薦讀|《消失的地平線》:長假歸來,閒話一場香格里拉

當我們提起香格里拉,想起的畫面多半是這樣:

荐读|《消失的地平线》:长假归来,闲话一场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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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白雲繞著那山喲地上的草原連著那天邊

美麗的雪山滋潤著萬千鮮花

三江並流驚險氣魄

雅拉索 那香格里拉

雅拉索 哦香格里拉

……

荐读|《消失的地平线》:长假归来,闲话一场香格里拉

然而,原始版的香格里拉並不是這樣的。它也許,會讓你覺得是天堂。又也許,會讓你覺得它是你亟待逃離的囚籠。

1933年,香格里拉(Shangri-La)一詞最早出現在英國著名暢銷書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Lost Horizon)裡。書中,香格里拉被描述為一個人間天堂般的秘境,類似《桃花源記》中的桃花源,或者《聖經》裡的伊甸園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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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地平線》

出版社:浙江文藝出版社

《消失的地平線》是一部極力推崇“中庸”的探險懸疑小說,就連故事的篇幅,也很 “中庸”——32開,233頁,15萬字,不算厚也不算薄。有人說本書的懸疑之處很吸引人,能一口氣讀完,手不釋卷。我卻覺得,

對大多數普通讀者而言,閱讀的感覺也許會是虛虛實實、雲山霧罩,恰如書中主人公康韋對香格里拉的感覺:

“他喜歡香格里拉禮貌而從容的氛圍,在這種氛圍中,談話不只是消遣,而是一種素養。”

大量的心理描寫和對話,大段關於宗教和哲學的探討,使閱讀不再僅僅是一種消遣,而成為需要一點毅力才能堅持下去的事情。不過,讀完之後,也會覺得物有所值。那些措辭優雅、文采精美的語句,在粗糙的快餐文學充斥的當下,絕對是一股清流,會重新喚醒你對“文學”兩個字的認知。比如:

“她更像是琉璃盞中映出的一道虹,或是果樹花瓣上的一顆露珠。”

“茶道是一種飽含智慧的傳統,讓語言在流動中染上了些許若隱若現的清香。”

而那些時時可見的、格言警句般的精闢論述,則會準確無誤地在不經意間就將你的心擊中,比如:

“以懶散應對世俗的愚蠢是一種美德。”

“激情的枯竭或許就是智慧的開始。”

“粗野絕不代表質樸……圓融更不代表偽善……”

總之,如果你的心裡仍嚮往詩篇,卻又因為長假的人潮洶湧不得不放棄遠方,那麼宅在家裡讀讀《消失的地平線》,讓想象的觸角將心中的香格里拉漸次描畫,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故事講述的是:在20世紀30年代初,一場劫機事件將四名乘客帶到了群山包圍之中的雪域秘境香格里拉。在探索秘境的過程中,四名乘客分別找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其中,本書主人公,英國領事館領事康韋即將成為最高喇嘛的繼承人,接管整個香格里拉,卻在最後一刻,突然改變決定和副領事馬林森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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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康韋的突然轉變,也許你此刻更感興趣的是書中描寫的香格里拉究竟是什麼樣子。詹姆斯為讀者呈現的,主要是康韋眼裡的香格里拉:

那裡有著海拔超過28000英尺的卡拉卡爾雪山和位於山崖上的古老的喇嘛寺。喇嘛寺雖然與世隔絕,卻現代化設施樣樣不缺,老喇嘛還能說一口純正流利的英語。山崖下,是一個林木茂盛的綠色山谷——藍月谷。這裡,儒、釋、道並存,堪稱一處與世隔絕的桃花源:

“幾千英尺的海拔差異令這裡的氣候由溫熱向熱帶過渡,土地富饒肥沃,令人嘖嘖稱奇。多種多樣的罕見農作物在這裡茁壯成長,密密麻麻,沒有一寸空地。耕地一直縱向延伸到十幾英里開外,最窄處一英里,最寬處五英里。雖然地帶狹長,但幸運的是,在正午日照最強時,作物能夠充分享受到陽關的恩澤。即使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氣候也溫暖宜人。山頂的融雪到這裡化成溪流,清涼的溪水滋潤著土壤。……幾條小溪淙淙流過,注滿蓄水池,灌溉田野和作物,像水利工程是一樣盡職盡責。……四周環繞著廣袤的群山,與之相映成趣的是玲瓏的草甸、精心修葺的庭園、小溪邊用彩漆粉刷的茶室以及小巧如玩具一般的房屋。”

不僅景色美,藍月谷中的居民奉行的是“適度”原則,對所有外來者都笑臉相迎,從不會有過度的情感宣洩,就算遇到愛情的爭奪,也會發揚風格主動退出,是康韋見過的最和睦的群體。

然而,在其他三位同行者的眼裡,香格里拉並非如此:

金融詐騙犯巴納德看中這裡有著非常方便開採並且取之不竭的金礦;

傳教士柏靈克洛小姐認為這裡很適合傳教;

年輕人馬林森則覺得這裡如同牢籠,“讓一切溫暖都結了冰”,總是急於逃離。

那麼,香格里拉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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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一陣剛剛下線的電影《鎌倉物語》,其中描述了傳說中的黃泉世界。導演山崎貴雖然呈現給了我們一個美輪美奐、仙境般的黃泉,卻又告訴我們:每個人看見的黃泉都是不同的,你想它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子。

也許,香格里拉也是這樣。它是你的夢中之境、理想之地。正如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們每個人都駐守著一個自成一體的世界,而香格里拉就是這個心靈世界的縮影。作者詹姆斯·希爾頓寫作該書時,正值一戰後經濟危機期間,二戰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西方社會處於一種沮喪、恐慌與動盪的狀態,人們希望能找到一個精神上的安寧之鄉,在那裡,人們奉行“適度的美德”,一切都是和風細雨,一切都是剛剛好。於是,作者創造了這個位於中國的“中庸”福地——香格里拉。

雖然希爾頓將心目中的理想之地設在西藏,可事實上,他從未到過西藏。他在書中將“中庸”刻板地解釋為“適度”,有生搬硬套之嫌。他筆下的人物也有明顯的歐洲中心論的痕跡,比如擔任最高喇嘛的是來自西方的方濟各會托缽僧佩羅,接待四位探險者的中國人張先生卻能說一口流利純正的英語,滿族少女洛岑的拿手樂器竟然是西方的鋼琴,等等。不過,以上種種並不會影響對整部作品的欣賞。1937年,美國人還將本書的故事拍成了電影。閱讀之餘,感興趣的小夥伴或許也能從電影裡再溫一場關於香格里拉的夢。畢竟,長假嘛,多做幾個夢也是好的。

文|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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