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的詭異現象:王熙鳳和史湘雲父母的雙雙死亡

王熙鳳和史湘雲,一個是賈府老祖宗賈母的孃家侄孫女兒,一個是嫡親的孫子媳婦,這兩個人物貌似交集不多,親屬關係也已經比較遠了,但她們倆卻有兩個共同點:第一點分別是王家和史家的無比尊貴的長房長女;第二點都是父母雙亡。怎麼判定她們的長房身份呢?鳳姐這裡第一次給出這一點的是劉姥姥一進榮府時,周瑞家的介紹王熙鳳說她是大舅爺的女孩兒,這個大舅爺相對應的就是王子騰這個二舅爺了,而且鳳姐也是喊王子騰叔叔的。所以鳳姐之父為王家長子這個沒有疑問,鳳姐還有一個兄弟叫王仁。(至於八十回後出現的王子勝,屏山研紅樓以脂本為基礎,不採納程高續本內容。)

紅樓的詭異現象:王熙鳳和史湘雲父母的雙雙死亡

87版電視劇《紅樓夢》王熙鳳

史湘雲也同樣,書中雖沒有說她的父親是老大,但史湘雲是跟著叔叔嬸子過日子,這一點書中有多處證明。所以史鼎、史鼐都是史湘雲的叔叔,而不是大伯,這點也沒有疑問。

紅樓的詭異現象:王熙鳳和史湘雲父母的雙雙死亡

87版電視劇《紅樓夢》史湘雲

下面我們探討長房的身份的尊貴和重要性。

封建社會的尊卑觀念、長幼有序、嫡庶有別是法理,是不容更變的法律存在,也是社會統治秩序的基礎。嫡長子繼承製,是不容辨駁的鐵律。

比如榮國府,賈母雖然不喜歡長子賈赦,而且都沒讓他在榮國府主建築群內居住,但榮國公的世襲爵位也必須是由他繼承,再往後則是賈璉,並沒有賈政這一脈什麼事,所以賈政的兒子們賈珠十五歲進學,對賈寶玉的課業學習賈政才抓的那麼緊,因為他們只有通過科舉才能舉業進入官場。寧府也同樣,賈代化的爵位傳給次子賈敬,那是因為長子賈敷早早的就死了。

再往前朔源,我們知道賈演、賈源並不是各自只有賈代化和賈代善一個兒子,至少還有賈代儒、賈代修,因為他們是次子亦或為庶子,所以兩座國公府的資產和他們沒什麼關係,賈代修書裡沒交待,賈代儒就在家族私塾任職,每個家族子弟收8兩銀子學費,這還包括學裡吃茶吃點心,他們過的也很清貧,賈瑞病的都快死了,醫生說吃獨參湯,賈代儒家根本吃不起,到榮府來求要,侄輩的王夫人交待給鳳姐,鳳姐直接送些泡根蘆須打發了他們。說起來不公平,但這就是封社會的客觀現實。

紅樓的詭異現象:王熙鳳和史湘雲父母的雙雙死亡

87版電視劇《紅樓夢》賈代儒

我們回頭再說史湘雲家族和王熙鳳家族。史家、王家都是有世襲爵位的,保齡侯史家是侯爵,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家是伯爵,前面我們分析了,湘雲之父和鳳姐之父都是長子,也就是說湘雲之父和鳳姐之父都是家族爵位的法定繼承人。

非常可惜的是,雖然他們生的高貴,卻生不假年,夫妻二人都早早故去,留下兒女跟著叔叔過日子。王熙鳳還有一個兄弟王仁,小說裡並沒有講王家的爵位是王仁還是叔叔王子騰襲了,屏山認為大概率是王子騰襲爵,王子騰也成為四大家族官位做的最高之人――先任京營節度使,在薛家進京前夕升九省統制,奉旨查邊,後來又升九省都檢點,是手握軍權的實權人物,王子騰雖未正式出場過,但全書從頭至尾,他的影子時隱時現,說他職位的變遷與四大家族尤其是賈家的盛衰密切相關也不為過(近期將撰文寫一寫這位王子騰)。在王家,大舅爺的過世倒是為兄弟王子騰施展政治抱負打開了空間。

史家卻是另一番景象,小說開始沒多久,賈家至少表面上還是轟轟烈烈,史家卻連針線上都捨不得請人了,太太奶奶小姐們做針線到半夜。後來史鼐出了外任官,帶家眷閤家去赴任,賈母捨不得湘雲,將她留下了。這應該是史家進一步敗落的標誌,史家本為列候世宦,這時已經要從京官到地方了,還必須帶家眷的,如果去的地方好,賈母也不至於捨不得湘雲,這也是小說前八十回最後一次對史家的描寫。

在這裡腦補一下。史家和王家都是長兄嫂雙雙過世,作者寫一盛一衰,到底要向讀者透露什麼信息呢?

小說並沒有為我們展開史家和王家的生活細節,我們不能無端猜度,但大家族利益鬥爭、勢力博弈卻是屢見不鮮的。榮國府不是有現成的例子嗎?賈赦夫婦與賈政夫婦之間的鬥法雖然不那麼明顯,不也是時時都在較量著嗎?第二十五回,趙姨娘更是夥同著馬道婆搞了出魘魔法想害死寶玉和鳳姐兩個嗎?為的就是爭取賈環的繼承權。至於鳳姐和湘雲父母的死因,只有天知道了!

紅樓的詭異現象:王熙鳳和史湘雲父母的雙雙死亡

87版電視劇《紅樓夢》馬道婆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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