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拉利昂的首都弗里敦,每個星期天都是熱鬧的足球日。
離市區最近的Lumley沙灘上,穿著各色球衣的球員緊皺眉頭,在激烈的比賽訓練中穿梭奔跑。運球、射門、得分,行雲流水,全場一片歡呼。
雖然條件有限,沒有綠油油的草地,但這裡對足球的熱愛和榮光,跟踢英超似乎是一樣一樣的。
除了這麼一個事實——
在這裡揮灑著汗水的球員,都只有一條腿。
塞拉利昂是西非的一個窮國家。
這個地方雖然是全球鑽石出產量排名前十,但一直也只有小部分人富了起來。
據聯合國的統計數據顯示,倒著數,這是全世界第五窮的國家。
1991年,在這個國家爆發了一場內戰。
久拖不決的戰事一直到2002年才終於畫上句號。戰爭的後果是,5萬人死亡,大片農田荒蕪,超過200萬人流離失所。
內戰還留下了一個後遺症。
為了從心理上威懾敵人,當時發起動亂的叛軍,常對政府軍甚至是無辜的人處以截肢的酷刑對待。
所以當內戰真正結束,數千名原本四肢健全的男子,從此變成了不再完整的拼圖。
帶著殘缺的身體,你還能做些什麼?
如果親眼見到Bornor Kargbo,你一定想不到,他也曾因為失去左腿而一蹶不振,甚至懷疑人生。
內戰時期的Kargbo是政府軍,至於現在,他是4個孩子的爸爸,也是當地一支截肢足球隊The Flying Stars的隊長。
顧名思義,截肢足球隊的成員基本都是“獨腿俠”。踢起球來,每個人得靠柺杖支撐平衡;
唯一例外的是守門員,因為拄著柺杖守門不方便,他們一般都是“獨臂俠”。
儘管球員的狀況比較特別,但截肢足球隊之間的比賽同樣激烈,也同樣充滿身體碰撞;
隊友稱他作風兇猛。
最開始訓練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只有一條腿的傢伙能踢球, 然而到今天,Kargbo已經撐著柺杖,到過三個大洲踢過肢足球世界盃了。
這些殘缺的七尺男兒,生活之所以能發生180度轉變,還多虧了一位來自美國的女護士Dee Malchow。
2001年,Malchow隨慈善機構來到塞拉利昂。瞭解到這些人的生活狀況時,她感同身受。
Malchow自己也是一位截肢者,19歲那年,船隻的螺旋槳吞噬了她的小腿。自那以後,她學習護理,也研究截肢者的心理。
看到塞拉利昂大街小巷對足球的痴迷,她想起了在美國小有成效的截肢足球賽。
1990年代,從阿富汗戰場退下來的老兵,帶著苦惱和希望開始了這樣的一項運動。
是不是也能借這種方式治癒內戰帶來的創傷,重新燃起他們對生活的熱情?
在Malchow的協助之下,塞拉利昂當地建立了“獨腿截肢者運動俱樂部”(the Single Leg Amputee Sports Club,簡稱SLASC)。
他們鼓勵截肢者加入成為足球隊的一員,重新拾起以往的激情與吶喊。
足球原本就是Mohammed Lappia最愛的運動。在右腿被地雷炸掉之前,他偏好用這條腿來大力抽射。
現在他只剩下左腿,但磨合練習過後,Lappia跟以前一樣,仍然是出色的前鋒。
加入球隊的人越來越多,到今天,“獨腿截肢者運動俱樂部”有了6支球隊,350個球員。
2003年,這些“特別的球員”在FIFA的資助下走出塞拉利昂,到英國參加截肢足球賽,贏得了國際上媒體的曝光與關注。
在那之後,他們又出戰巴西、俄羅斯、利比里亞、土耳其、加納、西班牙等地,甚至幾次參加了截肢足球世界盃。
這些比賽,在2005年促成了國際組織“世界截肢足球聯會”(World Amputee Football Federation ,簡稱WAFF)的創立,到現在,其成員的國家足球俱樂部已經超過30個。
走出國門的塞拉利昂截肢球員才發現,跟他們一樣身體殘缺、但熱愛足球的人還不少。
例如,尼日利亞的國家截肢足球隊:
加納: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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