個高度“湯義仍《牡丹亭》夢一出,家傳戶誦,幾令《西廂》減價”。

他,就是中國的湯顯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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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出生於書香門第,祖父和父親都是一時名儒,學識淵博,崇尚黃老。湯顯祖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從小就飽讀詩書,而且悟性很高,極有才情。本來憑他們的水平,考取進士,得個功名,應該不是難事。但他剛正不阿的性格,卻讓他頻頻受挫。

當時首輔張居正和他同屆科舉,為了襯托兒子的能力和才華,張居正蒐羅天下名士,做兒子“陪考”,意思就是也可以讓你考中,但名次一定要在我兒子後面,你不是天下名士嗎,我兒子名次在你之前,天下人就知道我兒子有多厲害了吧。張居正曾先後兩次找湯顯祖商量這事,但都湯顯祖斷然拒絕,還很不屑地說了句“吾不敢從處女子失身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當然次次不中。直到張居正死後第二年,他33歲的時候,才考中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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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中了進士後,仍不肯趨附新任首輔申時行,所以只能在南京任虛職。萬曆十九年(1591年),他又因為寫了《論輔臣科臣疏》,揭發時政積弊,抨擊朝廷,彈劾大臣,因而觸怒了神宗皇帝。之後被謫遷廣東徐聞典史。後又調任浙江遂昌知縣。湯顯祖在地方為官清廉,體恤民情,深得民心,但最終還是因不滿朝政腐敗,於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棄官回鄉,以48歲的年紀,早早退休,在臨川建了一座閒居,號玉茗堂,畢其餘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於戲劇和文學創作活動中。

湯顯祖在創作思想上受晚明啟蒙思想家李贄的影響很大,李氏崇尚真奇,鼓倡狂禪,揭露封建社會“無所不假”、“滿場是假”的虛偽現實,反對儒家的泛道德主義,創立了以“童心說”為核心的新思想體系;湯顯祖曾讚賞李贄的學說,拒絕摹擬,反對“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文學復古主張,認為佳作不應“步趨形似”,提倡表現個人直覺,作品是“不思而至”的自然表現,在戲曲創作方面,他也反對擬古和拘泥於格律,與當時流行的過於講求聲律對立的創作形式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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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著有《紫簫記》(後改為《紫釵記》)、《牡丹亭》(又名《還魂記》)、《南柯記》、《邯鄲記》,詩文《玉茗堂文集》、《玉茗堂尺牘》、《紅泉逸草》、《問棘郵草》,小說《續虞初新志》等。

因《牡丹亭》、《紫釵記》、《南柯記》、《邯鄲記》這四部戲都與“夢”有關,所以被合稱為“臨川四夢”,又稱“玉茗堂四夢”。“玉茗堂四夢”都以“愛情”為主題。這四部戲中最出色的是《牡丹亭》,寫一個女孩因情而死,又因情而復生的故事。湯顯祖最喜歡的作品也是《牡丹亭》,曾說過:“一生四夢,得意處惟在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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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刻畫人物性格“無不從筋節竅髓,以探其七情生動之微也”,不論從形式,還是思想高度上,和同時代的創作相比,更有很明顯的超越。比如杜麗娘和柳夢梅超越“生死”的愛戀,以及衝破觀念束縛,敢於去愛,甚至描述了先“同居”,後結婚這種“前衛”的做法。他的作品所表達出的既感人又大膽,追求自由、自我的精神,在當時具有很大啟蒙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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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祖和的經典作品,後世給與了極高的評價,這都是他應得的。

《牡丹亭》從問世迄今,已經演了400多年,從未間斷,仍然具有極強的票房號召力,和藝術影響力,堪稱中國戲劇的活化石。

他的很多作品已傳播到英、日、德、俄等很多國家,被視為世界戲劇藝術的珍品。

田漢先生曾這樣評價湯顯祖:““杜麗如何朱麗葉,情深真已到梅根。何當麗句鎖池館,不讓莎翁在故村。”

是的,我們的湯顯祖,一點不輸“別人家的”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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