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節日
文/李萍
5月22日晚上，弟妹打電話說第二天下午五點，小侄子在東關影劇院參加幼兒園舉辦的“慶六一文藝演出”，幼兒園讓家長負責給孩子化妝，問我有沒有時間過去給孩子化妝。我一直把侄子、侄女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對我來說，侄子演出就像我兒子演出一樣重要。弟弟上班忙得沒時間，弟妹懷裡還抱著幾個月大的小侄女，我這個當姑姑的即使有再重要的事情也要往後推一推，就欣然答應了。
人常說：應人事小，誤人事大。害怕自己記性差忘記了，趕緊在手機裡定好第二天的鬧鈴。我估算了一下時間：過去之前給孩子買東西、路上坐車、到家裡逗小侄女玩耍、給小侄子化妝、帶孩子吃飯，大概需要三個小時，我把鬧鈴定在下午兩點。
第二天準時趕到他們家裡，想不到臭小子卻在睡午覺，弟妹說孩子剛睡著，時間還早著，讓孩子再睡一會兒。我就抱著小侄女，一邊玩一邊看時間，擔心孩子好動，化妝的時候不好好配合會耽誤時間，三點半左右，我連哄帶拉把小侄子從床上抱了起來。也許是沒睡夠的原因，小傢伙眼淚汪汪的哭著，拒絕穿舞蹈服、拒絕化妝，說想去樓下玩會兒沙子再去跳舞。我和弟妹好一陣勸說，答應他一邊化妝一邊看動畫片，等跳舞結束再玩沙子，他才同意只穿舞蹈服的上衣，到演出現場再換褲子和鞋。
從來沒有給小孩化過妝，給孩子化妝還真不在行。在動畫片的誘惑下，小傢伙的興致越來越高，知道我寵他，在我面前更是無拘無束的根本不好好配合。他的目光始終追逐著電視畫面，一邊跟著唱歌，一邊不停的擠眼睛，做各種淘氣的表情。特別在畫眼線的時候，他的眼睛不停的眨，眼線液不停的暈染，我反覆的用化妝棉擦，怎麼也畫不好，只好讓他睡在沙發上，告訴他：“不要動、不要動，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他還不耐煩的催促：“好了沒有？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好呀”？我說：“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我們姑侄倆就這樣不停的絮叨著，反覆擦了好幾次，才勉強把眼線畫好。小侄女還在邊上哭鬧著，弟妹一邊哄女兒，一邊斥責兒子要好好配合，家裡好一陣熱鬧！
下午四點左右，終於給小侄子化好妝。這個臭小子本來眼睛就大，模樣長得俊，經過我的一番打扮，更像小明星一樣。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戴了美瞳一樣漂亮，讓人不由得喜歡和讚美。根據我以往演出的經驗，我還是建議孩子把舞蹈褲和舞蹈鞋穿上，這樣到現場就不至於太緊張。弟妹說：“娃不願意穿就算了，到地方了再穿，過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舞蹈鞋底子硬，穿上走路不舒服”。我說讓娃先試穿一下，看大小合適不。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舞蹈鞋竟然大了足足兩指寬，孩子穿上走路都走不了，更別說跳舞了。弟妹說：“等會兒拿去和別的小朋友換一下”。我說：“萬一沒有小號呢？趕快找針線把多餘的地方先縫一下”。弟妹立刻找來針線，縫過之後再讓孩子試穿。想不到還是大，穿上容易掉，又往裡面縫了一點才不掉了。弟妹給孩子裝好水、尿不溼等用品，把小侄女推在嬰兒車裡，我們才匆匆出門。
正好遇見一輛出租車，我抱著小侄女坐在前排，弟妹帶著小侄子坐在後排。女司機看了看我們笑著問：“你們帶的都是自己娃吧？娃和你們長得特別像”。我趕緊說：“後面是娃她媽，我是娃的姑姑”。女司機驚訝的說：“啊！這娃長得一點都不像她媽，特別像你。後面那個大眼睛的小子，一看都是他媽的娃”。我在心裡暗自感慨：以前把小侄子抱出去，別人都說像我，自從有了小侄女以後，大家又說小侄女長得像我，看來我們李家兒女玉樹芝蘭，一脈相連，不光心裡親，連面容也相近！在我們的談笑聲中，不知不覺就到檢察院門口了。因為是單行線，我們只好從檢察院門口往上走。
弟妹推著小侄女走在前面，我拉著小侄子走在後面。沒走幾步，小傢伙就說肚子疼，讓我抱著他。我知道壞小子又給我上苦肉計了，好長時間沒抱他，也想抱抱他了，就隨手抱著他往上走。一邊走一邊問：“姑姑以後年齡大了走不動路，你會揹我嗎”？小傢伙雙手摟住我的脖子甜甜的說：“我會揹你的，我長大了力氣可大啦，一定能背動你”。說著，就用小嘴巴來親我的臉。我趕緊把臉躲開，告訴他不要把妝蹭花了。我越躲，他越是故意來親我，親密無間的樣子，誰看了都以為是母子倆。穿著高跟鞋，把小傢伙抱到影劇院門口，累的出了一身汗，但是心裡卻很高興。
弟妹照顧孩子吃過飯，把他交給老師，我們坐在觀眾席上終於鬆了口氣。看到五顏六色、璀璨亮麗的燈光，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電子背景，將整個舞臺裝扮得光彩奪目、富麗堂皇，想起自己曾經在這裡跳舞的情景，不由得心潮澎湃，激動萬千！正在我思緒連翩的時候，弟妹說：“娃今年還行，一直都沒說不想跳舞。去年排練了好長時間，臨近演出的前兩天卻感冒了，到演出那天，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咋都不願意跳舞了。老師只好讓一起來在臺下觀看，結果只看了一會兒就自己說要上臺跳舞。正好他排練的節目還沒有演，老師趕緊給換了衣服，沒化妝就上臺跳舞去了”。我笑著說：“娃就是容易受環境的感染！看到這麼美的舞臺，這麼好的氣氛，我都想上去跳舞，更別說孩子了”！
我很能體會孩子不想跳舞，到了現場備受感染和鼓舞又想上臺跳舞的心情，因為我此刻的心情也和孩子一樣激動。以前經常參加各種演出活動，還來者不拒，樂此不疲。今年特別喜歡寫作，把跳舞只當成鍛鍊身體，偶爾有演出也不想參加。也許是因為精力有限，一心無二用的緣故，前段時間把在商南和特殊教育學校舉辦的兩場演出都婉言謝絕了。此刻，看到絢麗多彩的燈光，曾經熟悉的舞臺，我真的有一種想上去跳舞的衝動。不由想起了《芳華》中的何小萍，雖然受刺激而失去記憶，但是在觀看曾經熟悉的那段舞蹈時卻情不自禁的一個人走出院子盡情的跳起來。也許，這就是所有熱愛舞蹈的人骨子裡潛藏的一種本能，是舞蹈喚醒了她的記憶，抹去了她心靈的傷痕，讓她重獲新生！
六點左右，小太陽幼兒園慶六一文藝演出準時開始了。小朋友們活潑可愛，精彩生動的演出引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臺下座無虛席，觀眾們情緒高昂，不斷的拍手叫好。我們一直等到七點都沒有看到小侄子的演出，雖然肚子已經很餓了，特別是弟妹給孩子吃奶，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但是我們誰都不肯出去吃飯，生怕錯過孩子的演出。我只好催促她說：“我們換著出去吃飯，你先去吃，我留下來給錄像”。她才極不情願的出去，不一會兒就提著兩杯豆漿回來了，說她擔心錯過孩子演出，著急的吃不下，先喝些豆漿應付一下，等結束了再吃飯。
七點半左右，小侄子表演的《眾人划槳開大船》終於閃亮登臺了。我激動的從最後一排擠到最前面，一會兒錄像一會兒拍照，想把每一個精彩的瞬間都記錄下來。小傢伙們個個頭上纏著白毛巾 ，腰間繫著紅綢帶，衣著打扮儼然像一群活潑可愛的小船伕。他們手裡揮舞著船槳，時而聚攏成豎排大步往前走，時而分散開把船槳高高舉起，整齊有力，生動形象的樣子，引來臺下激烈的掌聲。特別是小侄子，一直都笑嘻嘻的，每個動作都很用力，從容自若，開心快樂的樣子，讓我也跟著激動高興。
小侄子表演的節目結束了，但我們還是捨不得離開。八點左右，文藝演出終於在熱鬧的合影中落下了帷幕。我忍不住笑著對弟妹說：“寧可餓著肚子，也要把節目看完”！弟妹也笑著說：“我們看得太投入了”！於是，才匆匆的出去吃飯。
雖然是陪小侄子過節，卻感覺像是我自己演出一樣緊張快樂。希望明年的六一兒童節，我依然是小侄子的專業化妝師和最忠誠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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