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大象席地而坐|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這部帶血的處女作,看過才明白他的絕望

前些天,讓我期待已久的《大象席地而坐》遭遇了資源洩露。
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720p畫質,11個G的大小,4個小時的片長,就像一隻誤入雲盤的大象,不太自在地接受著人們的審視。

230分鐘的版本,氣質非常壓抑和脆弱,四條故事線的絕望直到情感產生共鳴,才找到突破口,找到大象去對抗無盡的痛苦

可以預定年度最佳華語片了吧,非常優秀的電影,可惜導演沒有再抵住這悲涼再久一點

“人生是一片荒原,生活就是堆破爛,我不覺得人什麼時候舒服過。你以為到了下一個地方會完全不同,其實都一樣,到哪都一樣,全都是狗屎。”

據瞭解,這個版本和公映版差別不小,它的調色、聲音和配樂都還沒有做好。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再等等,這隻“大象”值得更好的亮相。


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今天我請來去過FIRST看片的朋友,聽她聊聊胡波和這隻“大象”。

7月21號,作為西寧FIRST電影展的開幕片,《大象席地而坐》在國內初次公映。據說早在半個月前,淘票票首日開售《大象》票務,就出現了兩分鐘內搶光售罄的情況。

拋開圍繞創作者本身的複雜謎團先不談,影片呈現出有關中國北方闇昧冷峻的氣質在近十年華語影片中也是獨樹一幟的。

在西寧,更有影迷說,看了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才確定關於北方的影像意識是真正建立了起來。

《大象席地而坐》中如霧霾般惆悵的氛圍和三條個體命運線的多次充分交織,營造出一種超脫文本的虛無困境之感。

有別於第六代導演以顯性的方式把人物與時代聯繫起來,與城鎮、變革聯繫起來,在胡波的影片中,我們似乎看見,他開始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淡化一雙名為社會的無形手。

不是看不到,而是不再肯定集體性的絕對影響力。這或是一種自我意識的演化,從一定程度來說,也是個體化的雛形。

如果觀眾讀過胡波的《大裂》,那麼對影片中的獨白和故事框架一定不會陌生——伴隨著主觀長鏡頭,四個主角在一天內的經歷都訴說著一種生活的絕望。

絕望背後,其實更是後傷痛期的困頓。如影片中彭昱暢飾演的高中生韋布就說過,“我按流程來的,怎麼就成了這樣?”他對自己周圍的遭遇展露出一種不自知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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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混混於城則會說“對,活著就他媽很煩”,他面對日復一日的悲劇與不可控已經選擇厭世和嘲弄。

女孩黃玲面對媽媽“你和他睡了沒”的質問,瞪大眼睛“你快把我噁心吐了”。她和教導主任產生婚外情,在彷彿自覺的行為背後也和呂布一樣懷揣著不自覺的錯位和困擾。

老金,陪伴他多年的老狗要被咬死了,他即將被送到敬老院,遇到韋布的時候他說“你還年輕,能去任何地方,到了之後,會發現沒什麼不一樣的。”

最後,他們匯聚到一起。人人都到了火車站,沒誰能去滿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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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席地而坐》中的人物無一例外地陳述著、經歷著、表現著“喪”——這一其實格外私人化的精神狀態幾乎第一次被如此長時間地刻錄在影像上。

結尾之處,四個人在火車站踢毽子,遠處傳來了似是而非的一聲象鳴,彷彿有光。但那真的代表著希望?還是更加絕望?

胡波生前曾說過,有關群像的故事是相對好寫的。他也原本計劃,從一群人的故事變成三個人的故事,再最後寫一個人的故事。

可惜他再沒有實現他的諾言。

在他生前的幾個月,他曾與朋友痛陳過社會的虛偽和欺騙,但也依舊,對這個世界保持著敏銳且真誠的情感。在這一點上,胡波與他筆下的人物幾乎有著高度的統一性。


無論懷有什麼情緒,他們永遠不是麻木的、自欺的、虛偽的,他們的確遠離了一種“油膩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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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七月,胡波在西寧遇到了他的精神導師貝拉塔爾。一直奉貝拉塔爾為教父的胡波,曾對身邊朋友說“見過貝拉塔爾了,死也值了”。


今天,我們在外網上看到貝拉塔爾給胡波和《大象席地而坐》首映寫的一封信,順便翻譯如下:

親愛的朋友們:

非常抱歉,我不能出席在這場放映,陪伴你們和最親近也最親愛的學生、朋友(胡波)。

我現在在當初遇見他的同一間酒店裡寫下這段話…

許許多多的中國導演曾向我展示過他們的作品,但當我遇到他(胡波)和他的作品的時候,我知道一切都沒有錯了,毫無疑問地。

他是一名極其優秀並值得尊嚴的同行。他的雙眼總是展露出一份強烈的不同常人的脾性。


無論如何吧,我不想再討論我的感受。我只想告訴你們,我曾遇到過這樣一個對世界有如此廣闊視野的人。在武漢,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他給我看了他新片的演員名單和場景地,也送了我一本他的新書。

他在書上寫,“獻給我的教父”。

cao!

我感到如此愧疚,我沒有保護好他。真是愧疚啊。

但是要如何去保護一個常年被風暴圍繞的人呢?

他寫過書、劇本、話劇……

太痛苦了……

沒有結局……

在工作途中,他總是那麼敏銳又友善。

他傾聽每一個人的意見,對細節投注很高的關注。

他總是急匆匆的,也許他知道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他點燃了蠟燭的兩段。

他即刻就想要一切。

他無法接受這個眼前的世界,而世界也離開他了。

儘管我們失去了他,但他的電影會永遠陪伴著我們。

請觀看胡波的電影,並像我一樣愛他吧。
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貝拉塔爾

其實,有關胡波離世所有想象和臆測大抵都是虛妄的,一切對他的解讀也只滿足不同人的投射需要。

只有,在《大象席地而坐》《大裂》和《牛蛙》裡,我們才看到新一代人的真切性。

胡波就是這一代人中的代表,無論是“喪”還是“絕望”,他們代表的是某一種絕對真誠。

想來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在《大象》的四個小時裡,卸下鎧甲淚流滿面的原因。

這種真誠,不僅有對自身脆弱的袒露與自察,也有對一種既定規則的決不妥協與反抗。在任何一種“油膩的成熟”面前,它即是最尖銳的武器,像一聲象嚎——你可以假裝聽不到,但卻永遠無法毀滅它。


這個世界骯髒透了她還會變好嗎?——……我想,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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