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顔
晝顏
2017
解毒指數:6/10
導演:西谷弘
類型:劇情 / 愛情
主演:上戶彩 / 齋藤工 / 伊藤步 / 平山浩行 / 黑澤明日香 / 萩原實裡 / 志賀廣太郎 / 三浦誠己 / 澀川清彥 / 松居大悟 / 中村育二
只針對電影版。
[晝顏]看什麼?
海報裡似乎蒸騰著汗水的熱氣,不確認眼神,也能料想到眼神裡的慾望。
但它能火,自然沒有那麼簡單,不會直接用露骨的東西刺激人。
2014年,《晝顏:工作日下午3點的戀人們》在中日引發收視狂潮與熱議。
沒人願意被出軌,可紗和與北野這對出軌CP,卻收穫了無數粉絲。
觀眾紛紛對愛情、婚姻重新思考。
以至於三年後,電影版在2017上海國際電影節首映時,一票難求,黃牛甚至把票價炒到三千一張。
但看完,我覺得他們大概拿錯了劇本。出軌的劇情,變成了純純的愛戀。
不觸碰,不交談,不交換聯繫方式,他們談戀愛的方式,是像童子軍一樣在郊外找螢火蟲。
01 此時無慾 勝過有欲
在劇版,紗和與北野的婚外戀,以兩個家庭簽下和解協議,承諾兩人再不相見告終。
哪想到,這麼一個遏制出軌的政策,卻成了談純情戀愛的助燃劑。
為了拍電影,不相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再次相見,是兩人故意製造的“巧合”。
紗和想打招呼,卻放棄了,蹲下來看北野踉蹌著在河裡找螢火蟲幼蟲。
三年沒見過的臉,好好端詳,和三年前一樣,一有關蟲子就專注得不理人間煙火。
也不能觸碰,怕離得太近就醒了。
礙於說好不相見的協議,這種只遠觀不褻玩的戀愛政策,就此實施。
約定,只是找螢火蟲,多餘的事情不要做。
但也正如紗和所說的,“也許正因為沒有互相擁抱,才能享受這份高漲的熱情。”
劇版也有這樣的差一秒觸碰。
像是校園愛情片裡的羞澀橋段。
純情,是慾望未完成的狀態。
而連碰都不碰一下,比擦槍走火,更為玄妙。
在兩人相見之前,紗和有過一段幻想。
只是手部的觸覺記憶,但看紗和的表情,已經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
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說好的不觸碰,沒成阻礙,反而成了情趣。
當然會被北野的妻子發現。當然自欺欺人站不住腳。
怎麼能有底氣呢,看手勢是在找螢火蟲,腦內早就擁抱過千百萬遍了。
02 禁忌界線 總想捅捅
在日本,1955年就有過一波出軌話題熱潮,因為成瀨巳喜男的[浮雲]。
飾演北野的齋藤工,也將它作為重要參考電影之一。
片中男女主角,富岡和幸子,相識於二戰戰場。
一樣是水邊,表面水花都沒有一個,心思卻動了。
正是出軌前夕的那一刻,最難將息。
麥兜以前很想嚐嚐火雞。
每次路過櫥窗前,他都眼巴巴望著;每次都向麥太提出,要嘗一嘗。
那頭小豬卻說:“其實,一隻火雞最讓人心動的時刻,就是從櫥窗裡面看見到吃第一口為止。剩下的就是吃下去和吃完的區別。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你已經不在我夢中。”
用和解書來限制出軌,本身就很荒誕。
結婚證書都沒做到的事情,為什麼和解書就能做到呢?
它的功能,不過是延長了從看見火雞,到吃下第一口的時間。
何況,禁忌這種東西,天然地讓人有打破的慾望。
不然也不會找禁慾系的齋藤工來演。
嗯,攝影師也在打破什麼。
婚姻是一層禁忌,和解書是另一層,再加上齋藤工的“禁慾”氣質,一切都是一個又一個Flag,試探倫理底線。
在拍攝找螢火蟲這場戲時,水聲特別大,遮蓋住了紗和與北野的“自言自語”。
導演西谷弘原本打算,後期為這些對話配音。
但水聲轟鳴中的對話,有些不確定地飄浮在空氣中,西谷弘突然讀出了某種愧意。
他們心底深處還是知道的啊,這樣不對,這樣不是純情,而是在任由慾望膨脹。
03 螢火之森 漫天銀河
找螢火蟲,而不是別的什麼昆蟲,也是有心的設定。
日本有句諺語,大意是,發光發熱的螢火蟲啊,灼燒了它自己。
雖然只是人類當時不知螢火蟲發出的是冷光,但也約定俗成。
螢火蟲,是那些不可能結果的愛情,在得到之前,一定會消失。
[晝顏]還以繁星與螢火蟲對照。
“彷彿”觸手可得,但並不。那是比螢火蟲還抓不住的東西。
一切,都指向這短暫歡愉必將終結。
果然,螢火蟲之愛的戒指,最終也沒有到紗和手裡,她只能將螢火蟲,作為愛情信物。
無論是不觸碰的戀愛方式,還是螢火蟲、繁星的意象,處處顯示,[晝顏]電影版,是個近乎完美的純愛故事。
西谷弘也說,他們只是相遇時已經結婚。
可它終究逃不開出軌的話題啊。
對出軌複雜性的討論,僅止於一句臺詞:
“自己做過背叛者,就再也無法相信對方了。”原配成了反派般的存在,不屑的吃瓜群眾,也成了他們心理上的阻礙,男女主角成為不顧一切相愛的扁平角色,而出軌,淪為了一種情境:全世界都反對你們在一起。
慾望最終還是被純愛掩蓋了起來,那些無解的問題,終究是避而不談了,卻像一道醜陋的疤,橫在電影雪白的肌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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