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都結束了,咱也該離婚了吧

高考對每個孩子來說都是一個重要時間點,孩子經歷高考,而後獲得一個新生活的開始。

而這對孩子參加高考的夫妻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時間點。

孩子高考結束,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家庭的關係也在這時迴歸了二元夫妻的關係。

孩子仍然是孩子,但是他們往往即將離家上大學,對於父母生活的參與開始大大降低。

這時,對於夫妻兩人的相處模式,也有了新開始的可能。

高考都結束了,咱也該離婚了吧

阿華走出考場,在樹蔭下坐著,似乎沒有發揮得很好。

媽媽朝著阿華走來:“兒子,感覺怎麼樣?”

“還可以,媽媽你不用擔心。”阿華說著,牽著媽媽往人群外走。

兩人不再交談,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父母的生活圈子不一樣,阿華的父親有大量的社交應酬,而母親卻是老實樸素的女性,不善社交。

大概五年前,阿華的父親開始攜帶“阿姨”一起去社交應酬。

那時候阿華剛上初中,看著母親在家以淚洗面。

“要不你們離婚吧。”阿華說,“你也可以再找一個。”

“胡說八道!”阿華被母親打了一巴掌,“這個家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你怎麼會要一個男人不在的家!”阿華反駁。

“你懂什麼!”母親止不住的淚水,“我可以不要丈夫,你是可以不要爸爸,還是可以不要媽媽?”

阿華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打斷。

“你就好好學習,管好自己吧!”

阿華開始變得孤僻,他和父親無話可說,和母親也無話可說,就一頭鑽進書堆裡。剛好學校的課業繁重,學習自然而然地填滿了阿華的時間。

但是這五年的時間裡,過年、阿華生日等等全家聚在一起的日子裡,對阿華來說都充滿了痛苦,他看著父母,頂著夫妻的名義,卻形同陌路。

“我不知道我媽為什麼不離婚,她過得太苦了,結婚和沒結婚是一樣的。”

“她總說是為了這個家,但是我爸長年不在家,我覺得我媽是為了我,但是我寧願她可以去尋找她的幸福。”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他們沒有生下我,這樣的話,也許他們可以早點離婚,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精神分析角度來看,我們發現,孩子通過自己能帶給父母的快樂來進行自我欣賞,透過父母的目光,他們看見自己的重要性與價值。

當孩子意識到自己的出生並有成為父母快樂的源泉,他會感到內疚,並且陷入低價值感的體驗中。

更重要的是,如果父母的經歷讓他感覺為人父母是一件痛苦的、無法忍受的事情時,在孩子的想象中,自己就可能會成為一個“無意義的東西”。

高考都結束了,咱也該離婚了吧

“我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十幾年,我不後悔。”薛晶說著,臉上浮現著堅定。

七年前,丈夫提過一次離婚,當時薛晶幾乎崩潰,從孃家到婆家,幾乎所有的親戚都上門過來勸和。

“你也不想想,我跟著你,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居然還敢和我說離婚,你算什麼東西!”薛晶的話語如刀刃一般,刮傷了丈夫。

而丈夫也不再沉默:“我忍了你十多年,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這日子不過也罷!”

兩人離婚的事件鬧了三個多月,孩子的成績也一落千丈。

“這一段時間,不只是上課不聽講,還經常和同學打架。”老師給丈夫打了電話,“現在孩子的情況蠻嚴重的,她上次就差點打傷一個同學的眼睛,我希望家長多關心一下孩子的情況。”

“你沒有工作,就在家帶孩子這事,孩子會這樣,都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問題。”再次爭吵時,丈夫對著薛晶喊道,“你就不配做一個媽媽。”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自從夫妻開始吵架,薛晶都扮演者妻子和受害者的身份,卻忘了自己也是一個媽媽,“從那時候開始,我不再想著和丈夫過不去了,我是一個母親,我應該承擔教育孩子的責任。”

“那時候女兒的成績掉到班級末尾,還整天和同學打架。”想到過去,薛晶的眼裡泛起淚光,“我既心疼又感謝,她用自暴自棄的方式,讓我意識到我的責任,於是我開始找工作、也一直學習育兒。書上說要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這對孩子很重要,所以即便和丈夫不合,我也堅持著不離婚。”

“我不能讓女兒被人說沒爸爸,爸爸不要她之類的話。”薛晶說,“現在女兒高考結束了,為了女兒,我付出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獲得了一個母親的力量與驕傲,我覺得我作為媽媽的擔子被卸下了很多,我還有半輩子呢,上星期我已經和她爸爸私下談論過了,‘等孩子高考結束,我們就離婚’。”

高考都結束了,咱也該離婚了吧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離婚卻不一定,家庭還有其他的重要成員:孩子。

每個孩子,都在家庭出現困難的時候,企圖去成為家庭的拯救者。

阿華想通過支持母親離婚,使母親獲得幸福,與父親的“幸福”持平。

薛晶的女兒通過學習困難,與同學打架,抓住了父母的注意,甚至可以說七年前父母的婚姻,就是薛晶的女兒保住的。

我們常說:父母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生活,不論他們是否幸福,作為子女,沒有責任、也沒有能力去替父母的人生負責。

但是,當我們面對(未成年)小孩的時候,那一份拯救家庭的決心、渴望父母幸福的堅定,是非常動人的,這會讓他們聽不見我們所說的話。

即便已經身為父母,在面對婚姻、關係上的困擾時,一樣會激起幼年時所體驗到的強烈的無助與挫敗感,在這樣的痛苦情緒中,陷入盲目,遺忘自己父母的身份。

可是,我們依然希望父母能在孩子年幼的時候去承擔自己的功能與義務,這不只是為孩子,就像薛晶,在為孩子付出的同時,得到了一個母親的驕傲。

婚姻是形式上的,孩子是否高考結束是時間上的,而愛與一段好的關係,是可以穿越形式與時間,抵達我們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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