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俊俏,楚楚動人,這些來自華三川筆下的美女

華三川(1930-2004),浙江鎮海人,現當代傑出的工筆人物畫家,以其獨特的藝術風格開創了“新仕女畫”或“新美人畫”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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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筆下的仕女或美女,以其曲雅和恬靜、靈秀和質樸的藝術品格,擺脫了舊式仕女畫過於華麗和甜膩的習俗,有一種優雅飄逸的靈動之氣。

業餘學藝成“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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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三川1930年出生於上海一個城市貧民家庭,讀小學時,路經城隍廟的一個畫店。被畫在紙上的山川、人物、花鳥等圖畫所吸引,於是便拿起筆自己畫了起來,漸漸的,他的繪畫天賦顯露,被人們譽之為“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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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澥浦鎮的一位已故的老秀才曾講過神童華三川的故事:澥浦附近的山上有座廟,一個割草小孩見了照壁上的“龍”後,便撿起牆腳下的一塊石灰頭,往寺廟天井中放著的九隻七石缸缸面上畫起來。一畫畫到天黑,九隻缸頓時成了一排騰雲駕霧的“九龍缸”。一位和尚師傅看著這個小孩驚奇萬分,連呼澥浦古鎮出了神筆馬良、繪畫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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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華三川到一個戲院裡學畫布景,這裡是師傅帶徒弟,學徒首先是替師傅幹家務,學藝只有在打下手時和業餘時間偷著學……

永遠的《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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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後,華三川開始從事連環畫創作。1960年調到上海少年兒童出版社工作。“文革”期間,上海文藝界的某領導要他依照樣板戲芭蕾舞《白毛女》,去畫用腳尖蹦蹦跳跳的新時代“白毛女”。他說,打死我也不會去畫這種怪態的“白毛女”,我只會畫中國土地上土生土長的白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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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他人的介紹中,華三川曾講起了《白毛女》創作過程中還有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

當時,某領導看了《白毛女》,說喜兒對鏡子不行,資產階級情調!叫他改成喜兒直面讀者梳頭。華老說到這裡,口裡罵了一聲“混賬東西”說,“根本不懂還要來充內行。”“喔,人家佃戶女兒就不許有小閨女的那種‘鳥成對,喜成雙,半間草屋做新房’的脈脈含情?”後來,總算在據理力爭,幾經磨難下才保留了現在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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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白毛女》的創作話題,七十一歲的華老顯得異常興奮,他邊說邊像演員似地裝出作品中各種人物的神態來。說到黃世仁的娘,華老說,這個地主老太婆,面像佛、心像賊!說著,他躬背屈膝在椅子上坐下,微閉眼目,裝出一副手捻佛珠的模樣,眼珠卻偷著“賊”來“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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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華老又立起來叉著腰,裝出地主管家穆仁智一會兒皮笑肉不笑,一忽兒面目猙獰的表情,表演這個地主幫兇的醜惡樣子。當時華老赤著膊,汗流浹背進入角色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回想起來仍叫人激動不已。只有真正的藝術家,才會有這份全身心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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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時,他用絹本彩色精繪40多幅,以大開本兒童故事讀物出版,十分精彩,讀者爭相購買,不少美術愛好者當作範本臨摹。

對家鄉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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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三川在鎮海家中作畫

華三川老師非常熱愛自己的家鄉。在不少人物畫落款時,常會題寫“浙東澥浦人”。他有二顆閒章“澥浦人”、“吾生浙東海邊”,也是經常使用的。1996年他曾為鎮海海防歷史紀念館畫戚繼光像,也曾為招寶山飯店畫了《迎賓圖》大型仕女壁畫;1997年,為鎮海仁愛中學題校名,此外還留了畫作給鎮海區收藏;他曾應寧波新華書店之邀,去演講自己的繪畫體會;每次來家鄉,他會到鎮海各地走訪;去澥浦時,他總會在自己家門口徘徊(他的故居已為別人居住),回味兒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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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三川還是一位興趣愛好廣泛的藝術家。他酷愛家鄉的走書,在家裡一邊作畫、一邊聽張亞琴的走書,不時還哼上幾句;他愛吃家鄉菜,也喜歡收藏一些古玩,在收藏古玩時,還遇到過一次騙子。一次西安一位瞭解華三川的人,拿來一件看似精美的漢代陶罐,來人吹噓是地下挖出來的寶貝,結果換走了華三川的一幅作品。後經專家指出,此乃一件膺品,為此他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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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閒來無事,他曾自己雕刻了幾方硯臺,那精心縷空雕刻的硯臺真乃鬼斧神工,至今也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

德高望重心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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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三川老師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他從不計較別人仿他的畫。用他的畫去裝飾瓷器、包裝盒、宣傳品比比皆是。也有人仿他的畫牟取利益,他總是一笑了之。當人們問他為什麼這麼坦然時,他笑笑說: “我的畫能給這些人謀生活,帶去利益,我也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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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老師的學生很多,有的從天津、酒泉、上海特地跑到鎮海他家來找他學畫。有時,一來就住上十來天,他與華師母總是熱情地接待、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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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三川夫婦(左一、二)

華三川的夫人是一位典型的賢妻良母。由於華老師長期從事繪畫創作。她就擔當起夫人、母親、保姆及鑑賞者和資料保管員的多重角色。華師母不僅賢慧、和諧可親,且形象端莊,慧質蘭心。因而有人開玩笑地說,華老師筆下的仕女畫,有華師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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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16日,華老因腦梗昏迷導致心力衰竭在家鄉鎮海病逝。華三川老師去世後,被安葬在寧波鎮海四墓園的一座山頂上,如今他靜靜地躺在那裡,默默地俯視著他熱愛的家鄉——寧波鎮海。他遺留給世人眾多的藝術瑰寶,將永久地被人們所稱頌、所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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