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謹以此文獻給誕辰71週年的克魯伊夫先生。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巴塞羅那歷史上引進過很多球星,庫巴拉、馬拉多納、羅馬里奧、羅納爾迪尼奧……但只有這個以“大型農用機械”貸款引進的球員,才真正改變了巴塞羅那的歷史。

克魯伊夫出道於阿賈克斯,為阿賈克斯效力了9年,率隊三奪歐洲冠軍盃,並在1971年獲得了金球獎。1973年,他以創世界紀錄的600萬荷蘭盾(當時約合200萬美元)加盟巴塞羅那,不過,轉會的背後,卻像“生孩子一樣困難”(雷克薩奇語)。

巴薩的優勢是他們兩任主教練時任維克·貝金漢姆和米歇爾斯都曾執教過阿賈克斯,正是貝金漢姆給了17歲的克魯伊夫在阿賈克斯首秀的機會,而米歇爾斯則是“全攻全守”足球的發明者。但巴薩公開宣佈對克魯伊夫的興趣時,老對頭皇家馬德里已經和阿賈克斯達成了協議!

有意思的是,正是皇馬和阿賈克斯達成協議,促成了克魯伊夫最後選擇加盟巴薩。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米歇爾斯在這兒,在他之前的貝金漢姆也曾是我的主教練,我認識他們,因此我和巴塞羅那之間就有了聯繫。但我來到巴塞羅那的真正原因是,阿賈克斯把我賣給了皇馬。”

“阿賈克斯把我賣給了皇馬,這是有違職業道德的,我當時說:‘這事由我決定。’”克魯伊夫後來回憶,“倒不是因為我反對皇馬,我真的不瞭解政治形式,也真的不清楚其中的差異。我來這兒的原因很明顯,完全是主教練的因素,這和政治真的沒有絲毫關係,我只是不願意由別人替我做決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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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8月14日,巴塞羅那和阿賈克斯達成協定,4天后,“克聖”正式和巴薩簽訂一份為期5年的合同,巴薩總共花費了600萬荷蘭盾,其中阿賈克斯和克魯伊夫各得一半。

這筆錢是巴塞羅那從加泰羅尼亞銀行貸款所得,而為了讓貸款獲得批准,交易文件上提寫的類別是“大型農用機械”,克魯伊夫開玩笑說,“如果我理解得沒錯,我是被當作100部拖拉機買進的。”

事實證明,克魯伊夫帶來的變化比100部拖拉機更大,他徹底改變了巴塞羅那的足球文化。

克魯伊夫完成首秀時,巴薩排名倒數第4,前7場比賽輸了3場;賽季結束時,他們贏得了1960年以來的首個聯賽冠軍,克魯伊夫出場的22場比賽保持不敗。

克魯伊夫把自己的贏家心態注入了球隊,“他們總是認為自己不如皇馬,他們患有‘皇馬炎症’,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但在我看來不應該有受害者一說。我說;‘審視一下自己,想想怎樣才能變得更好。’”

隊友阿森西形容:“忽然之間,從不斷的失敗裡我們看到了自己可以取得勝利,就像我們一直在溺水,如今終於被拉出了水面。我們還學會了游泳。”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1974年2月19日,《巴塞羅那航空》雜誌的封面描繪了一頭大象,它的腳懸停在一支弱小且毫無反抗力的小雞頭上,卻差點被絆倒。

沒有標題,只在底部穿插一行小字:“皇家馬德里0:5巴塞羅那”。

布特拉格諾當時還只是個小孩,他在現場觀看了比賽,他後來承認,克魯伊夫就是自己的偶像,“我不是球場內唯一的叛徒”。

雷克薩奇將5比0形容為“那一刻”,“那是現如今巴塞羅那模式的源頭:高壓,不斷進攻,將防線推至中場。在克魯伊夫之前,足球是戰鬥、奔跑、跳躍。現在,讓我們踢出更美妙的足球,並且我們擁有了方法和概念。”

踢了12年球的皇馬隊長伊格納西奧·佐科賽後甚至在更衣室裡和隊友宣佈,賽季後將正式退役,“我決定再也不要在足球場上忍受這種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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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羅那和皇家馬德里之間,足球永遠不只是足球。從5比0這天開始,克魯伊夫終於開始理解什麼是敵對。

彼時的西班牙是佛朗哥執政後期,1999年一項調查顯示,60%的球迷將這場0比5的比賽視為反佛朗哥的一次勝利,《紐約時報》則稱,比賽結果比任何一名政治家和反對派為加泰羅尼亞事業所做出的貢獻都要多。

這天,足球的意義已經超越了其本身,知識分子和社會評論員首次執筆足球,探討其中更深層次的意義。

這場比賽對於克魯伊夫還有另一層意義,為了參加這場比賽,克魯伊夫和妻子決定讓他們的兒子提前出生,預產期為1974年2月15日的約迪·克魯伊夫在2月9日就通過剖腹產呱呱墜地。

佛朗哥執政時期,新生兒被禁止取非西班牙語的名字,而Jordi是加泰羅尼亞語,因此當時40歲以下的西班牙人,沒有一個人叫Jordi。

克魯伊夫去為兒子登記時同樣被告知只能取名豪爾赫(Jorge),但克魯伊夫不同意,並且完全不願讓步,他幾乎是逼迫登記員為兒子註冊了Jordi這個名字,“我所有的官方文件都會用這個名字,如果你想照抄,好極了。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按照我說的做,否則我立馬走人。”

“什麼叫做不允許?我認為,我是荷蘭人,我有權決定兒子的名字。我們在荷蘭登記的就是Jordi,只是單純的喜歡,和政治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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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名字意味著什麼?“克魯伊夫代表著新事物和一種變革。”後來曾擔任巴薩主席的胡安·拉波爾塔說。1974年,拉波爾塔只有11歲,他剪了和荷蘭人一樣的髮型,並且模仿他的動作,“如果我能夠重生,我希望成為佩普·瓜迪奧拉。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不敢說自己想成為約翰·克魯伊夫。”

一場勝利又意味著什麼?克魯伊夫說,他走到哪裡都有人跟他說謝謝,有一次購物時,一個老太太走到他面前反覆地說:“謝謝,謝謝!”

巴塞羅那的口號是“不僅僅是一傢俱樂部”,而克魯伊夫效力的這段時間,再完美不過地詮釋了這一點,那是足球、政治、文化融為一體的時代。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世界足球博物館收錄了約翰·克魯伊夫1973-1974賽季代表巴薩出場的9號落場球衣,號碼上還有克魯伊夫的親筆簽名。世界足球博物館是意大利烏佈德家族四代人收藏,如今擁有藏品超過30萬件。我們將在公號上陸續介紹更多的藏品故事。

故事到這裡結束,那將美化成一部完美的電影。但現實是,有些意義,實際上是被放大了的。

其實該賽季皇馬就回敬了巴薩一個4比0,而且是在國王杯決賽上。但是規定外援不能參賽,因此克魯伊夫早早飛到德國備戰1974年世界盃,同時兼任荷蘭和巴薩主帥的米歇爾斯本來也已經到了德國,但又決定回到馬德里。

比賽還剩7分鐘時,皇馬攻入第四球,取得4比0領先。此時,皇馬主帥做出最後一個換人舉動,佐科,在0比5慘敗後就逐漸淡出球隊首發陣容的老隊長,迎來了職業生涯的最後五分鐘,並接過了隊友送上的隊長袖標。

“我們希望再進一球,還他們一個5比0。”佐科說,“但不管怎樣,我們復仇了,這種感覺非常美妙。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1973年,巴薩買的這臺“大型農用機械”,徹底改變了世界足球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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