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掌門劉軍立下千億元軍令狀 慧聰集團能否逃出生天

在小米、美團赴港上市萬眾矚目之際,也許很難有人會想到,在港股市場還沉淪著一家中國最早的B2B電商公司——慧聰。這家公司成立於1992年,那時的雷軍剛從武漢大學畢業、王興還在福建讀初中、馬雲在杭州成立了“海博翻譯社”,間或揹著麻袋去義烏進貨。

2003年12月,慧聰網在香港上市,創始人郭凡生自此有了“電商教父”的外號,另外一位“IT教父”叫柳傳志。彼時,雷軍還在金山給求伯君打工,王興即將從美國輟學回國,馬雲的淘寶剛剛誕生半年。

從這個節點算起,4年後,2007年11月阿里巴巴B2B在香港上市;後來,2012年6月阿里巴巴B2B在香港退市;再後來,2014年9月阿里集團在紐交所上市。如今,阿里系和騰訊系從線上到線下幾乎打成一團,其中也有美團的一份。馬上,雷軍的小米將為他掙來一座真正的“金山”;即將,王興也用大殺四方的美團證明自己不是十死,而是九死一生。

只是,在所有的喧囂中,幾乎聽不到慧聰的隻言片語,甚至有些人都不太確定,這隻“恐龍”是否還活著。

慧聰不是沒有後來,只是沒有未來。更準確的說,沒人在意他有沒有未來。比他晚生三年的另一隻恐龍“瀛海威”,早就不知所終了。

慧聰 第一季謝幕

作為中國最早的互聯網公司,慧聰一度是馬雲用望遠鏡才能看到的公司;如今,慧聰用望遠鏡都看不到阿里了。儘管郭凡生一直對阿里不屑,但實際情況是,除了短時間有過先發優勢之外,慧聰早就連阿里的“塵”都望不到了。數據顯示,截至6月25日,慧聰的市值是51.36億港元(約6.77億美元),相比市值5143.17億美元的阿里,不及後者零頭的零頭。

這樣的差距在很多人眼中意味著絕望,但劉軍看到的卻是希望,“現在你買阿里、騰訊股票,撐死了再漲兩、三倍。阿里市值已經5000億美元了,還能到1萬億美元嗎?可慧聰才50億港元啊,漲到500億港元,不算太困難吧?”

作為董事長及股東,劉軍在意的是慧聰的縱向成長,以及能給包括自己在內的投資人帶來什麼。公開信息顯示,從去年10月份開始,劉軍持續在二級市場增持。“我不排除未來MBO的可能”,劉軍直言不諱,“我認為慧聰現有的股權結構需要調整,要引入BAT、小米、富士康、中國聯通這樣的‘巨人’,目前的第一大股東神州數碼也要淡出一部分”。

還是“職業經理人”的劉軍,如此放言自然有他的底氣。作為原頤高集團執行總裁,他與郭為、陳紹鵬、湯捷、趙偉國、馮軍、劉迎建等諸多IT老人們“廝混”多年,不見外到喝酒時會時不時竄出些“他媽的”。頤高集團在浙江等南方市場的地位,相當於鼎盛時期北京的海龍、鼎好、太平洋電腦城。那時的劉強東還是租鋪面賣光盤的小商戶。

事實上,打著“郭凡生”烙印的慧聰,早在7年前就開始“脫胎換骨”了。2011年慧聰的大股東就變成了神州數碼,“志不在商”的郭凡生早就退出了公司一線,由CEO郭江(郭凡生侄子)具體操盤。無非是,今天的慧聰迎來了臨門一腳。

劉軍 何方神聖

2017年10月13日晚,慧聰網發佈公告稱,郭凡生辭去董事會主席一職,該職位由郭江擔任。郭江辭去CEO一職,該職位由劉軍擔任。

2018年3月1日晚,慧聰網發佈公告稱,公司名稱由慧聰網改為慧聰集團。3月27日晚,慧聰集團發佈2017年財報並同時宣佈,郭江因個人身體等原因,辭去董事會主席等職,CEO劉軍升任董事會主席兼CEO。

從2016年因為債轉股而成為慧聰網小股東,到慧聰網CEO,再到慧聰集團董事長,本想“賺一筆”就走的劉軍,如今卻“炒股炒成董事長”,擔綱起了慧聰中興的大任。“我是郭江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但一家公司做主的只能是一個人,最終我倆的決定是我留下。郭(凡生)叔也對我說,以後慧聰就姓劉了。我認為,好的公司是靠制度傳承,而不是靠人傳承,惠普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為它姓‘制度’,而不是姓某個人。我的偶像是柳傳志,我的榜樣是段永平。柳傳志的高度我達不到,而且也太累,我希望將來能夠像段永平那樣。”

在企業圈中,段永平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櫃”,經典案例是創辦了小霸王、步步高以及OPPO和VIVO;在資本圈中,他被譽為“中國巴菲特”,經典案例是投資了網易、萬科和蘋果。

以段永平為榜樣的劉軍,不僅是IT界的老炮,也是資本圈的高手,A股市場某些知名重組案例,背後都有他的影子。如果非要溯源的話,或許因為他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這位1977年出生於長春的“一汽子弟”,高中時期就已入黨並擔任吉林實驗中學學生會主席、吉林省學聯副主席。本科及研究生就讀於浙江大學化工系,報考這個志願的原因是“一汽少帥竺延風上的就是浙大化工系”。他曾任浙大校學生會主席、浙江省學聯主席、浙江省青聯副主席、全國學聯副主席等,“全國學聯主席是自清華、北大輪值的”。他曾獲得胡楚南獎學金、竺可楨獎學金、光華獎學金等等,先後在SCI、EI上發表論文7篇,“當時全國和浙大能拿到的獎學金,我幾乎全拿遍了”。

奈何,這位政壇和學界的“雙料潛力股”,最終選擇了商業。對此,劉軍稱是因為看上了“地產+電腦”的暴利,而當時在杭州開電腦城的初創公司頤高集團就兼具這兩點。浙大的校友們愛抱團,頤高集團董事長翁南道一上來就讓劉軍擔任總裁助理,不久後又升為副總裁、執行總裁。在劉軍的“執行”下,頤高在全國40個城市開設了60多家大中型IT賣場,劉軍也成為IT廠商與房地產商的“雙料座上賓”,同時也享受到了初創公司的成長溢價。

談起地產,劉軍至今最佩服的還是綠城,“在開發理念上,如果說宋衛平是大學生的話,我就是幼兒園”。不過,同樣位於杭州的阿里,彼時並未入他的法眼,“那時阿里的形象還是‘網上賣假貨的’”。

劉軍+慧聰 向何處去

瞭解了慧聰和劉軍分別從哪裡來,下一個問題就是,“劉軍+慧聰”將向哪裡去?

在劉軍的規劃中,慧聰集團不會退市後再上A股或美股,而港股投資者又不像A股韭菜們那樣對“故事”感興趣,因此提高市值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業績提上去。“2018年、2019年、2020年、2021年慧聰集團要分別實現100億元、200億元、500億元、1000億元的營收目標,做不到我主動下課,”在4月18日召開的慧聰集團管理會議上,劉軍立下了如此的軍令狀。

這份軍令狀的刺激之處在於,2017年慧聰集團的營收僅為37億元,如果2018年實現100億元,則意味著漲幅達到170.3%,難道“恐龍”要變成“飛龍”嗎?“目前看,今年實現這個目標沒有問題,不久後我們就會公佈具體數據”,劉軍表示,“我個人覺得,只要業績起來了,慧聰市值到1000億港元,沒有任何懸念”。

事實上,劉軍之所以敢“誇下海口”,是因為看到了慧聰的慧根。慧聰之所以還沒死,就是因為畢竟還積累了不少的會員,只是之前追求“面面俱到”,反而落了個“樣樣稀鬆”。“我剛接手時都懵了,業務示意圖跟蜂窩煤似的。我說咱多大一個單位啊,竟然有47家子公司,60多個行業頻道。要我看,慧聰基本錯過了PC互聯網,完整錯過了移動互聯網。說實在的,中關村在線每年都能有超1億元的利潤,慧聰網60多個行業都不咋掙錢,為什麼?就是因為做得不夠深。哪怕再複製出三、五個中關村在線,每個行業的利潤5000萬元到1億元,光信息服務這塊利潤就有3億元至4億元了”。

為此,劉軍的第一刀就是做減法,“小米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為專注”。在交易服務上,劉軍把重點放到了三個“重度”垂直互聯網上,分別是棉聯、買化塑、中模國際,其中棉聯定位於棉花B2B,買化塑定位於化工、塑料B2B,中模國際定位於腳手架B2B,金融服務則貫穿於交易場景中。值得一提的是,慧聰集團還是金谷銀行的股東。

“我們要做產業互聯網,這幾個行業阿里騰訊看不上,太low,但我們幹。產業互聯網只要做深了,每個行業都能掙錢。棉聯和買化塑的交易量起來的很快,中模國際的利潤率則非常高”,劉軍表示,“不要小看建築模架這個業務,這個行業雖然小眾,但利潤率很高。我們把大量腳手架小B匯聚在一起,做腳手架產業園,相當於土地眾籌,已經在鄭州、貴州開建了,我們負責找客戶、倉儲、翻新、物流等。”

在劉軍的規劃中,這三大垂直平臺的目標是成為所在行業的今日頭條,“交易量上去之後,信息廣告的價格也就上去了,阿里就是如此”。此外,在信息服務上,中關村在線和慧聰網也有潛力可挖。目前,京東、天貓是中關村在線的前兩大客戶,中關村在線作為老牌科技媒體,每天有800萬的科技用戶訪問量,還有大量商業模式可以拓展。

讓慧聰集團更“性感”的則是“兆信股份+慧鏈”,他們承擔著劉軍對慧聰的終極規劃——數據服務商。“慧聰集團的產業互聯網,在以交易服務為場景、信息服務為支撐、數據服務為基礎的閉環中,每個環節都會生產大量數據,兆信股份在整個過程中承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劉軍指出,“兆信股份過去是打碼的(防偽碼、標籤以及二維碼等),中國打碼市場容量是500億個,兆信一家就能打200億個。不過,光打碼還不行,技術含量太低,如果把區塊鏈應用到防偽溯源上,那就不一樣了”。劉軍透露,在區塊鏈溯源上,兆信股份已與同仁堂、宏濟堂、德州扒雞、佳沃股份、露露集團等達成合作,後續還有茅臺、郎酒……

當下,劉軍在業務和資本上的合縱連橫正在全速推進。因慧聰而浮出水面的劉軍,不僅要為慧聰“開掛”,也要為自己再度“開掛”。“雷軍是40歲重新出發,我也算是40歲重新出發”,劉軍頗有些“軍軍”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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