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首名華裔女飛行員,回國參戰無門,最後在美軍中陣亡

李月英(1912.08.24-1944.11.25)是一名美籍華人女飛行員,曾在在二戰中擔任婦女空軍服務飛行員WASP。

美軍首名華裔女飛行員,回國參戰無門,最後在美軍中陣亡

不安分的童年

李月英出生於俄勒岡州波特蘭,父母來自廣東臺山,父親經商,母親全職照顧8個孩子和協助家住生意,雖然那個年代存在普遍的反華偏見,但李月英的童年過著充實而積極的生活,她會游泳、打球、橋牌,十幾歲的時候學會了開車,1929年高中畢業後在波特蘭市中心的Liebes百貨商店找了一份電梯操作員的工作,這是當時美籍華人女性能從事的位數不多的工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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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李月英在美國本地的一次航展上和朋友第一次搭乘了飛機,從此對飛行的興趣一發而不可收拾。在美國女性飛行員不到1%的當年,她就加入了波特蘭的中國飛行俱樂部,跟著名的飛行員艾爾格林伍德一起上飛行課程。儘管母親反對,但李月英堅持學習。她妹妹說:“姐姐喜歡冒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為中國女孩子做一些新的挑戰。”1932年10月,李月英成為首批獲得飛行員執照的華裔美國女性之一。作家朱迪容後來評價道:“儘管數量不多,但在美國第一批飛行員常識冒險項目的時候,打破了中國女性刻板的形象,展示了華裔女性在男性主導的領域中競爭的能力。”在波特蘭,李月英還遇到了他未來的丈夫Louie Yim-qun。

回國參戰無門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中日全面戰爭箭在弦上,李月英決定回國加入中國空軍,投身抗戰。儘管當時的中國空軍需要飛行員,但民國空軍也不接受女飛行員。李月英感到很失望,於是回到廣州定居,並在接下來幾年裡為一傢俬人航空公司服務,是當時中國極少的幾位女飛行員之一。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李月英堅持留在中國,希望民國空軍能網開一面,但遲遲得不到消息,她繼續留在廣州,哪怕日軍空襲廣州時,她都平靜處之,且努力為鄰居尋找庇護所。最終在廣州淪陷前夕的1938年逃到香港返回美國,在紐約成為一名為圍困中的中國購買戰爭物資的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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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名“黃蜂”

1942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美日正式宣戰,由於戰爭奪走太多美國飛行員的生命,已經沒有足夠的男飛行員來維持美國國內的飛行保障工作,在陸軍航空隊指揮官Henry Arnold阿諾德的支持下,“女子航空服務飛行員組織”WASP於1943年在著名飛行員Jacqueline Cochran的指揮下創建。

李月英這樣飛行經驗豐富的女飛行員當然渴望加入WASP,並得到了Cochran的積極回應,她們向德克薩斯州的Avenger機場報到,然後是6個月的艱苦飛行訓練,李月英被編入第4批次,成為美軍第一位執行飛行任務的華裔女性。

在訓練期間曾發生一次險情,在教練意外翻筋斗時,她正好安全帶沒有正確固定,居然從飛機裡掉了出來,所幸她即使打開降落傘救了自己,落到田野裡,然後拖著降落傘走回基地。

雖然在現役軍官的指揮下為美軍進行保障飛行,但WASP裡所有的女飛行員都被列為平民身份,獲得公務員的報酬,沒有任何軍人福利,如果一名WASP成員在任務中死亡,也不允許享受軍事葬禮。WASP經常要執行一些很難受的飛行任務,如駕駛開敞座艙飛機在冬季飛行等。

運飛機的日日夜夜

畢業後,李月英被分配到密歇根州的第三航空輸送大隊,她們的任務至關重要——把飛機制造廠的新飛機飛到港口,然後裝船運往歐洲和太平洋前線。每週七天無休,而隊友回憶,對於這些任務,李月英總是全盤接受,毫無怨言。

其中經歷了一次在堪薩斯州的險情,飛機故障,李月英被迫緊急著陸,然後向附近農民求助,堪薩斯州老農民看到一個亞洲面孔的飛行員從天而降,嚇得不行,高喊著“日軍入侵堪薩斯啦!”然後叫鄰居拿著乾草叉追趕李月英,直到李月英費盡口舌表明身份。

李月英也是個幽默風趣的人,她有時候會用自己的口紅在自己和隊友的飛機尾部漢字,一名體態豐腴的隊友的飛機上就被寫下了“胖屁股”字樣。

有時候這種飛機運送飛行需要過夜RON,但無論實在城市還是小鎮,李月英總要找到一箇中餐館,然後監督菜單,自己親自下廚給自己做一頓中餐犒勞自己,而且她的廚藝還不錯!WASP的研究員Sylvia Dahmes Clayton寫道:“當我們還對華人女性瞭解甚少時,她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瞭解不同文化的機會,拓展了我們的世界和人生觀。”

1944年9月,李月英又被送到德州Pursuit學校接受強化訓練,成為B年級44-18班134名女性學員之一,學習駕駛速度更快、更強勁的戰鬥機,如P-63眼鏡王蛇、P-51野馬和P-39飛蛇戰鬥機,成為第一批駕駛這些飛機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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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年早逝

1944年11月10日,李月英受命到紐約州尼亞加拉大瀑布的貝爾飛機制造廠,負責把一架P-63“眼鏡王蛇”飛往蒙大拿州的大瀑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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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期間,李月英和她的隊友們通過大瀑布航線輸送了5000架飛機,這是盟軍援助蘇聯計劃的一環,到了大瀑布城,再由男飛行員把飛機飛到阿拉斯加,交給蘇聯飛行員駕機穿越西伯利亞飛回蘇德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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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因為天氣惡劣,李月英臨時備降北達科他州的法戈。感恩節的早上天氣好轉,允許李月英他們飛離法戈。下午2點,飛抵大瀑布城準備著陸,當時有大批P-63進場,控制檯的調度出現了混亂,李月英的飛機跟另一架P-63相撞起火,李月英雖然被從燃燒的殘骸中拉出來,但她的飛行夾克都已經著火。

未完的抗爭

兩天後,1944年11月25日,李月英因為嚴重燒傷在醫院中去世。在得知李月英死訊3天后,另一個噩耗襲擊了她的家人——她的哥哥Victor作為一名美軍坦克兵,在法國戰鬥中陣亡。

當家人在波特蘭市的一個墓地準備埋葬她們兩個時,墓地拒絕了,因為公墓政策不允許亞洲人跟白人埋在一起。經過漫長的抗爭,李氏家族的人佔了上風。但李月英只能在一個非軍事榮譽葬禮上安息,和她的哥哥一起埋葬在河景公墓的一個斜坡上,俯瞰威拉米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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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沒結束。此後三十多年,女子空軍服務飛行員組織WASP的成員及其支持者一直試圖爭取到女飛行員的軍人地位。1977年3月,美國國會批准公共法案95-202,WASP成員的軍人身份終於得到認可。整個WASP組織有38名女飛行員在任務中死亡,李月英是其中最後一個,2004年李月英入選俄勒岡州航空榮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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