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貧困家庭期間，當地小學校長說他們學校有一對上學的雙胞胎，因為父親突然去世而成了孤兒。在校長的帶領下，我見了正在上課的一年級教室，班主任指著一個臉上有道小傷疤的小男孩告訴我：“這就是那對雙胞胎裡的男孩，叫小榮，今年7歲。他的家庭狀況實在惱火，上個月，他的爸爸不幸跌入水池給淹死了，而他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而變得有些精神痴呆。”
為了不打攪正在上課的小榮，我便在教室外等他下課。當下課鈴聲響起後，班主任指著一個背靠學校走廊的小女孩告訴我：“你有沒有發現她和小榮長得很像？她是小榮的姐姐，名叫小叢，他倆是一對龍鳳胎。真是可惜呀，好好的一個家庭突然遭遇不測，他們家以後的生活很難呀！”
小榮也在下課後來到了走廊上，他和姐姐看起來都很憂鬱。班主任很憐惜地說：“這兩個孩子上面還有一個姐姐，正在讀初中。他們家以前雖然窮一點，但好歹日子可以過下去。可他們的爸爸因為一時喝醉了酒，意外掉進水池淹死了。他們的爸爸這一走，這個家庭就垮掉了。一個女人怎樣去帶著三個孩子生活，尤其現在自己都變得痴呆了，哪還有心思照顧三個子女？”
因為突然的家庭變故，龍鳳胎姐弟倆的臉上看不到同齡人應有的陽光笑容。校長擔憂地說：“小叢今年讀小學一年級，她的弟弟小榮讀二年級，這兩個孩子在學校裡表現很好，非常誠實、聽話，而且這兩個孩子的成績都是優良。可是這場家庭變故肯定會對他們造成影響，雖然現在九年義務制教育階段是不需要學費的，但是他們家失去了父親這個頂樑柱，就等於失去了生活來源，如果家裡生活越來越艱難，他們肯定會面臨綴學的。”
下午放學後姐弟倆坐在學校旁小商店門口的椅子上，低頭吃著老師送給他們的方便麵。小商店的老闆娘提及這兩個孩子的家庭情況，也著急地說：“這兩個孩子的家還在山裡面，他們每天都在這裡等媽媽來接他們回家。現在山裡下過雨路面不好走，不知道他們的媽媽什麼時候能來？唉，你說他們的爸爸怎麼說走就走了？自從他們家出事後，他們媽媽也變傻了，照這樣下去這個家非得散了不可！唉，這三個孩子都沒有成人呀，日子以後可怎麼辦？”
來到龍鳳胎居住的大山裡，這戶家庭還沉浸在痛失親人的哀傷中。在村長和校長的帶領下，見到了呆坐在堂屋小椅子上的龍鳳胎的媽媽盧大姐，在她的身旁堆著一些沒有剝到玉米粒的包穀。盧大姐見到我們後仍是一聲不吭，她腳上穿著解放鞋，身上的衣服已經落滿了灰塵。
雙胞胎姐弟的大姐姐小玉也回到家中。小玉在鎮中學讀書，做為這個家庭的長女，爸爸的去世也讓她一下子成熟了許多，回到家裡她不停地做事。來到山裡的水邊洗杯子的她，很傷心地說：“我爸爸淹沒死後，媽媽一下子變得遲鈍了。原來我們家裡還是有笑聲的，可是現在媽媽根本就不笑了，她總是一個人一坐一整天，也不愛講話了。”
洗好杯子後，小玉沏好茶水，然後轉身來到院子裡忙著翻曬收上來的稻穀，她邊幹活邊說：“我從學校回家要走20多公里山路，這幾天放假我就趕快回來幫媽媽幹活。現在家裡的活都落在媽媽一個人的肩上了，我儘可能幫媽媽多幹些活，可還是有很多活我幹不動。”她家居住的房子是很多年前的土胚房，房子上鑿開的窗戶不是被石塊封死就是胡亂用塑料布遮擋，而山裡的寒氣從破爛的塑料裡肆無忌憚地灌進房內。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