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西褲換上囚服 劉強東的「開學第一課」是無辜清白還是被陷害

幾天前,崑山龍哥砍人事件還在發酵,中國電商巨頭京東創始人劉強東在其微信朋友圈轉載了“江蘇檢察:正當防衛還得靠跑”的言論,並配文,“看到這個新聞忍不住在辦公室原地踏步跑起來了”。這是劉強東距今最近一次在社交網絡上發言。

脫下西褲換上囚服 劉強東的“開學第一課”是無辜清白還是被陷害

劉強東轉載了“江蘇檢察:正當防衛還得靠跑”的言論並配文

無人知道,為什麼在辦公室原地踏步跑的劉強東後來進了美國明尼蘇達州的牢房。

據美國明尼蘇達州監獄信息顯示,當地時間8月31日,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警方逮捕了一名性侵嫌犯,名為Qiang Dong Liu,出生日期為1973年3月10日。這與劉強東的個人信息完全吻合,據中華全國工商業聯合會官網上顯示,劉強東出生日期正是1973年3月10日。

這是劉強東在兩個月內,第二次被捲入性醜聞風波。不過,這一次的主角,從劉強東的朋友,變成了劉強東本人。

9月2日下午,京東方面給出回應稱,劉強東在美國商務活動期間,遭遇到了失實指控,經過當地警方調查,未發現有任何不當行為,他將按照原計劃繼續其行程。“我們將針對不實報道或造謠行為釆取必要的法律行動”。次日,京東相關負責人對媒體記者確認,劉強東目前已經回到中國正常開展工作。

不過,明尼蘇達警方負責人表示,“釋放(劉強東)並不代表不會有後續的起訴發生,一切取決於調查結果顯示的性犯罪行為的輕重而定”。如今,該案件仍在調查中。

今年45歲的劉強東資產淨值高達79億美元,在福布斯中國富豪榜排名第16名。這位白手起家的企業家此前的諸多公開發言,似乎都在刻意遠離桃色緋聞。早早聲稱自己是個“臉盲”,當他將“奶茶妹妹”章澤天娶回家中時,更宣稱不知道她是否漂亮。“不知妻美”也由此成了劉強東的專屬名詞。

但兩個月內因為兩起性侵相關的新聞而成為頭條主角,在“MeToo”運動硝煙未散的此刻,劉強東和京東,正遭遇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形象危機。

脫下西褲換上囚服 劉強東的“開學第一課”是無辜清白還是被陷害

劉強東夫婦常以“恩愛夫妻”示人,但如今人設已被性醜聞“瓦解”(圖源:VCG)

脫下西褲換上囚服 劉強東的“開學第一課”是無辜清白還是被陷害

對劉強東涉嫌性侵事件,章澤天暫無回應(圖源:VCG)

與此同時,中文互聯網上接連出現“起底當事人”的新聞,一些媒體猜測,這起事件“被侵害的一方”是明尼蘇達大學的中國女留學生。不過,這一信息未獲權威信源確認。

只是,接二連三的“謠言”貌似都指向劉強東的個人審美,這與他“老夫少妻”的婚姻不無關係。劉強東與章澤天的“京東愛情故事”廣泛流傳於華文互聯網,據說兩人的相遇始於2012年。2013年9月初,章澤天作為交換生,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學習。也就在那裡,她遇到了劉強東。

但部分網民對這個故事抱有“敵意”。一些人調侃說,劉強東生於1974,奶茶妹妹生於1993,劉強東賺著我們的錢,卻泡著我們的妞。

這也不難理解,為什麼在兩起事件中,“受害人”皆以年輕貌美的形象出現——這符合網民對劉強東個人審美的臆想。不僅如此,根據劉強東的發跡史,其個人形象也經常與“暴發戶”掛鉤,被認為是“油膩”的代言人。

大陸自媒體對這些“油膩中年人”的指控總能贏得部分網民的贊同。專欄作家“紅肚兜兒”認為中國男人一向缺乏社會技巧和情趣能力,“其中大多數人要麼嬉皮笑臉,胡亂調情,只會往下三路‘開車’”。隨著“MeToo”運動在中國的進一步展開,這些缺乏調情技巧的中年人被陸續曝光,他們有些是在某些領域位高權重的“前輩”和學者,另一些人則被認為是“有錢能夠為所欲為”的企業家。

而在“油膩”和“有錢”兩個標籤共同作用下,上述的性侵事件的走向就偏離了事實本身。有人猜測,所謂性侵事件也許是一宗“性交易”:“不過是價錢沒談攏,鬧掰了“。類似這種汙名化受害者的言論在互聯網上層出不窮,對涉事雙方來說,顯然都不是有利的。

著名中國知識分子、清華大學副教授劉瑜女士曾在7月底發表評論文章,告誡中國人面對性侵和性騷擾時,應主動尋求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為什麼我更偏愛法律的路徑?因為大鳴大放大字報則是集體性的、遠距離的、帶有狂歡性質的公審”。

這個現象被後來劉強東被捲入的兩起性侵事件所印證——在法律未有定論前,公審早已有了判決結果。性侵是違法犯罪行為,也就是說,不僅是對個人的侵害,也是對社會合法秩序的侵害。理想的“法治”狀態是,性侵發生後,執法者即介入,施害者受到司法機構的審判和懲罰。在這之前,任何的揣測都毫無意義。

不過,在這些謠言裡,倒是不難看出中國人在性別觀念上的一些固執偏見:女性的被物化使其成為男性用以展現自身經濟、地位和權力的財產,並且再次進入男性同性社交關係中,成為其流通的貨幣;傳統女性氣質與符號再次成為被消費的商品,而對其凝視與觀看的眼睛則往往來源於那些“先富”的一批男性。

遺憾的是,早前在中國引起轟動的“MeToo”運動並沒有改變中國人的偏見,它曾經試圖提醒中國人樹立正常化的性別觀念,糾正一直以來存在於政治、社會文化以及日常生活中的性別壓迫與傷害,從而努力得創造出一個對於兩性都安全和舒適的社會。但是,這個努力正在被一次又一次的網絡狂歡所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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