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前突然盈利，上市後突然虧損，短短几個月，虎牙財報業績從盈利到淨虧的“變臉”，著實令人乍舌。
北京時間8月14日，虎牙直播（紐交所股票代碼：HUYA）發佈了2018年Q2季度未經審計財報。根據Q2財報，截至2018年6月30日，虎牙第二季度營收10.383億元（1.569億美元），同比增長125.1%。其中，虎牙第二季度的淨虧21.254億元（3.212億美元），而去年同期的淨虧損為1500萬元。在財報中，虎牙計入人民幣22.734億元（約合3.436億美元）公允價值損失。
在營業利潤方面，虎牙2017年第四季度為虧損為1680萬元，2018年第一季度為獲利2820萬元，第二季度再次轉為虧損1730萬元。數據表明，虎牙直播的盈利水平還在陷入一種增收不增利的尷尬局面。
截至2018年6月30日，公司擁有現金，現金等價物，短期存款和短期投資共計55.147億元（8.334億美元），而截至2017年12月31日為10.358億元。增長主要是來自於2018年5月公司首次公開募股和2018年3月B輪融資所籌集的所得款項淨額。
相比虎牙直播於5月份，拿著還算可觀的業績單赴美上市後，一路的高歌猛進。如今的虎牙二季度發佈了“大變臉”業績報後，股市受到極大影響，14日盤後股價下跌8.18%。
如此，虎牙財報業績“大變臉”背後掩蓋了什麼真相？
增長頹勢
營銷費用飆漲，MAU減百萬
表面上看，虎牙直播的2018年Q2財報業績表現是延續了營收的增長勢頭，但實際上虎牙營收的增長卻不及淨虧損鉅額擴大以及成本的大幅飆升。 財報顯示，虎牙2018年第二季經營虧損1730萬元（260萬美元），2017年同期的經營虧損為1680萬元。虎牙2018年第二季度運營利潤率為-1.7%，上年同期為-4%。
就付費用戶方面，虎牙並沒有表現出增長勢頭。財報顯示，2018年第二季度虎牙的付費用戶總數達到340萬，相比2017年第二季度的240萬增長40.7%。但在第一季度的財報中，這一數字同樣是340萬，也就是在上市前後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內，虎牙的付費用戶數停止增長。付費用戶是打賞收入的主要來源，付費用戶數停止增長的背後，則是以打賞收入為主的虎牙總營收即將停止增長的信號。
用戶活躍度也在顯示虎牙的疲態，虎牙2018年第二季度的平均MAU（月活用戶數）達到9150萬，與去年同期的8250萬相比增長了10.8%。但是與上市前招股書顯示，虎牙第一季度的平均MAU（月活用戶數）9290萬，減少了140萬，環比現有1.5%的下滑。
無論運營情況如何，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儘管用戶活躍度和付費用戶下降或進入停滯態勢，但虎牙第二季度的營銷費用仍在大幅增長。 2018年第二季度的銷售和營銷費用為人民幣4170萬元(630萬美元)，相比2018年第一季的度銷售及營銷開支人民幣2590萬元(約合410萬美元)增長61%。
不難看出，虎牙二季報透露的營銷費用持續增長，月活用戶呈現反而下滑趨勢，成本大幅飆升，付費用戶增長停滯等情況，預示虎牙直播的業績增長疲態。
盈利之惑
走向秀場還是遊戲？
增長疲態之下，虎牙的盈利模式單一顯得尷尬。從Q2財報中能明顯地看出，相較於Q1時的94%，虎牙的打賞收入佔比在Q2時已達到95.5%。由此，虎牙當前的盈利越來越依靠付費用戶，而付費用戶數量二季度相比一季度是零增長。可見，以打賞付費為主的盈利模式，恐怕無法繼續支撐虎牙未來的增長需要。
除此之外，脫胎於YY的虎牙直播，到底是一個遊戲直播還是秀場直播，業界一直頗有微詞。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根深蒂固的秀場基因，讓虎牙對遊戲看起來並不感興趣，而在意的只是流量和資本。據說，Dota2的DAC版權，是虎牙大主播據理力爭、以跳槽相逼，虎牙才將其買下。
虎牙早期的崛起，來自於母體YY和自身導流的秀場用戶轉變為泛電競用戶，後來終於靠吃雞成功搭上電競快車。但因為用戶以秀場用戶居多，導致平臺的競技性其實不是特別強。
財報數據顯示，2018年第二季度的平均移動MAU(移動月活用戶數)達到4270萬，第一季度移動端月活用戶為4150萬，增長不到120萬。結合平均MAU，虎牙PC端月活用戶第二季度、第一季度分別為4880萬、5140萬，減少了260萬。PC端用戶傾向於專業性內容，手機端的搜索傾向生活化的非專業性內容。在虎牙把用戶大量往移動端遷移時，也預示虎牙的秀場基因在加強，遊戲屬性減弱？
當下，虎牙寄希望拓展業務的收入來源。為此，虎牙瞄準更多新興板塊，比如電競以及海外市場。虎牙CEO董榮傑在第二季度財報發佈後的電話會議中表示，未來將進一步提高虎牙在電競生態中的參與度。
“先驅指標付費用戶環比持平，用戶移動化遷移，深耕內容佈局，業績增長趨勢不改。” 方正證券針對虎牙二季報發表研報的同時也給出了14個風險提示，即活躍用戶增速放緩風險、穩定優質內容生產風險、頭部遊戲主播流失風險、遊戲直播版權風險、直播業務付費率增長停滯風險、內容成本增長過快風險、營銷費用增長過快風險、內容監管風險、廣告銷售收入不及預期風險、互聯網行業估值調整風險、業務成本增加風險、互聯網信息發佈政策變更風險、行業競爭風險、人民幣匯率風險等。
用力過界
惡性挖角與“黑公關”
以“直播第一股”自居的虎牙直播，到美國上市的華麗逆襲後，估值一度從上市前的不到10億美元上升到30億美元，虎牙直播似乎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並以“胖虎”開始自居。
然而，虎牙雖然強調是以遊戲直播為核心的，但單純地依賴自身發展還不足的秀場模式以及挖角來滿足內容供給上需求，虎牙直播時刻高懸在達摩克利斯之劍將有可能隨時滑下。
自2017年四季度開始，為滿足上市數據表現，虎牙高薪挖角主播動作。就拿2017年最後兩個月來說，據不完全統計，虎牙先後密集挖角了競爭平臺的十餘名頭部主播，比如主播韋神、 404NTfounD 等都是違背合約跳槽而來，虎牙為此支付了高昂的費用，據傳韋神一人的轉會費高達2500萬，違約金則為3000萬。
上市之後，虎牙也沒有停止挖角的步伐。2018年5月，為了挖走鬥魚LOL主播青蛙，虎牙給出了高於鬥魚10倍之多的主播工資，並要幫助青蛙解決高達1000萬的違約費用。與青蛙同時離開還有兩位鬥魚第三梯隊的主播，三個主播違約金+薪水加起來，虎牙要付出近3500萬。
挖角的另一面，就是虎牙成本的繼續飆升。虎牙財報顯示，虎牙2018年第二季度的收入成本為8.72億元（1.318億美元），相比2017年第二季度的4.039億元增長115.9%，主要受收入分成和內容成本以及帶寬成本增加的推動。
就遊戲直播行業而言，自野蠻生長開始，優質主播和電競遊戲資源是平臺強化核心競爭力的關鍵。平臺流量掌握在頭部的主播手裡，用戶流量源自頭部主播的引流。有預測稱，一個主播可能會帶來300-400萬的下載量或者卸載量。素來飽受詬病的籠絡和挖角主播，成為遊戲直播平臺的非常規“共識”，乃至引用“黑公關”進行惡性競爭。
比如，這個月初，一名微博認證博主“主播囧事”發佈消息，曝光某公關公司自稱受到虎牙委託，要求“黑”鬥魚主播的大量聊天截圖，在引發平臺正面對峙，同時再次引起不少圈內外人對虎牙“黑公關”質疑的關注和熱議。這已經是2018年來多次虎牙被質疑為“黑公關”事件。
虎牙CFO沙大川曾表示，虎牙將繼續專注於增長用戶數和增強用戶參與度，增加在內容和技術方面的投入；並將繼續加強虎牙平臺的內容生態建設，推動用戶增長戰略。目前來看，這些有待繼續觀察。
這是說，虎牙還會繼續通過挖角維持用戶流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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