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紅豔
每逢空閒,尤其是鄉下父母農忙的時候,去看望他們是我的必修課。老遠就能望見父母在家門口的翹首以待,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酸楚。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的體會到,所謂親情,就是意味著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緣分不斷的迎來送往,直至有一天再也沒有機會······
回老家的心情總是讓人愉悅的,輕鬆的,到了家門口卻看到鐵將軍把門,只有狗狗趴在門口,搖頭擺尾,甚是親熱。打電話無人接聽,我想父母也許忘帶手機,就直接下地幹活去了。
家門口的杏樹上,已經碩果累累。這個時節,碧綠的樹葉再也遮擋不住那金黃色的杏兒了。微風一吹,樹葉翻轉,金燦燦的杏兒綴滿了樹,壓彎了枝。由於家裡位於村口,是左鄰右舍們前往田間的必經之路,因此,在家的村人們都有機會品嚐到父母又面又香的杏兒。
來到地裡,母親正在專心致志的挖蒜,和她一起的,還有前來幫忙的大娘。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今年大蒜價格的低迷,著實讓鄉親們失望,不過該收穫的還得收穫,五毛七一斤,哎,老百姓賺的都是血汗錢啊。
這塊蒜田裡,父母當初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各種糞肥源源不斷地拉到這裡,你看,大蒜個頭真不小。
七十歲的大娘是個善良的老人,這些年,家裡忙的時候,她只要有空,我家的莊稼地裡,總能看到她的身影。
幾畝大蒜,就是靠著這個小鏟,一個個從地裡挖出來。
母親也已經年逾七十,不再挺拔的身軀,但勞作已經成了她一生的事業。曾經的幾度飛花,在母親的臉龐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一個一個用力的撅起,汗滴禾下土。
父親這些年,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經常腿疼,不能蹲下幹活。只能站著幹些力所能及的。
挖好的大蒜,從田間,一捆捆地抱到路邊的三輪車上。
滿滿一車,分量還是很重的。
鄰居大娘在地裡用剪刀鉸蒜。由於長時間的勞作,她索性坐在地上。
父親把大蒜一車車載到家中,卸下來之後,再趕往田裡,如此折返。
嬸子和叔叔還在用地排車拉蒜。其實現在的老人們並不缺錢花,他們勤勞一生,只要能幹就閒不住的。
這車大蒜,將直接拉到附近的攤販那裡售賣。
母親和大娘回家後,開始鉸蒜。
前來幫忙的小嬸子。有句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嬸子這些年,也沒少幫忙。
每個蒜頭,都在她們的手裡,享受著“國寶級”的禮遇,一個個被精心梳理。
父親把稍微偏小的大蒜專門挑開,裝袋也是一絲不苟。
一起幹活的畫面,看起來很溫馨。這,就是樸實的農家生活。
忙活了一上午,六袋大蒜塞滿了父親的電瓶車,這些即將拉去售賣。
家門口的秧苗,已經有五六釐米高了,為了防止麻雀前來搗亂,父親在上面設置了一些嚇鳥的“獨特設計”。
一些村民在秧苗田裡,在撒化肥。
也有的用手扶拖拉機給田裡澆水。
大蒜價格雖然不理想,但如今面臨著收穫,父親的心裡還是很樂觀的。
路邊,到處都是收大蒜的攤主。
看到父親的大蒜個頭不錯,一位戶主趕緊上前,和停在路邊的父親友好的搭訕。
那些收大蒜的攤位就在通往肖莊的路上,父親嫌給的價格太低,繼續往前趕路。
這家,給的價格是五毛八。
考慮片刻,父親終於停下來腳步。
和父親同去的,還有來自周邊的鄉鄰們。
這裡,已經排起了“長隊”。
一袋新鮮的大蒜,感覺還是有點分量的。
大姐無奈的告訴我,今年太便宜了,賠錢呢,唉······
父親把一袋袋大蒜放到磅秤上。
時光真的很殘忍,曾經風華正茂的父親,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模樣。
同村的姜言慎大哥也在這裡,看到我,熱情的打招呼。
前來賣大蒜的鄉親。
在鄉村,質樸和本真依然,大家在售賣的過程中,都是互相幫忙。
攤主過稱。
父親在等待攤主算錢。
240斤的大蒜賣了139元。
路上,人來人往,交錯著賣大蒜的人們。
在田間,還有很多向我父母親這樣的年紀,還在勞作的老人。
在農村長大,當然知道田間勞作的辛苦,莊稼活,是一個沒有底線和區間的付出。
收滿大蒜的車也是來來往往。
考慮到父母的年齡,在多年前,我就不停地敦促父母,老家的地就不要種了,甚至有一年,我為了讓他們徹底放棄種田的念想,給父母在家鄉的小鎮買了房子,同時也一下子給了他們足夠養老的錢,當時,父母答應少種一些,誰知幾個月後,他們就改變了主意。找了村裡幾個長輩充當說客,但也沒有起到實際的效果,於是,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在文人墨客所描述的鄉村悠閒,只有在字典裡,才能找得到。
田間勞作的父母們在一天天老去,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我們要給與他們更多的關懷和溫暖。兒時記憶中的父母總是忙忙碌碌的,為了供養幾個孩子上學,餵豬,養羊,打席,他們的日子,被生活所累,盤根錯接著······
如今我們都有穩定的生活。對父母也是孝順尤佳,讓他們衣食無憂,哥哥還特意給他們在鎮區買了商品房,但一提起不讓種地之類的話語,父母親總說,我們不種地,去幹啥去······我們姐幾個拗不過他們堅持的態度,只好隨了他們的心願。但我知道,在父母的骨子深處,是不想給兒女增添任何負擔。
父母在,包容就在,家就在。父母的愛就是我們在這個喧囂紅塵中的棲息地。不可想象,有一天我們的父母不在了,我們的心將飄向何方······感恩我們的父母,他們為孩子傾盡一生的精力,默默地為我們奉獻。他們不求於多少物質的回報,想要的只是陪陪他們,那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渴望。不要讓我們的父母期待落空,有空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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