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成都的五張文化名片

唐代成都的五張文化名片

“琴臺日暮雲”——司馬相如琴臺

司馬相如是唐詩中出鏡率最高的蜀人,粗略統計涉及司馬相如的詩歌作品至少300首。

唐詩中,直接寫到司馬相如琴臺的詩人有盧照鄰、駱賓王、杜甫、岑參、賈島、章孝標等人,留下12首作品。如果加上卓文君,那數量還會更多些。

司馬相如是漢賦的形象代言人,號稱辭宗、賦聖;是八卦故事的男主角,堪稱情聖;是許多著名典故的創造者;還是音樂家,是策劃大師,是逆襲的古代典範。司馬相如在昇仙橋上題字立誓:“不乘高車駟馬,不過汝下。”橋也因此改叫駟馬橋。今天在駟馬橋上,欄杆都刻有司馬相如出川情景的浮雕。在臨邛,文君當壚、相如滌器,這個行為成為後世著名的典故。

司馬相如也是四川文士的代稱。權德輿在《送密秀才吏部駮放後歸蜀應崔大理序》中寫道“蜀國本多士,雄文似相如”。

公元761年,杜甫遊琴臺而弔古,追溯琴臺遺事,寫下一首感情深沉的《琴臺》:“茂陵多病後,尚愛卓文君。酒肆人間世,琴臺日暮雲。野花留寶靨,蔓草見羅裙。歸鳳求皇意,寥寥不復聞。”六年後,岑參來到成都,訪琴臺,也留下一首《司馬相如琴臺》。

作為古代極富個性的女性,卓文君在唐詩中也頻頻亮相。羅隱在《聽琴》一詩中開玩笑:“不知一盞臨邛酒,救得相如渴病無。”意思是說,不知道喝了卓文君的一杯酒,能治好司馬相如的消渴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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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貫千歲”——武侯祠

每個城市都有屬於自己的歷史,擁有區別於其他城市的歷史積澱、歷史文化和獨特記憶。唐詩中的成都,是成都城市的重要文獻,記錄了成都的自然風景和城市建築,也描寫了眾多歷史文化遺蹟。詩人們尋幽訪古,不少景緻和遺蹟,穿越千年,依然保存,成為城市永遠矗立的文化地標。

杜甫在贈給嚴武的一首詩中說:“諸葛蜀人愛,文翁儒化成。”隔了500年,蜀人依然熱愛景仰諸葛亮,文翁所營造的蜀地文風依然在傳承發揚。

唐詩中,寫到成都武侯祠的詩人,有杜甫、岑參、李商隱、雍陶等,留下了6首作品。

草堂距武侯祠不遠,杜甫到成都不久,尚對周邊道路不熟悉,去武侯祠是一路尋問找到的。“丞相祠堂何處尋”,記錄了詩人風塵僕僕問路探尋的情狀。杜甫在《蜀相》中給予諸葛亮很高的評價,“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這甚至成為後世評論諸葛亮的“定論”。岑參在《先主武侯廟》中也稱讚“英靈貫千歲”。

古柏是詩人詠到武侯祠必寫之物。到了晚唐時期,李商隱看到柏樹高大,樹蔭覆蓋到了江的另一邊。(李商隱《武侯廟古柏》:陰成外江畔。)雍陶看到武侯祠裡的古柏,依然是杜甫當初描寫的森森然樣子,“密葉四時同一色,高枝千歲對孤峰”,他彷彿在古柏的盤根錯節中看到諸葛亮的影子。(雍陶《武侯廟古柏》:此中疑有精靈在,為見盤根似臥龍。)

千年之後,成都武侯祠是全國最大的三國曆史文化遺址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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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見君平須借問”—— 嚴君平卜肆

嚴君平是西漢晚期道家學者、思想家,也是揚雄的老師。嚴君平在唐詩中,幾乎成為未卜先知、神仙一般的人物。如李適說:“若見君平須借問,仙槎一去幾時來。”

岑參在《嚴君平卜肆》中寫:“君平曾賣卜,卜肆蕪已久。至今杖頭錢,時時地上有。不知支機石,還在人間否。”詩中所寫嚴君平算卦之事。據說君平隱居不去做官,常在成都市給人算卦,每天可也獲得百錢來維持自己的生計;算卦結束,關了店鋪放下簾子,做寫書這件事。

鄭世翼在《過嚴君平古井》中記錄到古井在唐代已經廢棄:“舊井改人世,寒泉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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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入蜀謁文翁”—— 文翁講堂

中唐詩人李端送朋友到成都,寫詩勸道:“勸爾成都住,文翁有草堂。”成都有文翁,也成為勸人買房居住的理由。

西漢文翁在成都崇教化、興學校,為世人稱道。經文翁倡導,四川學風大興,漸與齊魯之學齊名。章孝標在一首詩中說“人人入蜀謁文翁”,貫休也說“文翁還化蜀”,可見文翁的影響力。岑參在《文公講堂》裡很感慨“文公不可見”。

杜甫在寫給嚴武的一首中說:“得歸茅屋赴成都,直為文翁再剖符。”直接把嚴武比為文翁,說嚴武果然重鎮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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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玄吾豈敢”—— 揚雄草玄臺

杜甫仰慕蜀中先賢,經常自比司馬相如、揚雄。(《酬高使君相贈》:草玄吾豈敢,賦或似相如。)他的草堂營造好了,周圍鄰居還認為成都又有了一座揚雄宅。(《堂成》:旁人錯比揚雄宅,懶惰無心作解嘲。)

實際上,唐人也喜歡提到揚雄,唐詩中涉及揚雄、草玄臺、問字、子云亭等相關典故的詩歌作品,不下150處。

草玄臺是揚雄在成都的舊居,原為草玄堂。揚雄是成都人,跟司馬相如一樣口吃,和擅長辭賦寫作。年過四十,才開始到長安“北漂”。

岑參在《揚雄草玄臺》中感慨:“吾悲子云居,寂寞人已去。娟娟西江月,猶照草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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