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嫻:民國往事之瞿秋白,他和楊之華的婚姻得感謝前任

寫瞿秋白的時候正好先看了霍建起導演的電影《秋之白華》。動亂的年月,從來也不會缺乏驚心動魄的愛情,《秋之白華》顧名思義是說瞿秋白和楊之華的愛情為主,轟轟烈烈的革命與蕩氣迴腸的愛情,濃妝淡抹總相宜,瞿秋白滴血帶淚地走入了我的心中,這段愛情也隨著人物的溘然長逝,油畫般地定格為永恆。但是為了先後順序,我們先要說的是瞿秋白的第一段愛情說起。

曾雅嫻:民國往事之瞿秋白,他和楊之華的婚姻得感謝前任

1923年8月,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在南京東南大學舉行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會議期間,施存統和夫人王一知把出席大會的瞿秋白帶到王劍虹和丁玲的住處。當時施存統對兩位女士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瞿秋白,剛從蘇俄回來,瞿是……”施存統正思索怎樣描述“瞿”字的時候,瞿秋白接口風趣的解釋道:“一佳頂雙目。”

這話從視力高度近視的瞿秋白口中說出,多少有點自嘲的味道,之後見多識廣的瞿秋白開始講蘇聯的見聞趣事給大家聽,幽默大方的談吐頓時給兩位女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來丁玲曾經以"偏留綺思繞雲山"的微妙心境,回憶起瞿秋白先生風度翩翩的舉止。以我們現在的眼光看,瞿秋白就是一個有他在他就會很有氣場吸引眾人的目光,是一個就不會冷場的人就對啦。

瞿秋白,原號雄魄,1899年1月29日出生在常州城一個已經落魄的大戶人家。落魄到什麼程度?就是瞿家已經沒有了住所,住在供奉靈位和祖先的祠堂裡。

1915年夏天,瞿秋白在江蘇省立第五中學快要讀完本科的最後一年,家裡實在無法供給他學費,只有輟學了。1隨後瞿秋白隨同堂兄純白北上到北京,因為俄文專修館不收學費,於是他考入外交部辦的俄文專修館,學習俄文。隨後,他任蘇聯顧問鮑羅廷的助手和翻譯,在廣州參加國民黨“一大”宣言的起草,不久到上海大學當了俄語老師。

時光回到了本文的開始,也就是1923年的8月,瞿秋白在南京開會,在施存統是引薦下,二十四歲的瞿秋白認識了他的第一位夫人,也就是丁玲的好朋友——王劍虹。

我知道你可能對瞿秋白和楊之華的愛情更為熟悉,那麼讓我隆重介紹一下可能你並不知道的王劍虹,王劍虹原名王淑瑤,是一位土家族女子。1902年出生於四川省的酉陽龍潭鎮。父王勃山在當地也算是一位酷愛風雅的人物,喜好文物風雅的情事,以與當時的舊式文人一起吟詩作對。但王父的思想卻很新潮。他不認同女子無才便是德,於是送自己的女兒走出家門讀書,豐富自己的視野和學問,所以王勃山很早就把女兒王淑瑤送進湖南桃源的第二女子師範學校讀書。臨行,王父還特地給女兒改了名字,名字取自龔自珍《夜坐》中"萬一禪關砉然破,美人如玉劍如虹"的詩意,這也是由"王淑瑤"成為"王劍虹"的由來。王劍虹是一個聰明的、上進心極強的女子。當年在上海大學就讀時,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後,王劍虹就成了全校學生運動的領頭人。據說她有一雙智慧、堅定的眼睛,長的也是相當的出色。在一些辯論會上,她的帶有煽動性而又極富應變才能的演說,常常激起全體同學的熱情,幾乎每句話都引起雷鳴般的掌聲,把辯論的對手問得都沒有招架之力啦。

瞿秋白時常極有興趣地聽著她講述一年來的東流西蕩的生活,以及她的不切實際的幻想,王劍虹喜歡舊詩舊詞,特別喜歡聽俞平伯講的宋詞,常常低迴婉轉地吟誦。瞿秋白在課後經常到她們的住處,教她們學習俄文。這種看似平常的交往下瞿秋白和王劍虹的內心卻有著驚濤駭浪的顛簸。

而且這兩個人的性格真是相似,和陌生人能侃侃而談買單因為彼此都有了愛慕,反而不知道怎麼邰歐明那成關係,兩個人在一起反而變的拘束,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偶爾顏面廣東對視卻又讓兩人莫名的尷尬和臉紅。

直到有一天,丁玲在王劍虹的被子裡發現了王劍虹火熱的情詩,才總算明白了王最近失魂落魄的原因。熱心的丁玲決定成全好友的心願,把這首詩悄悄送給了瞿秋白,才捅破了瞿、王之間的窗戶紙。 1924年1月,瞿秋白和王劍虹終於甜蜜的結婚了。

此後,王劍虹沉浸在新婚後的幸福愛戀中,瞿秋白成為她心中的世界。她與瞿秋白一起吟詩作賦、吹簫唱曲。他們一起遍讀中國曆代的詩詞歌賦,他們每天互寫情詩,一本又一本。王劍虹原來中國古典文學的基礎就比較好,但如此醉心的愛好,卻是因了瞿秋白的培養與薰陶。但瞿秋白畢竟擔負著黨內工作,不能日日在家陪她。

這種卿卿我我、甜蜜蜜的生活太短暫了,大約半年時間後,王劍虹得了肺病。在那個傷寒都能要命的年月,王劍虹的肺病終於要了她年僅24歲的性命,瞿秋白的傷痛是可以料到的嚴重,他日漸消瘦,繁忙的工作下還是不能沉靜的入睡,一閉上眼王劍虹的眉眼富商眼簾,他就是象是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忽發現不知自己的方向在哪裡。

就這樣瞿秋白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直到遇見了另一個女子,那個激情的開朗的風趣的瞿秋白才又回來了。

這個讓瞿秋白愛火點燃的女人叫楊之華,比瞿秋白小一歲。她的美麗,用瞿秋白先生話形容是:那樣一種女子的青春容顏,是永遠都不會老去的。他只怕自己會在焦灼的等待中,慢慢地衰老了,再無法與之相配。

楊之華在和瞿秋白相愛之前是結過婚的,她的第一位丈夫沈劍龍。他是蕭山近代名人沈定一之子,楊之華與沈劍龍的家,都是當地名門。兩家相距不遠,經常來往,是世交。所謂青梅竹馬還是湊合的,於是長大後便由雙方父母敲定婚姻大事。婚後楊之華生下一女,名沈曉光。後來楊之華為女兒改名為獨伊。

楊之華也是那個年代新潮為有學問的人。她先在家鄉小學任教。1923年考入上海大學讀書,在這裡認識了丁玲,王劍虹等,也認識了當時在這裡擔任社會學系系主任並任教的瞿秋白。在楊之華就讀上海大學以後,沈劍龍在家鄉似乎耐不住寂寞還是喜歡上了別的女子。

總之楊之華多次寫信給他,沈劍龍隻字不回兩人的間隙不斷加大,最後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1924年7月,瞿秋白妻子王劍虹病逝後,瞿秋白對楊之華的感情也在交往中發生變化,楊之華也內心對瞿秋白的為人和才華也十分傾慕,自己雖然和丈夫感情不好,但還是有妻子名分在的,於是對於瞿秋白的追求始終是逃避的。

1924年,楊之華逐漸被瞿秋白打動,他們的愛情漸漸明朗化,而楊之華儘管與丈夫沈劍龍感情已經破裂,但名義上仍是有家庭的人。為了妥善解決這一感情糾紛,瞿秋白找到了楊之華的丈夫,三個人據說進行了一次甚至連今天的人們也難以想象的談判。

作為這次談判的結果,1924年11月2《民國日報》上連續三天同時刊出了三則奪人眼球的啟事: 第一則“楊之華沈劍龍啟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們正式脫離戀愛的關係。 第二則瞿秋白楊之華啟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們正式結合戀愛的關係。 第三則沈劍龍瞿秋白啟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們正式結合朋友的關係。” 三人都是當時的名流,三則驚世駭俗的啟事如軒然大波轟動了整個上海灘,。

瞿、楊、沈之間的恩怨更成了小報記者和無聊文人追逐的新聞“賣點”,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就曾在《晶報》上撰文評論諷刺此事,但三個當事人倒是淡定自然,當時某些同志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見了瞿秋白總戲稱“春紅”。 瞿秋白也不生氣笑呵呵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而瞿楊結婚當天,楊之華的前夫本著好事做到底的原則,還贈送給瞿秋白一幅自己剃光頭、穿袈裟、手捧鮮花的照片,上面寫著“鮮花獻佛”四個字,表達了對瞿楊愛情的祝福。這份祝福真不真心不重要,至少證明這個男人還是頗有紳士風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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