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山與月牙泉,它們有一個杜鵑啼血般深情的愛情故事


敦煌。鳴沙山。月牙泉。只這幾個字,看一眼,便覺有風情無限。我一直固執地認為:鳴沙山、月牙泉是大漠中的一對恩愛“情侶”,鳴沙山就是月牙泉最美的“情郎”。千百年來,“鳴沙情郎”與“月牙嬌娘”,它們定是有一個杜鵑啼血般深情的愛情故事 ——

黎明,太陽還在入禪。月牙泉邊晨韻的氣息與鳴沙山巒漸漸袒露的線條交匯在一起,那是一幅由天地大美合成的畫面。含情脈脈的“月牙嬌娘”半夢半醒帶著春天裡的漢唐夢,還在回味那盛世一夢。醒來後,溫潤的嘴唇銜著一彎銀色的月牙,吸允著氤氳的沙霧,一次次把不老的生命歌唱。在她身邊有多少故事,就有多少羈旅之愁都要會化作那縷超拔塵囂潔白的雲和輕柔的風。

大風掠過整個沙山,它們縱橫捭闔,所向披靡。“月牙嬌娘”被狂風蹂躪得衣袂飄飄衣不蔽體,喃喃的細語頓時換成淚流滿面。此時的狂風卻給“鳴沙情郎”提供了太多的表現機會,他嗚嗚鳴響,堆積著更加強壯的力量,護衛著“月牙嬌娘”。


他驕傲的動勢,粗獷的氣質,使山的生命力更加飽滿;他筋脈豐盈壯碩、骨骼堅實,突顯的紋路,美妙的機理,緊緊吸引著嬌娘的眼波頻頻眨動,使水的汩汩靈動更加嫵媚。沒有比沙脊更陽剛的線條,沒有比情郎更豪放的歌喉,他發出的天籟之音,只有嬌娘能懂,“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在“鳴沙情郎”沙的褶皺裡,同樣裝著心花怒放的語言,這是溫柔的情愫:“只要狂風吹不散,我的靈魂,就要做你的戶牑,擋風擋塵。我的根已經深深扎進這片熱土,不畏縮,也不逃避,和著愛情的號角,一起守住太陽守住月亮,守住這一方天地這一段時光……”

風累了,風停了。情郎、嬌娘靜靜地對晤緊緊相擁。這份寧靜,令人憐愛。 從“月牙嬌娘”溫溼的守望中趕來,從“鳴沙情郎”乾涸的目光裡奔來,一起進入月牙鳴沙神秘吟唱的話語系統,一起翻閱歲月風動的梵音,欲飛不動,欲靜不能,這份天成,飛起於前生和來世生生不息的相望裡。遼闊中,那搖響的駝鈴陣陣,打破了三千年的寂寞。


相互依存,感受剛柔天成的命運;冷暖相濟,演繹長歌對吟的聯袂。這是一塊由佛光照耀的山和水,必將註定一起看歷史興衰,一起聽遠處莫高窟拜佛的誦號,一同有對佛祖邈遠的守望。

暮靄時分,血紅的夕陽隱去山後,天空純金一般爍亮。月亮升起,帶走整座黑暗,乾坤如錦。月光下,“月牙嬌娘”在“鳴沙情郎”連綿起伏的懷抱,做著溫柔的月光夢,鳴沙遮攔著夢的出口,讓嬌娘溫潤更顯清澈久遠甜蜜。今生,來世,相依,相偎。海枯石爛,愛與情同在。

我以為,山總是沉默的,但鳴沙山卻將天籟之音存儲為沉沉暢想,而風是它弦上的手指;我以為,月亮永遠屬於天空,但月牙泉難道是從天而降的一彎碎片?我從這邊看你,你是一彎殘月,我從那邊看你,你是一彎新月,但我卻等不來你滿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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